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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烈扑倒东天璃并非求欢,而是欲将巫灵渡进东天璃体内。巫灵有修复肉身的灵力,可恢复东天璃的生机保他不死。

他不准他死不是说大话,他有能力做到,虽然代价是他的命。

东天璃紧紧抿嘴拒绝云烈以口渡过来的巫灵。自打结识云烈知道他是巫族大祭司,他就对巫族做了一番深入调查,他非常明白巫灵对巫族之人的重要性。他不能让他死。

至于他自己,此生还能再见到他,感受到他对他的关心,不枉他虚留一年生命,此生足矣。

云烈见他拒绝,伸指去点他咽喉穴道强迫他张嘴,东天璃一个翻身移到上位,反手去点云烈麻穴阻止他释放巫灵。云烈再扭身将他压在身下重使刚才那招,东天璃翻身再躲。两人就这样翻来压去,从殿门滚进殿中……

云若初捂着脸转身离开。男人之间的爱情她不懂,她以为他们滚进去是要风花雪月。这情景,她不适合再留下。

翌日清晨,她看见爹爹一脸阴鸷深沉的回了府宅。随后一道圣旨颁下,招爹爹入朝为官。随后的日子,她见证了皇家神秘卫队迦蓝卫的诞生,见识了爹爹营谋用略争抢官位的智慧,见到了爹爹打造无影无伤等暗卫的铁血手段,感受到了爹爹为保东明国稳定昌盛倾尽所能的忠心,唯独没有再见到爹爹与东天璃的异样接触。仿佛那夜所见都是她的臆想。

她有些后悔那夜没有留下,那夜一定还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导致爹爹如此。也许,那一夜,才是逆天改命的关键。可惜,她错过了!

与此同时发生了一件事,云夫人怀孕了。云烈听到这个消息先是吃惊的不可置信,然后漠然的将他人前人后的两张面孔发挥到极致。人前,他是一个爱妻如宝的准父亲,人后,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坏男人。

云若初对这样的爹爹郁闷到吐血。她十分怀疑,爹爹是不是也有人格分裂症。不然,凭爹爹现在对此事的态度,她实在想不通,爹爹为何对她那么好。仅仅因为她是他的女儿吗?一个听到妻子怀孕都漠然的男子,他会在意那个孩子吗?

时间在她各种纠结中悄然流逝,转眼就是半年。在此期间,西凌墨来过一次又被她遣走了。

西凌墨告诉她,张婉已经正大光明的嫁给莫子瑜,但在莫子瑜宣布莫绝夜为王子时出了意外。莫绝夜体内没有巫灵,无法驭起巫尊宝物七彩琉璃玉,由此没有资格做巫族王子。莫子瑜很恼火,和几个为莫绝夜测试巫灵的祭祀起了冲突,使得刚刚平静的巫族再起风波。

另一方面,假扮云烈的白衣人百诱不出。西凌墨认为,要么白衣人已经知晓他的计划不上当,要么白衣人在等待一个绝对会成功的时机。不管是哪一种,都证明白衣人很厉害。

她不想过问莫绝夜的事情,绝夜既然能驭起七彩琉璃玉,说明他知道自残身体激发巫灵的方法。如果他不想重复当年的选择,他可以自己阻止。

至于白衣人,他的来历,动机,目的,她统统不知。只知道他假扮爹爹要灭巫族。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也是逆天的关键人物。她担心仅靠绝夜一人无法应付白衣人,而她又不能离开,于是就让西凌墨再回巫族。同时她叮嘱西凌墨万事小心,真要有什么无法应付的变化,先保自身。对她来讲,逆天虽重要,西凌墨的生命一样重要。

西凌墨刚开始听到云若初让他再回巫族各种不满,但在听到特别交代的几句话后,他又欣喜若狂。他的生命在笨女人的心里已经比逆天还重要,能听到这样的话,别说让他回巫族,就是让他即刻死,他也愿意。

于是乎,他就欢喜的乖乖听话回去了,临走还得寸进尺的要了一个滚床单的补偿。他认为,对自己爱的女人,爱不能少,宠不能缺,滚床单的幸福更是要逮住机会不放过。

**

日升月落,季节交替,转眼到了六月十五。也就是十五年前云若初出生的那日。

圆圆的月亮挂在中空,黑夜被圣洁的清辉照亮。

云府后院厢房内,云夫人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房外,围着一群丫鬟和隐身结界里的云若初。而最该守在房外的云烈却身在宫中。因为东天璃的莲妃也在今日临盆,他去恭贺。

云若初一直认为云烈是天下间最好的爹爹,此时此刻,她却想狠狠打爹爹两耳巴。质问他一句,你还是男人吗?你配做爹吗?

