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化的不仅是珍娜，连马芮也被眼前的突发状况给惊呆了。
路易？
望向身侧迷人的一张俊颜，马芮有些失神。
“怎么了？”路易见她神色怪异，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不是很忙吗？”马芮问个了一个没有营养的问题。
“是啊，我确实很忙。”路易回道。
马芮怔了怔，似乎有些迷茫，“那你怎么来了？”其实，他完全可以找一个借口不来，就算这样做，卢森堡大公也不会怨怪他。
路易笑得温柔：“你一个人来，我不放心。”
如果说从早上开始，马芮就被路易反常的举动搅扰得满脑子浆糊，现在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她微微向一旁倾了倾身，从路易的臂弯中挣脱：“王子殿下，我……”
“路易殿下，您不是最讨厌这种社交场合的吗？”马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从石化状态中清醒过来的珍妮打断。
路易没有看她，牵过马芮的手，径直从珍妮身边走过。
“路易殿下。”珍妮见路易根本对自己不屑一顾，心中又委屈又气愤，望着两人逐渐走远的身影，咬了咬唇，追了上去。
“其实，我一个人真的没问题。你还是去看看珍妮吧，她好像哭得很伤心。”马芮可不是真的想做圣母玛利亚，她只是适应不了路易王子突然表现出的诡异温柔。
路易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惊讶：“你真的没问题？”
“是。”你赶快走吧。
“你放心让我和珍妮单独相处？”
“为什么不放心？”马芮一脸天真。
路易嘴角抽了抽，看一眼满脸悲伤的珍妮，再看一眼一脸坦然的马芮，有些纠结。
“殿下……”珍妮咬着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马芮在路易背后推了一把，然后笑眯眯道：“去吧去吧，我到外面透透气。”
马芮的大方让路易和珍妮感到吃惊，前者以为她在故作坚强，后者认为她是假仁假义，两人都不相信她是真的对这件事一点感觉都没有。
望着马芮独自走远的背影，路易皱了皱眉，“以后不要再接近她。”
珍妮睁大眼睛，声音也因为急切而变得有些颤抖：“你在说什么？那天你不是还说，你对这个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我是这么说过。”
“你也说过，如果我们双方的长辈都不反对我们在一起，你就会娶我。”
“是，我说过。”路易脸上没什么表情，对珍妮说的话供认不讳。
珍妮突然哭了起来，她走到路易的面前，伸手去抓他垂在身侧的手：“其实一切还不算糟，对吗？你不爱玛丽公主，所以总有一天你会娶我的，对不对？”
这次，路易没有点头，“我不爱玛丽，也不会爱你。”
“可你说你会娶我的！”珍妮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我只是说会娶你，并没有说我一定要娶你。”
“那又有什么不一样？”
“你应该明白，我愿意娶你是为了什么，就好比我现在娶玛丽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不喜欢玛丽，只是迫于无奈才娶她的？”
“……”路易的眉头不经意皱得更紧，当初他确实是迫于无奈才决定娶玛丽，但是现在，一切好像并没有那么糟糕。他回头看了眼正站在大厅外倚着栏杆做深呼吸状的马芮，脸上浮现出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说话大胆，行事乖张的女孩，竟然是一名生长在王室的公主。她骄傲，却不傲慢，她狡诈，却不伪善，她倔强，却不任性，在亲眼见到她之前，他已在脑海中勾勒了无数张有关她的画卷，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娶回来的小妻子，竟然是这样一只看似乖巧老实，实则张牙舞爪永不安分的小老虎。
似是察觉到路易的视线，正无聊数星星的马芮回过头，恰好与路易专注的目光相撞。
心口骤然一跳，马芮无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连忙掉过头，假装继续数星星。
珍妮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嫉妒得几乎快要发狂：“殿下，我对你的感情你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吗？”
路易恍然回神，目光在珍妮娇美的脸庞上掠过，“我已经有妻子了，请珍妮小姐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这样的话。”路易的目光绕过她，投向不知何时被查理缠住的马芮，在珍妮冲上前抱住他接着倾诉衷肠前，快步走了出去。
马芮头疼地看着面前比自己小三岁，个头却比她高的男孩：“阿图瓦伯爵，我想，你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坏的时候吧。”
什么时候钟会响13下？
这么简单的脑筋急转弯，马芮几乎想都没想就答了出来。
“好吧，算你厉害……我换个问题。”查理今天穿着高级丝绒制成的礼服，宝蓝色的燕尾服上，斜斜装饰着一条亮黄色的流苏带，窄窄的袖口上翻，几枚蓝色的宝石在袖口闪闪发光。
男孩虽然年纪不大，但精致的五官轮廓却已经超脱了年龄的限制，深棕色的眼瞳，似迷人的夜色。
“不知道三个字怎么读？”
“不……”马芮刚想回答，却猛地想起了什么。
如果她念出来了，那不就是在承认自己不知道那简单的三个字怎么读吗？
于是，马芮笑着摇摇头，看向查理：“那你知道怎么读吗？”
“我当然知道，就怕你不知道。”
“哦，好吧，算你赢了。不过，我想听你念一次，你能念出来，我才真正心服口服。”
查理拍着胸脯，得意洋洋：“没问题。”
“好，那你开始吧，不知道三个字怎么读？”
“当然是不、知、道！”
“咦？你不是说你知道怎么读吗？怎么又说不知道呢？”马芮故意歪着头，做不解状。
查理怔住，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马芮给耍了，既不甘又羞恼：“我……我一时大意了，我再换个问题。”
“再换也是一样。”
查理不信邪，绞尽脑汁想了想，道：“什么东西越洗越脏，不洗有人吃，洗了没人吃？”
马芮脸上的表情依旧从容，她伸手摸摸查理输得整齐的头发，樱花瓣似的嫩唇中轻轻吐出一个字：“水。”
“啊啊啊啊，你怎么什么都能猜出来。”查理挫败的捧住脑袋，一副痛苦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