我醒来时,肚子很饿,很可能是被饿醒的。翻身下床找吃的,有点晃,是在船上?我脑子有点糊,这才想起自己是在海中晕过去的。那我有没有被海鱼吃掉?哦,人都还在,吃个屁呀!有没有缺了个胳膊少了只腿?我赶紧全身检查一遍,还好是全须全尾。
“小师妹,你醒啦?”这不是大师兄的声音吗?好听得胜过天籁之音,我活着,活着真好啊!
原来是大师兄听到响声走过来的,啊,活着真好!别嫌我啰嗦,死里逃生的喜悦——怎么说呢?只能用此处省约**字来形容。
“大师兄,我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给点吃的好不好?”我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说。
“好,你等着,我马上给你端来。”他说完转身急步而去。
真快,我猜大师兄用轻功给我端的菜。
“先喝点粥,你睡了两天,得先吃点清淡的垫胃。”啊,看看大师兄的托盘里有什么?一碗菜粥、一碟豆腐丝、一碟炒豆角、一碟凉扮青瓜。真是美味呀,口水狂流,我要把它们通通杀光。
“大师兄真厉害,这你也懂。”我是马屁精,马屁精。
“慢点慢点!小心别咽着啦!”我狠吞虎咽的样子吓坏了大师兄,才两三天没吃饭,好像饿了八辈子。
“医术我虽然没小师弟厉害,基本的东西还是懂的。”好在大师兄谦虚不骄傲,要是豆芽菜被我这一夸,尾巴准当旗杆——插屁股上了。哦,被遗忘的可怜豆芽菜呀!
“豆——哦,马桶——通怎么样?他呜——没事吧?”嘴巴里有菜有饭,吐字不清。难怪圣人要规定:食不言,寝不语。很有科学道理的。
“他呀。。。。。。嗯,啊,没——事,也是刚醒来,还晕船,正躺你隔壁呢。吃完再说话!”大师兄说话有点吞吞吐吐,神色带点不安。那时没心没肺的我,缺心少眼,根本没想到大师兄另有隐情,豆芽菜从海里被救上船后,吃了多大的苦,经过多么痛苦的煎熬,命都去掉了一半!
这会儿,我只想到大师兄说话越来越有长辈的范儿了。
“我有好多问题还没问你呢?你别——走,等我吃完慢慢问——啊。”我含混不清的说着话。
“好好,我不走,你慢点吃。”大师兄劝我慢点再慢点,看见我吃饭的样子心都抽紧了。
我很快就全盘杀光,打扫战场是大师兄的事,我现在很虚弱,还不能参加劳动。
“哦,全吃光啦,还要不要再吃点儿?”大师兄问我。
“你真当我是头牛呀,肚子快撑破了。”我试着站起来晃了晃,手抚肚子,还好没破,没摸到肠子。
大师兄收拾好碗盘正要向外走。
“别忙着去洗唰唰,唰——碗,我还没好好盘问你呢。”我拿大师兄当犯人了。
“哦,忘了答应你要回答你的问题。”他还真是位很合作的犯人。
“你说这船是怎么把我们给救了的?师傅说有人来救我们原来是真的呀。”
“这是师傅早安排好的,如果我们的船不被撞翻,就到庆安码头换船。李根师兄的大船就在那里接我们,哦,李根是罗师叔的大徒弟。可是我们的船在海上被撞翻了,李根师兄在约定的时间里没等到我们,知道出事了,就沿海找了过来,所以晚了一天。你刚晕过去,我们就看到海上的船,师傅猜到一定是李师兄的船,就吹求救信号,结果真的是他们,我们就这样获救啦!”
李根,里根,美国总统成我师兄了。我的心脏够强大,没被雷晕。
听起来获救很平淡,经历了才知道什么叫精彩!什么才是凶险!
船在海上航行了一个多月,豆芽菜晕船晕了足足一个月,后来吃了他自己整的晕船丸,晕船之症状才见好转。现在他跟大伙一样,成为一名光荣的不晕船船员。其实这跟坐公交车晕车一回事,第一次坐车会晕,第二次再晕,第三次还晕,十次八次后就不晕了,习惯使然。
一个月又二十一天后,我们终于看到了陆地,欢呼吧!一如沙漠中的旅人初见绿洲。
这座岛具体有多大,我不知道,对地理我没什么概念,大岛附近还有几座小岛。大船没有靠近大岛而是在附近一座小岛边停下来,我们改乘小船到大岛。会不会是大岛周围海水不够深,大船去了会搁浅。这些是航海家要研究的课题,我只关心我的房间会不会在涨潮时被海水浸泡。
“我们以后就住在这岛上了,这座岛叫罗荒岛,你们罗师叔发现的,名也是他取的。”师傅简单的对我作了介绍。
我跟荒字真的真的很有缘,总结一下这段时间的经历:我住在大荒村,被敌人追得落荒而逃,逃经荒滩口,再到罗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