“哇啊,哇啊!”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夜空,她放下满腔怒火冲进房间。她出生了,她出生了,她要好好看看刚出生的自己,究竟哪里出错让她成了半鬼。

房内烛火明亮,稳婆双手托着的小婴儿白嫩嫩的,睁着一双小小的桃花眼顾盼生辉。

嗯?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明明是杏眼啊,怎么生下来是桃花眼?

“恭喜夫人,是位公子。”稳婆喜悦的声音震懵了她。公子?公子?怎么会是公子?

她往婴儿某处瞄瞄,脸色顿变。是的,确实是位公子。那她呢?她在哪?总不会从男变女,由此变成半鬼的吧!

“你们都出去吧,每人去账房领一个红包。”云夫人将房内所有人遣走,抱起裹在襁褓里的小公子温柔亲了亲。然后眉宇间厉色一闪,从枕下摸出一个巴掌大的人偶,幽怨又愤恨的自言道,“云烈,这是你逼得,不能怪我。”

云若初盯着人偶额头画的朱砂符咒大惊,灭魂诅咒!娘亲要灭谁的魂?娘亲又是如何懂得诅咒的?

“哈哈哈!他唯一的孩子死了,他死不瞑目,你生不如死。你对不起我,你对不起自己的孩子,这就是你的报应。”云夫人手中的人偶忽然无火自焚。火光中,那张刚生完孩子的脸狰狞如鬼。

窗外,月光忽暗,清辉倍减。风起云涌,凉风彻骨。

云若初激灵灵打个冷颤,人偶焚烧的时候她才看清,人偶身上的衣服就是娘亲夜夜揉在怀里的血帕。通常,符咒的威力和施术人的修为成正比。但也有些修为低下的术者可以借助外物催强符咒达到预定效果。尤其那种以处子血怨催发的符咒,威力更是诡异的强大。被诅咒者,即便是大罗神仙也在劫难逃。

原来,娘亲将血帕揉在怀里并非思念爹爹,而是为了积累怨念增强诅咒的威力。

她盯着人偶燃尽成灰,心底一片冰凉。善良温柔淡泊大气的娘亲转眼成了心机阴沉怨念深厚的毒妇。是娘亲本性如此还是被爹爹无情所逼的转变?

窗外忽然起风,烛火摇晃,房中昏暗,一人出现床前。

云若初嗖的闪身退出几步,将结界缩小的不能再缩小,她不能让来人觉察到结界。来人就是假扮云烈的白衣人。此刻他脸上还戴着云烈的面具,只是气质和真正的云烈不同。

云夫人乍惊,看清来人面色一缓,指着床榻上的人偶灰烬说道,“你让我做的事我已经做完,我的儿子真能坐上帝王之位吗?”

白衣人看着灰烬笑道,“当然,只要她死了,你儿子马上就会成为东明国唯一的皇子。”

云夫人满意的笑了。

“但你还有一件事没做好。”白衣人道。

云夫人面色一僵,“如果我毁了他的巫灵,他会没命。”

“他和他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白衣人点点小公子的额头嘲笑道。

小公子清澈的桃花眸蒙上一层阴影,他张了张嘴想哭,却没有哭出声。

云夫人低着头半响不语,似在做艰难的选择。

白衣人眸中冷光一闪,一掌震断云夫人心脉。云淡风轻的说道,“不用再浪费时间考虑,我来就是取你性命。”

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人,一个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只有死,才是她唯一的所得。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又太快,云若初想救人已经来不及,看着云夫人瞪着不甘的眼睛失去生命,她只能无奈的叹息。

爱一个人不是错,恨一个人也不是错,就怕恨得是所爱之人。恨也深,爱也深,爱恨纠结,迷失自己,被人利用,最终一死。

白衣人看看窗外月色,隔空在云夫人腹上拍了一掌,然后抓起襁褓纵身离开。

云若初急忙追上,白衣人究竟想做什么,她必须搞清楚。

寂静的深夜,一声惊叫从云府后院响起,“快来救人啊,夫人血崩啦!”

