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请告诉我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我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不满意她的心不在焉,路易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马芮定定瞧了他好半天,水汪汪的蓝眼睛一闪一闪,漂亮极了。
“你发烧了?”马芮终于有了反应,却是伸出手抚上路易的额头。
嘴角又是不受控制地一抽,路易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我对你说了这么多,你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
马芮认真点头:“有。”
“是什么?”
“做梦。”
“……”
叹了口气,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路易将横在她身边的腿抽回,口气带了些无奈,“玛丽,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出去玩,不要一个人去,更不要和查理一起去,我最近不太忙,可以陪你。”
如果说之前马芮怀疑自己在做梦的话,那么现在她可以完全肯定,自己确实是在做梦。
“路易,你掐我一下。”
“掐你做什么?”
“我怀疑我睡得太死醒不来。”马芮一脸苦恼,干脆自己动手,在露出半截雪白小臂的手上狠狠掐了一把。
“嘶——”疼,真疼,马芮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
“不是做梦?”傻傻的表情,看的路易一阵低笑。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有个不错的舞会,我带你一起去。”
“是平民舞会吗?”
“也不算是,因为举办人是一名来自瑞典的军官。”
“哦。”
“快洗洗睡吧,已经很晚了。”路易俯下身,温柔地在马芮的额上印下一个晚安吻。
马芮一整晚都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甚至第二天,还保持着仿佛灵魂出窍的样子,不管谁跟她说话,她都神经兮兮地答非所问。
比如说勃利夫人问她,什么时候用早餐,她回答说:“烤的三文鱼肉质太硬,还是用红烧比较好。”
女仆达西亚问她穿哪一件裙子,她回答说:“我那双平跟紫罗兰小皮鞋坏了,你找人拿去给我修一修。”
菲利克斯问她要不要给女王泰丽莎回封问候信,她回答说:“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莫扎特的音乐家,我想听他弹奏的土耳其进行曲。”
珍妮问她是不是把路易藏起来不让她见,她回答说:“明天要和路易去参见一个舞会,也不知道这次的舞会是不是和以往一样无聊。”结果,把珍妮气得差点大哭。
最后,在这一天即将结束的晚间,路易问她:“我能不能回床上睡觉?”
她盯着垂帘上绣的薰衣草回答:“我想在庭院前种一片薰衣草,不知从哪里可以找到薰衣草的种子。”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路易坐起身,顺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拿了颗苹果,朝躺在床上发呆的马芮扔去。
苹果正中她的脑袋,有些疼,不过马芮没有抱怨也没有大声责怪,她很淡定地拿过那颗砸在脑袋上的苹果,放在嘴边,“喀嚓”一声,咬了下去。
路易气得发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干脆也不等她回答了,直接从自己睡了两年的窄小睡床上跳下来,掀开马芮的被子,钻了进去。
感觉自己躺的地方突然陷了下去,一股凉风钻进暖和的被窝,马芮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