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时师儿可别舍不得才好。”水云逸的脸色又恢复淡然,眼中闪过一抹忧郁,声音轻如薄烟。
水滟师心中一阵挣扎,上前几步,咬牙道:“皇叔,如果白家真的有反叛之心,能不能……饶白景怡一命?”
他定定地望着她,很久才微合上眼,带着一丝疲惫,“好吧!”
看着如此模样的水云逸,她竟然有一丝丝的心疼,作为摄政王,每天要顶着重大的压力和负担,既要担起民生大责,又要应会文武百官,他是很累很累的。而她不但帮不了什么,还时常给他惹麻烦,留下一堆烂摊子给他收拾。
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仿佛睡着了,安详的睡颜恬静美好,像百合花一样的清纯无垢。她脸红了红,慢慢凑近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越凑越近……她心跳得好快好快,脸更像煮熟了般红到了耳根,正在往外冒热气。
蓦然,他猛得睁开眼睛,她吓了一跳,猛得往后一缩,摔倒在地上,捂着脑袋一脸窘迫,圆溜溜的黑眸闪烁着,两根手指对在一起,嘟着嘴羞得想找个洞钻进去。
水云逸冷清的眼中划过一抹邪恶,“师儿你刚才想做什么?”
她猛烈得摇头,觉得天地都在摇晃。
“其实你要是真想做点什么,皇叔会当做不知道的……”他微眯着眼,低气压地直直盯着她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成两把细密的小扇子,格外清艳动人。柔声道:“想做就做吧!”
轰!她只觉得天雷滚滚,她完全风中凌乱了。
他的话像带着特殊的力量,诱惑着她脆弱的神经,她深吸一口气,站在他面前,发现他坐着竟然比她站着还要高……令她很没有气势,又颓废地低下了头。
她紧紧握住拳头,心中暗暗生起一定要长得比皇叔高的念头,他清浅的呼吸仿佛就吹拂到她脸颊上,痒痒的,但他微皱的眉宇令她有些不舒服。他才十六岁,本应该是相妇教女的年纪,却一边要照顾她,一边操心国事,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她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的眉宇,将微皱的地方抚平,轻声道:“皇叔,不要皱眉了好吗?再皱就不美了。”
他睫毛颤了颤,却没有动,没有说话,依然闭着眼睛。
水滟师发现这个时候的皇叔没有那股凌厉逼人的气势,也没有让她压抑的气氛,反而很舒服很放松。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少年而已,虽然是性情冷了点,但也是个普通人。
“皇叔,师儿为您捏捏肩吧!”她眼里升起熊熊火焰,为了报答皇叔的辛苦,她一定要好好孝敬皇叔大人。正好有小宫人替她捏肩捶背时,她刻意学习过,现在有样学样,在他的肩上揉捏起来。
捏了一会儿,水滟师的手都酸了,水云逸倒是一副很享受的模样,水滟师捏的更有劲了,他睁开眼,淡雅地说:“谢谢师儿,皇叔感觉浑身舒畅,师儿早些回去休息吧!”
“让师儿多陪皇叔一会儿吧!”回宫也是睡觉,实在无趣的紧。跟皇叔在一起,虽然有压力但她很安心,很舒服。
“哐当哐当——”由天降下几声巨响,水滟师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数位黑衣人手持长剑,穿破屋顶,气势汹汹逼来!
她眼大眼睛,瞬间一股强烈的恐惧涌上她,看着那刀光剑影,身子不停发抖。
守在门外的贴身侍卫在即刻间冲了进来,但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十余人全都黑衣蒙面,手持森寒的长剑。皇叔水云逸被包围在一群刺客中,赤手空拳与他们周旋,虽面不改色,可已疲于招架,顷刻间几番陷入险境。
水滟师的心抖得不像话,原来皇叔还会武功,比她的三脚猫不知强了多少倍,景卫壹号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身边,抽出长剑保护她。带她离开战圈,幸好注意她的人不多,没人在意她,更没人将目标攻向她。
看到皇叔有些不支,肩上被砍了一刀,殷红的血飞溅而出……水滟师顿时慌了,一把抓起壹号的胳膊:“你,快去救皇叔!”
壹号只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声音冷冰冰的,“属下的职责是保护皇上,绝不能离开您半步。”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对,壹号的任务是保护她,如果她冲进战圈,他绝对会动手吧,皇叔不能死,他死了谁来教导她,她以后的逍遥生活找谁去,心里越想越着急,想冲进去,也找不到突破口,以她的三脚猫身手,恐怕还受不住人家一根小手指。
她一跃而起。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往一个正要逼近的刺客头上砸去! 余光惊觉另一道剑光突地逼来,“小心!”壹号那冷硬的声音响起,果然出手了,只见一阵刀剑的襞啪声,壹号已与蒙面刺杀缠成一团。
水滟师抱着水云逸,心急地看着他流血不止的胳膊,掏出一块手绢,顿时僵在原地,这是白景怡送给她的,可是情况很危急,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将罗帕系在他的伤口处,不一会儿,罗帕就被浸染得通红。
又有一道剑光向水云逸袭去,水滟师一脚将桌子狠踢过去阻挡。紫檀木大桌顿时撞上那人的腰腹,他口吐鲜血,步伐不稳的向后退去。身体倏地被人一晃,后肩传来一阵凛冽的痛,伴着血肉撕裂的声音,回头一看,鲜血溅出,蒙面刺客收回剑,再度朝水滟师旁的水云逸袭去。
“皇叔……”她疼得险些昏厥过去,泪水盈满眼眶,不可置信地看着水云逸。皇叔他竟然把她当人肉盾牌!壹号看到水滟师受伤了,手中剑势更快,很快这些刺客都倒在了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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