**

莲妃寝宫外,昏暗的宫灯在风中摇曳。宫檐下,守着一群身穿黑色刺绣劲装,系着玄色滚黄边披风的迦蓝卫。

一群宫女太监被挡在五丈之外,他们一脸欣喜又满是疑惑。莲妃已于半个时辰前诞下皇嗣,按理皇上该抱着皇子或皇女出来昭示天下,怎么迟迟不见皇上出来。

寝宫内,帘幔低垂,层层叠叠。夜风穿窗而进,荡漾起一缕缕血腥之气。

金纱银帐的凤床上,躺着咬舌自尽的莲妃。床下,倒着稳婆和六个宫女的尸体。床侧,站着正从宫女身上抽出长剑的云烈。床头,一袭明黄的东天璃抱着一个襁褓呆呆发怔。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半响,他抬眸问那个替他杀人灭口掩盖不祥之事的狠绝男子。

云烈扔了滴血的长剑,凝眸审视襁褓中死气沉沉的婴儿道,“她现在虽活着却是一具没有魂魄的灵尸。待七日肉身血气耗尽后,她就会彻底死去。”

“救救她,即便她只是一具灵尸也请你救救她。”东天璃忽然对着云烈跪下。他不爱莲妃,当初要这个孩子也是出于对东明皇室的责任。可是,当他抱着这个孩子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充斥心头。他想爱她,宠她,给她世间所有的一切。

云烈阴沉着脸,扶起东天璃道,“你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吗?”

“愿意。”东天璃紧紧抱着襁褓点头。

“那你就努力的再活五年。”云烈掏出一颗丹丸放到东天璃嘴边。他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喜悦。失落是因为他在东天璃的心里不及一个婴儿,喜悦是因为东天璃终于有了生的愿望。

“好,朕答应你。”东天璃张嘴吃了丹丸。那夜他拒绝了云烈的巫灵,也拒绝了云烈给他延续五年生命的灵丹。他一心求解脱,不愿再多活。此刻,他忽然觉得生命可贵,时间太少,他的女儿还等着他爱。

“我会救她不死,但……”

“主子,夫人血崩而亡,小公子万幸无碍。”一个白衣人抱着襁褓凭空出现,打断了云烈的话。

紧随白衣人身后的云若初惊愕的差点跳起来,白衣人居然是爹爹的暗卫!她仔细看了眼白衣人拿掉人皮面具的脸,她确定,十五年后爹爹的暗卫队伍里没有这个人。

东天璃瞥了眼白衣人没说话。这个暗卫是云烈最信任之人。因信任云烈而信任云烈信任的人,所以他也早早给这个暗卫默许了直入皇宫的权利。

云烈面色一变再变,最后颤抖着手接过襁褓,盯着小小的脸蛋半响不语。

东天璃在两个襁褓间来回审视一番,忽然将两个孩子交换,深深凝视云烈说道,“朕今日虽不幸失去莲妃,却喜得皇子。只愿东明国至此后国富民强,天下太平。所有朕爱的人都幸福快乐长命百岁。”

江山为礼,求女儿一世幸福长命。

偷龙转凤,保黎民百姓安居乐业。

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好选择,也是最无奈的选择。以女儿的情况,即便活着也无法打理东明国,一旦被外界知道她的异样,民乱国亡是迟早之事。不如将江山送给云烈,以他的能力绝对能让东明国兴旺,还能以此为报酬,让他救女儿性命,保女儿一世幸福。

对得起云烈,对得起女儿,对得起黎民,唯独对不起东明国历代先皇!

云若初望着东天璃无声哽咽,这是她的亲生父亲,可亲可敬又让人纠结的心痛。

云烈怔了一下,随即面色阴沉的吓人,“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他这是在践踏他的真心,他的感情。

东天璃淡然笑笑,“朕若不相信你,就不会作此决定。朕不相信的是悠悠众口。”

云烈当然明白悠悠众口的力量,没有再说什么,只对白衣人说了一句,“速回,杀尽所有知道小公子身份的人。”

然后又对东天璃说道,“我要回巫族一趟,只有那里才有救她肉身不死的灵物。”

东天璃点点头,“不惜所有,朕只要她活。”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巫族不愿交出灵物,即便灭了巫族他也在所不惜。

云烈转身离开,果断决绝。时间有限,救人要紧,容不得他再耽搁片刻。

云若初望着云烈的背影,终于明白爹爹为什么总想让她做皇后,因为爹爹认为东明国是她的,做不了女皇也得做皇后。想起东瀚玥为防云烈夺皇位做的各种阴谋算计,她不知是该嘲笑还是该悲哀。

