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子刚划破粗厚的皮毛,苏落的身体便被刽子鼠重重撞飞出去,高高抛在半空。依她孱弱的身体,不摔成肉泥也落个残废,刽子鼠露出尖锐的牙齿,只待苏落摔落地,一个箭步冲上去咬断她的尾巴。
苏落深吸一口气,半空中猛地奋力一个翻身,扬起爪子再一次挥了上去。
“砰”一时巨响,墙上的小窗户猛地被撞开,一庞大的黑色物体砸了进来,急速坠向刽子鼠。黑暗中,寒光突闪,锋利的爪子直直插入刽子鼠的胸膛,鲜血喷涌而来。
另一只鼠显然被突发情况吓倒了,怔然了一下,苏落的爪子刺进它的眼睛,鼠“吱吱”的尖叫起来,黑色庞然大物猛地一个回头,几道寒光闪过,嚎叫的瞎眼鼠顿时肠穿肚烂,血溅三尺。
“喵!”黑暗的柴房,响起一记嘹亮的猫叫声,甚是威风凛凛,煞气浓郁。
听到它的叫声,体力透支的苏落,再也支撑不住,四肢一软倒在地上。
“是猫,猫……”眨眼间有两只刽子鼠丧生在猫爪子下,鼠群顿时慌乱了,皆被眼前这只从天而降、被黑暗笼罩,身形比普通猫惊悚到了。
任何动物,都有天敌。老鼠再如何威风凛凛,可面对天敌,害怕却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数千年来,它们都是猫的食物,爪下孤魂。那种害怕,是与生带来的,哪怕鼠族的凝聚力空前团结,依旧无法抹灭对死亡的恐惧。
“大家不要慌乱。”完美的计划被横空而出的黑猫打乱了,内敛灰鼠忙稳定大家,“敌人只有一个,我们就是一鼠一口唾沫也将它淹死了。”
说话间,巨猫腾空高高跃起,重重砸向密集的鼠群,一屁股坐死一只老鼠,锋利的爪子左右开工,瞬间穿膛而过抓死两只。
面对嗜血成魔的猫,无论灰鼠怎么劝慰,安稳鼠心,众鼠被它的残忍手段给吓软了腿。
老军师毕竟见过些世面,短暂的惊慌之后,它蹿向苏落,想抓个猫质以便要挟黑猫停止对同伴的残杀。苏落见它扑向自己,她忙就地一滚躲过它的偷袭。趁着军师扑空的瞬间,她用尽力气爬了起来,扑向军师,一嘴咬住它的脖子。
几个简单的动作,对于先天不足的苏落而言,已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虽然咬住了军师,嘴巴却使不上劲来,根本无法阻止敌人的反抗。军师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它就着苏落咬住的脖子,猛地一挥,想将苏落甩出去。
“喵!”浴血奋斗的黑猫见苏落危险,几个腾空向她跃来,张嘴含住她的身体,左爪子挥了过去,军师“吱”一声尖叫,脸上多了三道血痕。
未待它有任何反应,黑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着一爪子将它打飞出去。军师直直飞了出去,重重砸在皇叔身上,皇叔躲闪不及,当场被砸断三根肋骨,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半天爬不起来。
众鼠纷纷慌了神,有些胆小怕死的当即调头“吱吱”地往地洞口钻去,不料洞口太小,顿时拥堵起来,一层层的老鼠前仆后继的叠了上去,以至最底层的老鼠被挤压踩踏致死几只。灰鼠急急发号施令,连杀无赦的命令都吼了出来,可除去临阵脱逃的老鼠,剩下的也被黑猫的杀气震住了,任由总指挥一次次挥师,它们却乱得失了方雨,急得原地打转。
身经百战的黑猫自是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它跃向柴堆将苏落放在安全的地方,再次向鼠群发动铁血进攻。群鼠的伤亡不断扩大,灰鼠见溃败的场面无法挽回,只得下令撤退,可地洞已被逃生的鼠群堵死,根本退无可退。有几个精灵的老鼠往墙上爬,试图通过高墙上的窗户逃生,可没爬几步又被黑猫的爪子钩了回来,没挣扎几下便丧生在锋利的血爪下。
“吼……”场面过于血腥,趴在柴顶上的苏落朝黑猫啸吼,希望它爪下留情,不要赶尽杀绝。
“喵!”黑猫杀红了眼睛,哪会注意苏落吼叫是什么意思,它想着快点带苏落脱离危险,更是爪爪见血。
“吼!”虎是夜行动物,柴房血流成河的场景自是能看个一清二楚,苏落显然也被眼前的惨状吓倒了,连连叫它住手。
“喵!”黑猫以为它在关心自己的安危,连让它放一万个心。这些贱鼠们竟然敢碰它的雌性,简直就是找死,不杀光杀绝这些鼠辈,心里不痛快!
“砰”一声巨响,柴房的被踹开,金色的夕阳照了进来,地上的鲜血刺红一片。
“老鼠,老鼠啊……”为首冲进来的正是王府大总管,见到满地的老鼠尸体吓得一跳,“快,这里有老鼠!”
不远处寻猫的家丁听到声音,纷纷从四周赶了过来,钻地洞的老鼠见柴房大门敞开,不禁大喜,疯狂的冲着门逃窜而来。家丁们先是吓得上蹿下跳,待缓过神来马上又进行了捕鼠行动。
黑猫不喜欢人类,他们肆意的捕杀动物,开荒垦划,逼得动物们没有容身之处。但老鼠既然敢杀它的雌性,该死!
趁着人类捕鼠,黑猫跃向柴堆上的苏落,安慰着簌簌发抖的弱小身影。别怕,只要有它在,自是没有动物或是人类敢欺负她。
苏落望着浑身是血的黑猫,紧张地爬向它。哈奇,你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