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望着他,任眼泪模糊视线,对着他的清澈眼眸有些心慌意乱。她颤抖着唇,心中颇不是滋味:“我……我……”
白景怡淡淡微笑,好像初春的那一缕阳光,和煦而温暖。他温柔地抚摸上她微微颤抖的脸颊,温柔的声音能捏出水来:“算了,既然皇上不想说……臣侍绝不勉强……”
“景怡……”她眼中闪烁着挣扎之色,话到嘴边却想起皇叔那冷洌如冰的目光,在她脑中滑过,却足以让她胆颤心惊。她只想看到他快快乐乐的笑容,不想看到他因痛恨而悲伤的表情。
如果她告诉了他实情,不但他将活在恐惧和怨恨之中,还会将皇叔置于危险之地。她要保护他,保护他纯洁不染的笑容。
因为,温柔优雅的景怡,是在她幼小的心灵里,唯一的阳光。
她覆盖上他的手,勾起温柔的动人笑靥,柔声道:“景怡不用但心,你只要跟我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皇上……”他眼中波光闪烁,温柔地注视着她,有一抹感动:“臣侍……臣侍最喜欢皇上了……”
霎那间,仿佛百花齐放,日月星辰成了背景,水滟师的心魂都飞了起来,好似飘在云端,轻飘飘的。她忍住鼻中的酸意,眯眼微笑,笑出了眼泪,“我也最喜欢景怡了……”
“皇上……”他瞳孔一瞠,似乎傻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近,将两人暖昧的气氛打破,两人对视一眼,皆红透了脸颊,成了一对西红柿。而后,各自转过脸去,目光躲闪着。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水滟师轻咳一声,半遮着发红的脸颊。
太医跟在宫侍身后谢恩起身,提着药箱低着头不敢抬头。低声说道:“劳烦皇上趴在软榻上,褪去上衣……”
白景怡屏退下人,亲自打下手,将她扶着趴在软榻上,颤抖着手褪下她的上衣,微粗的喘息扑在她的后颈上,酥酥麻麻的。“嘶~”她倒抽口凉气,衣服粘在伤口上,有拉有些疼。
看着小女皇上衣半退,露出后肩上狰狞的伤口,太医和白景怡不约而同惊讶地轻叫一声,却又不方便询问,只好闷闷地准备工具。白景怡眼含水花站在身后,屏着呼吸,依着太医的吩咐拿纱巾和药酒。
太医是个中年女子,沉稳和蔼,看了看伤口,倒抽了口冷气,“皇上,会有些痛,且忍且,臣得罪了……”
水滟师咬住牙,应道;“没事,太医只管动手。”
“臣需要先清洗伤口,咬住这个吧!”说完,太医递给她一个木塞。
“啊……”药酒反复冲刷着伤口,还有一个东西不停地擦拭着她的伤口,让她痛喊出声,木塞也掉到了地上。
“皇上,忍着。”太医加快手中的动作,急得满头大汗。
白景怡身子一僵,按住水滟师乱动的身体,将手腕伸到了她嘴里,真挚地看着她:“皇上,痛的话就咬着臣侍的手吧!”
水滟师满脸冷汗,哆嗦地摇了摇头:“不用……没事……太医请继续……”
在下一个剧疼来袭时,一个手腕就塞进她嘴里,她控制不住地咬了上去。这么痛,为什么她还不晕过去,只听到一声闷哼,她睁开眼睛,看到白景怡满脸隐忍的表情。
她忙松开口,心疼地说:“景怡哥哥,你没事吧?太医,你先给他包扎一下……”
“皇上,臣侍没事。”白景怡苍白着脸,勾起纯美一笑。
太医很快就为她上好了药,缠起了纱布。水滟师爬起身,忍着胳膊的痛意为白景怡上药,看着那修长如兰花般的手上被咬出一圈带血的牙印,她的脸微微发热,心跳也慢慢加快,为他缠上一圈又一圈纱巾,最终缠成了个粽子。
太医识相地叩拜之后离去了,房内只留下他们两人。
“好丑!”白景怡红润的小嘴轻咬着,秀气的眉头皱起。
“对不起,朕不会包……”
“没关系,臣侍很高兴!”他美丽的眼中闪烁着对她的热爱,波光流转,尽是溺人的温柔,“只要能帮到皇上,候伺已经很开心了,这一点点伤算什么,比起皇上的伤,根本算不了什么……”
“谢谢你!”
“谢什么,这是臣侍应该做的……”说着说着,他的眼神黯淡下来,竟然有些挫败不甘之色,忧郁道:“都是臣侍没用,无法帮到皇上……要是臣侍有能力的话,就不会让皇上受到任何委曲,更不会让任何人能机会将皇上伤得这么重……”
“这根本不关你的事!你不必自责!”看到他这个模样,她很心疼。
“如果……如果……”他欲言又止,抬头瞟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如果……臣侍有自己的势力,能帮到皇上的话……皇上就不必看人脸色了……”
水滟师心神一颤,只听他继续说,“皇上应该培植自己的势力,不能老是受制于摄政王……”
她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脸,一瞬不瞬。
他眼里闪烁着盈盈流光,雾气笼罩,弯唇一笑:“臣侍的娘亲一心忠于水国忠于皇上……如果皇上想……”
“够了!”她面色陡然变冷,打断他。
“皇上,难道您想一辈子做个傀儡吗?”
“闭嘴!”
“只要皇上想,娘亲她一定会帮您的……”
“不要再说了……”
“摄政王他……”
“我让你闭嘴!”她愤然冲他吼道,因太用力,挣到伤口,火辣辣的疼。
白景怡怔住了,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眼里有一丝失望,他无奈地垂下头,敢大气都不敢出。
她大口地喘着气,气息不继地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是,臣侍遵命!”他以为他已接近了她的心,却想不到她如此不争气,敢想都不敢想。水云逸的手段果然高,让小皇帝反抗之心都不敢生起。
他眼中划过一抹不甘,咬了咬牙,很快又恢复温柔的样子,冲她微笑,“皇上不要动怒,是臣侍的错,尽惹皇上生气……”
“今天……谢谢你……但有些话有些事你不知道,不要受别人挑唆,也不要被别人利用了……”白景怡的进宫果然是有目的吗?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心的,但他来挑拨自己是很明显的,果然,皇宫就是个肮脏的地方,最可怜的是她,老是被别人当成垫脚石。
他水眸睁大,惊恐地点点头,似得很悔恨不已,“臣侍知道了,不会再听那些贱奴胡说八道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果然不是单纯的人,他不再是她心中纯净无邪的白景怡了。
“夜深了,朕该回去了。”她心中冷冷一笑,气压很低,气氛很冷,她已没有必要待下去了。
“这么晚皇上不要走了,如果不嫌弃,就在这里与景怡挤一挤吧!”
“不必了!”他还要接近自己,继续挑拨自己吗?想必他也不是真心留她,如果她不是女皇,而是以前的普通皇女,他连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吧。
“皇上……”他拉住她的衣袖,大眼睛里满是乞求之色。看到他这张纯美如玉的脸,她竟然有些不舍,心中挣扎很久,这是她以前渴望的温暖……
他说的挤一挤根本挤不着,床很大,容纳两个人中间还有很大的空,水滟师想想他早晚是自己的侍君,便同意了,被他服侍着宽衣上了床,因有伤,就侧卧着,正对上白景怡那恬静的睡容。
贵族家的女儿在未及第之前都有一二个通房小侍,会暖床会叠被,在十四岁及第时,就找个有声望有地位好人家的儿子当一侍,提前洞房,体会闺房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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