东天璃抱着襁褓走到床边,伸手擦去莲妃嘴角的血迹,轻轻叹息道,“你无错,何须咬舌自尽。是朕对不起你,但愿你来世幸福,永不遇朕。”

床头烛火跳跃,兹兹响起燃烧烛心的声音。

东天璃又看了眼地上的几具尸体,“朕也愿你们来世一生平安。”说完,他抱着襁褓向宫外走去。

他身后烛火忽闪,鬼气森然。云若初鬼眼所见,死去的莲妃魂魄从尸体内飘出来,跟在东天璃身后。

“阴阳两隔,当断则断。你留恋不该留恋的人,不如早早转世享受新生。”她走过去说道。莲妃是她的亲生母亲。她担心莲妃也像云夫人似的心有怨念。鬼的怨念可比人的怨念强大多了,她可不想亲爹死在亲娘手里。

“你是……?”莲妃很惊讶,她已经死了,没想到还有人能看到她。鬼是虚体,人是实体,她看得出云若初是人。

“我是天道守护者,路遇此地,见你彷徨,不忍心你沉沦下去,特此提醒。”云若初很想叫一声娘亲,说我是你的女儿。可惜,她不能。

莲妃也是个通透之人,轻柔的笑了笑,“你是担心我害他吧!放心,我爱他不及,又怎会害他。我只是想再最后看他一眼,祝福他一世安好。”

“真的?你不怪他换了你的孩子?”云若初问道。莲妃的魂魄虽然刚刚脱体,但她死后就已成鬼,所以刚才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

“江山为礼,换我女儿一世平安。偷龙转凤,只为国泰民安。这样的男子,我只有更爱他,何来的怪!我只愿他不要再纠结责任身份伦理,爱他所爱,俩俩幸福。”

云若初惊愕,莲妃这话说的明显知道两个爹爹之间的畸爱。她居然不嘲笑不怨恨,反倒祝福他们幸福。人与人的差别还是很大的,云夫人要有这样的心量又怎会惨死。不过,莲妃有这样的心量也没落个善终。这该死的天道,真的该逆!

“你不是寻常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莲妃眼神期盼的望着云若初。

“只要我知道,定当告诉你。”

“我女儿此去是生是死?”

“生。”云若初郑重说道。当然生,不然她怎会站在这里。

“我女儿此生是否幸福?”

“幸福。”她身上都是爱,岂能不幸福。

莲妃笑笑,转身飘走。

“你怎么不问东天璃日后会怎样?”云若初喊道。

“我相信,有那人陪在他身边,他一定会幸福。”

云若初目送莲妃飘向幽冥,心中反问自己,他幸福吗?那两个被命运捉弄的男人真的感到过幸福吗?

此刻殿外传来东天璃威严的皇者之声,“天佑东明,太子降生,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恭贺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

巫族,王庭,灵契殿。

莫子瑜坐在九级台阶的王座上,他身旁并排坐着冒充残月的西凌墨。西凌墨身后的暗处,隐着已经恢复能力的绝夜。

殿下,众臣旁立两侧,中间空地站着紧抱襁褓的云烈。他没有穿回大祭司的兜帽长袍,而是一袭紫衣露出真实面貌。

“巫王,我虽已脱离巫族不再是大祭司,但请巫王念在往日情分借我巫灵草救小女一命。”

众臣一阵骚乱惋惜,他们一直以为大祭司在东明国修行,没想到早已脱离巫族娶妻生子。也是,残月巫王曾定下巫族之人不准与外族人通婚的族规,若真想娶外族人不受罚,也就只能脱离巫族。但现在族规不是改了吗,就连巫王莫子瑜都娶了外族女子,大祭司何必自行脱离巫族。但既然已经脱离,就没有再回来的道理,大祭司这是娶妻不逢时啊!

“这件事本王做不了主,需要残月巫王答应。”莫子瑜冷绷得脸一松,莫绝夜没有巫灵一事搞得巫族人心动乱,他原以为云烈回来是想趁机捣乱谋夺王位,没想到是来为女求命。他有些疑惑,云烈不是断袖吗,怎会娶妻生女。但不管他是否真的娶妻生女都已对他没有威胁,一个脱离巫族的大祭司,再没资格争夺王位。

“残月巫王?”云烈顺着莫子瑜的眼神疑惑的望向西凌墨。残月复活了?

