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到正中,这一桌饭才结束。
“初儿,你一夜未睡,如今酒足饭饱,快去乖乖睡觉。”云烈醉醺醺的嘱咐女儿一句,在香草的搀扶下脚步虚浮的离开。
蓝晴赶紧扶着小姐回房睡觉,无影和无伤则收拾桌子。
云若初躺到床上,望着金纱银帐思绪纷纷。她原想将无影和哑巴灌醉,趁他们不注意离开,可惜他俩酒量好,怎么灌都不醉。好在爹爹被她灌醉了,暂时听不了无影的汇报,估计今晚不会来找她。她可以晚一会再走,但丞相府守卫严密,又有无影和无伤两人贴身跟着她,她不会武功,要怎么才能偷偷溜走…
想着想着,她居然睡着了。
隐身屋顶的无影收了点穴的真气,以任何人都看不到他的角度默默审视小姐的睡颜,冷酷的俊脸噙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柔情微笑。
那个诡异的黑夜崖底,剑光妖娆苍穹之刻,就是这张脸这个人让他迷了眼失了心。他不奢求拥有,只要能让他这样守下去足矣。
此刻问天阁内,云烈一扫酒气,神情严肃的负手而立。无伤跪在他脚边,汇报着昨夜之事。
“初儿又晕倒了?”
“是,好像是因为噩梦所致。”无伤回道。
云烈沉默半响,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瓷瓶,“如果初儿再晕倒,可将此物交给她。”
无伤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心里猜测瓷瓶里可能是养神安心的绝世灵药。
“无伤,本相还要告诉你一些事,你仔细听着。”
“是。”
**
夕阳西下,余晖满天。霞云朵朵翻滚在低沉的天际,天空像燃烧的火焰妖娆。
霞辉透过珠帘木窗照进月影阁,房中光线犹如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湖面半明半暗。
云若初睁开朦胧的睡眼,入目是无影沐着霞彩的挺拔身影,他身后桌上,放着热腾腾的饭菜。
“小姐,您醒的正好,晚膳刚刚端来。”无影冰冷的声线响起。
草,什么叫醒的正好,她好端端的想事情怎会睡着,一定又是这厮点了她的穴道。云若初满腔怒气的坐起身,“你不觉得随便点女孩子的睡穴是下流无耻的吗?你不知道未经允许就让别人睡觉是不道德的吗?你不知道点穴前要先咨询有无副作用吗…”
她开始唐僧念经的对无影连番数落。
无影听着莫名其妙的各种指责,冷酷的俊脸僵滞无色。他见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好多遍都没睡着,才好心的帮她入睡。怎么就变成下流无耻?怎么就叫没有道德?怎么就…
“无影,知错了吗?”云若初杏眸狡黠光芒一闪。丞相府守卫森严,不会武功的她想偷偷溜走不可能。那么,她只能诳无影带她走,到了外面,甩掉一个无影就简单多了。
无影点点头。知错了,虽然不知道错在哪,小姐说他错了就是错了。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以后记住,未经我同意,不能点我的穴道。”云若初刻意说明这一点,要是到了外面,这厮又莫名其妙点了她的穴道,她要远走高飞就很困难。
无影又点点头。下次点穴前,他会先知会小姐一声。
“其实,光知错还是不够的,你必须请我吃饭,当做赔礼。”
无影疑惑的抬头,冰冷的眼神往桌上的饭菜瞄瞄。饭菜就在眼前,小姐还让他请吃饭?
云若初见他往桌上饭菜看去,就知道他心里在疑惑什么。跳下床,走到桌前,指着饭菜说道,“这些不合我胃口,你请我出城去吃。听说城外有家客栈的鸭舌很好吃。”
城外有几家客栈她都不知道,更别说哪家的鸭舌好吃,她如此胡诌,只是蒙无影带她出城。
“好。”无影点头又道,“我先去和主子说一声。”
“不行。”云若初情急之下一把抱住无影的腰,要是让他说了,绝色爹爹绝不会让她离开。
无影一怔,小姐的胸口贴在他的背上,砰砰的心跳让他的心也跟着急促跳起。欲望不可抑制的升起,他想转身拥住这片刻的幸福,却终究在多年养成的沉冷中压下念想一动未动。
“就我们两人去,连哑巴都不能告诉。否则,你就是没有诚心向我道歉。”云若初没发觉自己失态带给无影的影响,她的心思都在说服他带她走。
“…好。”无影沉吟片刻说道。他认为他不该答应,但他还是答应了。
云若初心中暗喜,转头望了眼窗外。暮色沉沉,霞辉消退,夜晚即将来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们走。”她顺势往无影背上一趴,示意他用轻功避过其他人飞走。
无影身形一闪,从月影阁直接飞掠到丞相府后院墙头,再一闪,离开丞相府老远。
“老大,等等我。你不能抛下我不管。”一直藏在房中的大哥时刻注意着月影阁的情况,见老大出去,也顾不得身上的曙光烧伤,嗖嗖飘着追去。
与此同时,身上捆着讨婚书的癞蛤蟆刚好跳到墙头,就见未来的癞蛤蟆夫人趴在冷酷男子的背上从它头上飞走。接着,一个烧的有些残废的男鬼哀怨哭嚎着从它头上飘过。
“呱呱呱。”笨女人,你给爷回来说清楚,你不是非癞蛤蟆不嫁吗,怎么能跟别的男人玩私奔。要私奔也跟爷一起啊!难道你不知道爷已经答应你的求婚了吗!癞蛤蟆无比愤怒的也跟着猛追。
“爷,你干嘛去,等等属下。”守在丞相府后院墙下的三毛,见自家爷发疯的蹦跑,也赶紧跟上。
已经离开丞相府的云若初心情低落,完全沉浸在离别的伤怀之中,没有听到鬼哭和癞蛤蟆叫。她本想回头再最后望一眼丞相府,最终放弃。既然决定离开,何必再多念想。
无影施展绝顶轻功在街道的屋顶飞跃,速度快的像阵风,哪是癞蛤蟆能追上的。不一会,就在癞蛤蟆的视线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癞蛤蟆寻个人少的地方恢复人形,一张绝美的俊脸冷如万年寒冰。血色欲滴的薄唇反倒勾起一抹浅笑,似一朵遗落在亘古冰河的曼珠沙华,冰冷中更著妖娆。“很好,笨女人,你欠爷的债更多了。”
他这辈子,还从没有被人甩过,笨女人的帐,他再记上一笔。
追上来的三毛看着爷嘴边的异样浅笑,激灵灵打个冷战。那个啥,云相的女儿,你自求多福吧。惹爷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题外话------
有人喜欢看吗?这本扑了,原定庞大的情节会精简,若你喜欢我会尽量多写,若无人问津,会精简再精简的完结。嘿嘿,大兮只能说,我从来不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