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是真的?”马芮扬起下巴,眼中闪着讥诮的光芒。
菲尔逊抿了口酒,牵了牵嘴角,标准的绅士型的微笑:“不是真的那就一定是假的,今日看到王子殿下与您携手出席我的舞会,谣言自然不公而破,只是王子妃对王子,似乎并不是很在乎。”
“难道我们非要在外人面前大秀恩爱才算正常吗?”马芮并没有从正面回应菲尔逊的试探。
“您不爱王子殿下,不是因为您没有与他当众亲热,而是因为您的眼里,没有王子殿下。”
像是有只手在心里撩拨了一下,马芮端酒杯的手一晃,下一秒,竟被一只宽厚的掌牢牢握住。
马芮前世的时候不是没和男人暧昧过,身边的蓝颜知己一大堆,喝酒划拳、勾肩搭背的事情没少做,但她以为,像十八世纪法国这样流行绅士风度的时代,男人们应该比小姐还要矜持不是吗?
马芮温和地一笑,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手:“眼里没有他没关系,只要心里有就可以了。”马芮在十岁以前,就学会了说谎不脸红,骗骗菲尔逊还是小菜一碟的。
可菲尔逊显然没那么好骗:“您心里其实很清楚,在凡尔赛,您过得并不快乐。”
“你怎么知道我不快乐?”
“来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过得快乐的。”
“也包括您吗?”
“是的,也包括我。”
马芮原本还打算在菲尔逊语塞的时候讽刺他一句,没想到他竟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承认了。她像个演出失败的小丑,站在男人的面前给他看笑话。
是的,她不爱路易,连一丝要与他白头到老的念头都没有,既然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让别人相信?
马芮握着酒杯,拉下来的脸色比茅坑还臭。
菲尔逊却笑了,“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过另外一种与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
马芮惊得差点把手里的酒杯扔掉:“您在说什么?”
“您听得很清楚。”
“是,我是听得很清楚。”她现在不仅怀疑眼前的男人是个超级自恋狂,说不定还是个神经错乱的疯子。他是在怂恿她做历史上第一个逃走的王后吗?
“我那天就说过,你和我都是寂寞的人。”菲尔逊语不惊人死不休,马芮刚抿了一口红酒,差点全喷出来。
像个做了亏心事的小偷一样,马芮下意识朝路易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却不料对方也正巧偏过头来看她,两人目光相撞,双双愣了一下。马芮反应迅速,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又将视线投向另一拨人群,把全场的人都看过一遍后,才将目光重新投放到面前的男人身上。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说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哪怕已经被对方认出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您过来一下。”菲尔逊却没有立刻拆穿她。
马芮警惕地双手抱胸:“干什么?”
菲尔逊笑得迷人,尊贵修长的手指轻轻拉住马芮的蕾丝袖口,“您稍微走过来一点就好。”
马芮不甘不愿地向前迈了一小步,虽说大庭广众的,他再怎么胆大也不敢对自己无礼,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强吻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消退,她幼小脆弱的心灵可不能再受打击了。
“玛丽……”她的名字,从男人削薄性感地唇瓣中溢出,低沉优美如大提琴般的醇厚嗓音,让她的小心肝不自觉“砰砰”急跳了两下。
“终于找到你了。”伴随着如同呓语的轻喃,一张精巧的镂空面具被覆盖在脸上,冰冷的金属质感令马芮一阵战栗,茫然抬眼,却触到了一双带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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