众臣也将眼光投向西凌墨。巫灵草是独独生长在残月墓室里的一种灵草,据说有维持肉身不腐的灵力,这也是他们相信残月复活的一个因素。这种草神奇又稀少,用一棵少一棵,残月巫王还得用它维持肉身,真的会借给大祭司吗?

“本王准了。”伪残月一丝犹豫都没有爽快答应。这是笨女人啊,别说区区的巫灵草,就是要他的命,他也答应。

暗处的绝夜看了眼襁褓中的婴儿,双眼空洞死气沉沉,分明就是一具无魂灵尸。想起云若初曾经木讷呆傻的传言,他深深看了眼云烈,将灵尸养大一定费劲心力吧。想到这,他眼神又冷了几分,父亲就是在这个时期被杀的,西凌墨说是白衣人杀的父亲,可是白衣人没出现,真正的云烈倒出现了。费尽心力也包括不择手段的杀人吧!

“多谢残月巫王。”云烈虽震惊残月真的复生,但更多的是喜悦。有巫灵草维持肉身,初儿就能以灵尸状态活下去。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为女儿取好名字,云若初,一切如初,如生命最初的正常状态。一切如初,如世间最初的圆满无碍。一切如初,如他与他最初的相遇美好。一切如初,如天下所有父亲最初的真爱。

“随本王走吧。”西凌墨站起身负手离开。宽袖的金绡长袍摇曳着金芒,慵懒飘逸的身姿散发着尊贵的帝王之气。

众臣纷纷躬身退后,唯恐一个不慎让残月巫王看不顺眼,给他们来次不同寻常的人生体验。这段时间,他们被忽而温柔如白兔,忽而暴虐似恶魔,忽而单纯娇弱萌,忽而高傲霸气扬的残月整惨了。整的他们每天都在想怎么避免体验生活,以至于把没有巫灵的莫绝夜驱逐巫族的事情都忘了。

云烈抱着襁褓跟上。他直觉残月和传闻中的不一样,他不免猜想残月是否某个居心叵测之人假冒。转念想想又不可能,残月岂是这么容易被假冒的,看莫子瑜和众人反应,必是真残月无疑。再说,残月是真是假和他有何关系,他早已不是巫族大祭司,只要那人愿意救初儿,是谁都不重要。

莫子瑜对残月的决定没啥意见,有意见也没用。人家是老祖宗,光辈份就能把他压趴下,更别说老祖宗还在帮他解决莫绝夜的事情。他挥挥手示意散会,有个自言能帮莫绝夜激发巫灵的神秘人还在等着他。不管真假,他都要去见一见。

**

残月墓室,西凌墨将所有的巫灵草连根拔起,全部送给云烈。云烈救人心切,谢过之后直接在墓室内施展巫术救人。

肉眼看不到的空间,一袭兜帽长袍的残月坐在自己的棺柩上不住揪下巴。早在绝夜由蝙蝠变回人形后,他就知道了云若初三人来自十六年后。不用西凌墨介绍,他也知道面前这个婴儿是云若初。天命让他助蓝玉尊者渡劫,如果这就是蓝玉的劫数,仅用巫灵草就能解决,何必让他守候千年?

西凌墨走上前,伸手给残月一个爆栗。“老鬼,你整日里装猫变狗虐待莫绝夜真能把他的巫灵激发出来?”

残月回踹西凌墨一脚,“臭小子,老子的巫灵就是这样得来的。如果他不尝尽人性险恶世间苦难,就无法放弃对生的执念。也自然体会不到舍弃小我回归本我的真谛。”

西凌墨弹弹袍摆上根本不存在的鞋印,抱胸问道,“你都虐待他一年啦,怎么还没见他生出巫灵。”

残月摸摸自己的脸,自嘲一笑,“早着呢。”苦其心志,磨其筋骨只是入门前的热身。没有成年累月的地狱生活怎能激发出巫灵。

“绝夜这回总算明白了,他一直怀恨在心变着法儿欺负他的人不是反王子派而是你。”西凌墨仰头哈哈一笑。想起绝夜因为阻止莫绝夜受虐被残月暴打的情形他就高兴。啊啊啊,这货曾变成蝙蝠和笨女人亲密接触,揍吧揍吧,狠狠地揍。

残月斜睨西凌墨一眼,“如果你想逆天成功,就不要幸灾乐祸。有那个时间还是多想想云烈为何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巫族。”

西凌墨神色一禀,凑到残月耳边悄悄道,“我怀疑,有人和我们一样也在逆天。”

残月叹口气,原来不止他一个有这种想法。

西凌墨又小声道,“我还怀疑,现在的一切并非原版而是被人逆转过的天地。”

残月用鞋有一下没一下踢着棺柩上镶嵌的宝石,心事重重的道,“你认为谁有这么大能力逆天?”蓝玉尊者历经万世千劫才有逆天的可能,谁这么能耐轻而易举的已经将天地逆转。

西凌墨眼神深邃,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个方法回去。”如果这里是被人逆转过的天地,他们逆天也只是换汤不换药。找到根源才是解决之道。他相信,那人就在未来。

残月认真的点点头,“老子负责这件事。”

**

云若初在知道白衣人是云烈的暗卫后,就一步不离的跟踪他。此刻,她跟着白衣人到了蒙山,巫族圣地所在。

白衣人变戏法似的摇身一变,雪白披风,如玉劲装,白纱蒙面,腰悬宝剑,赫然出尘脱世的侠士一枚。

云若初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十分郁闷。为毛追人的满身风尘,被追的那个悠闲惬意百变如仙。

如仙的侠士在巫族守卫的带领下进了一间雅室,云若初利用结界隐身之能跟了进去。

雅室百十平米,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镶在室顶,照得满室生辉。她担心白衣人发现结界,来回看了看,躲到一扇高立的屏风后。过去才发现,绝夜也在屏风后藏着,就那点小空,她无法再缩小结界,于是乎,她的结界把绝夜也圈了进去。

同在结界里,绝夜自然看见了她。先是一惊,待看清是她后也没说什么,无声的点点头,继续先前的偷窥行为。这个关键时候,他每时每刻都跟在莫子瑜身边,唯恐他遭人暗算。对于残月折磨幼年自己一事,他阻止不了也就不管了。自己的老祖宗教训小辈,他总不能教唆年幼的自己去阴谋反揍老祖宗。

云若初也没说话,只把结界又放大了一点,她不想两个人挨得太近,西凌墨那货爱吃醋。

紧闭房门的雅室内,莫子瑜和白衣人虚套了一番,然后进入正题。

“我有办法让令公子重获巫灵。”

“只要夜儿能有巫灵,公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我想借七彩琉璃玉一夜。”

莫子瑜面现犹豫,七彩琉璃玉是巫尊之物,是历代巫王身份的证明,借出去岂不是将巫王之位也借出去。

“你放心,我别无他意。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先将激发巫灵的方法告诉你,待令公子有了巫灵后,你再决定借不借我。”

“这……”莫子瑜迟疑道,“不是本王不相信你,本王至今都不知道你是谁。”

“我是……”白衣人清冷的笑笑,抬手摊开掌心。

云若初急忙伸长脖子去看,就见白衣人掌心是朵拇指大小的九瓣莲花玉玦,莲台上面虚幻着金芒闪烁两个字‘圣域’。

“你是……”莫子瑜惊讶的没说出下话。九星圣令,代表圣君亲临。他万万没想到圣域圣君会来借七彩琉璃玉。似乎有传言说圣君每百年渡劫一次,难不成圣君又到了渡劫之时,借此物是为了避劫。毕竟七彩琉璃玉发动的乾坤化魂阵也是一种转化大阵,转化劫数也不无可能。

云若初与绝夜相互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圣域是隐世玄门,素来不涉足世间,怎会忽然跑来巫族借七彩琉璃玉。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云若初又转回头看了一眼莲花玉玦,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九星莲。难道,圣域和二十一世纪的玄族有五百年前是一家的那种关系。她决定见到西凌墨后好好问一问。

“现在你相信了吧!”白衣人收了玉玦淡淡说道。

“还请公子相告方法。”莫子瑜这是答应了白衣人的要求。只是借一夜渡劫而已,就算有别的意外,还有残月巫王在。

白衣人动了动嘴皮子,云若初和绝夜都没听到声音,但明显莫子瑜听到了,他脸色复杂难看,脸上黑白灰的颜色来回变。

“巫王自己斟酌吧,有失必有得。在下先告辞。”白衣人说完走了,莫子瑜沉寂在自己的情绪中都忘了送客。

云若初给绝夜做了个你继续保护你爹的手势,她则跟着白衣人又离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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