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馨香拂动,凉风吹拂,吹落几缕翩舞涟涟、红焰明亮的晚间芙蕖。华丽的琉璃灯下,五彩霞光铺洒细碎的光芒,照耀楼下一池潋滟荷花。
酒店走廊很长,青白色的大理石地板,灰白的墙壁,橙色滟滟的几具灯盏,晶丽的光照在她清丽的脸上,奔走的脚步掩藏不住的焦急。
浓密细长的柳眉,圆亮晶莹的杏眼,眉宇间几缕浅发飘扬,铺散的乌黑浓墨长发及腰,一袭蕾丝边纯色夏裙,因为疾跑而飘拂吹动,额鬓两边几颗晶色的小液珠流淌,时不时转头看看后面的情景。然而眼前迷蒙,只能看见模糊的影。
“你仔细找找这几个岔路口,我去这边。”声音如魔睐般若有若无地传入耳际,奔跑中的林沐涵心里一阵恐慌,身体传来的酥麻感从小腹处一直往上窜,从未有过的感觉给她一种难堪的耻辱。
恍恍惚惚的感觉更甚,眼前的景色在光聚下更显朦胧,蠢蠢欲动的感觉使得身体仿佛置于烈焰火油中焦燃,难通空气的走廊更让人难以忍受较热的灼烧,脚下的步子越来越缓,看不清,听不清。
似有人的声音从转弯处的房间传来,林沐涵不由得惊喜万分。
“啊!好痛!”声音清甜,却带着哭腔,“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我哪里不好,我改行不行?”跌坐在地上的女人看着眼前冷傲俊逸的面孔,苦痛袭来,一颗心已是受伤万千。
“还不快滚!”低哑暗沉的嗓音饱含磁性,说不出的好听,眼中燃烧的怒火如同地狱幽火灼烧一片,地狱修罗的狂躁布满整张俊脸,手握拳头,似是怒气燎原,又似是在忍受什么,眸色如刀,穿梭在明亮橙盈的光盏下,让地上的女人颤颤巍巍地道:“我,我知道,你现在是需要我的对不对…”
男子冷哼一声,用仅存的理智坚定冷漠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嘴角微斜,“想爬床的女人多的是,你这所谓的叶家小姐亦不过是她们中的一个罢了,只可惜,我不屑!若是你还有一丝尊严,就不会做这等下作事!”嘴角浮起一个嘲讽的幅度,“我可没说过我不打女人!”骨骼吱吱作响,怒火烧旺,只待一个突破口,释放全身绷紧的肌肉和神经,烫得惊人的身体燃烧最后的一点理智。
叶蔓起身欲扑向男子的怀中,却再一次被他扭住手腕,不禁大叫:“痛,快放手!快放手!”
一个用力,踉跄几步,再次跌落在地,盈盈泪光流淌,哭得梨花带雨的精致小脸上满是惊恐与受伤,浓艳的胭脂因为哭泣而化开,在男子的怒视下害怕地仓皇逃离,刚才被攥红的手腕火辣辣的疼痛,扭伤的小脚一瘸一拐地走过走廊。
低沉的声线进入林沐涵的耳际,即使不知道那个声音是谁的,却如同久旱中的一涌清泉,带着希望。脚有些软,扶住墙壁一步步移动,转过弯,迷迷糊糊间看见一个身影,支撑不住的身体软软倒下,连同那名男子一起撞进屋里,门顺势关上,黑暗席卷眼前的视野。
“求你,带我去医院…”颤动的声音如同撩人的旋律,一下一下敲击男子的心房,黑暗的力量使得眼前的场景更加弥漫暧昧气息。几分钟的窒息,带来更大的蛊惑,身体快于思维,粗粝的手掌开始磨砂娇躯的曲线。没有浓妆艳抹的胭脂味,只有特属于女子的馨香丝丝传入鼻中。
“砰——”仅剩的理智线绷断,一手揽住纤细的腰肢,一手覆上身前的柔软,性感的薄唇碰上娇柔的红唇,他狂野地席卷她甜美唇里的每一处,引得她更大的战栗。
迷糊的神经却因此举动而震撼,口中欲发出声音却无从开口,林沐涵只觉一阵阵惊惧如潮水般涌来,无力感袭向全身。
“嘶——”裙衫碎,装服落,身体与空气的摩擦惊醒一丝残存的理智,林沐涵扑打身前紧紧挨着她的人,却促使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占据她。
“放开我…”颤动的音符难以齐全,身体的热度一浪高过一浪,明明很想推拒,但身体出卖了她,逼着她迎合他的动作。
慢慢地靠近那张大床,白色床单,配上蓝白相间的被单,空调大开,但无法泯灭身体最原始的欲望。
一滴滴泪滴落身旁,不是身体的痛苦,而是,被最亲的人出卖,无语附加的心冷,心痛。
黑暗中,熟睡的容颜淹没在无尽的黑夜,林沐涵纤细的身影细细摸索,身体撕裂的痛楚让她恢复的神智显出一片凄凉,碎裂的白裙悲伤地坍塌在一旁。细腻的触感,应是品质上乘的衬衣,慌忙穿上,再次寻找,拾起地上的西裤随意弄好,开门出去。
没有留恋,也不值得留恋,不过是各取所需,她很明白,那个人亦是中了药。高矮胖瘦,丑陋俊美,与她再无关系,只此一次,再无相见,纵使哪日看见,便是不识,也不需要相识。
有些昏暗的路灯照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7月初的天,白日太阳虽然高照,但晚上凉风习习,略微凄冷。
“啪——”突如其来的掴掌声让她意识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不用说,她的脸上肯定是五根明显的手指印。
眼前的男子身着深蓝色短袖,青色长裤,正是她的父亲林伟,一脸阴鸷地看着她:“你跑什么?我是你爸,难道还会害你不成!”冷眼瞧着她身上穿的衣服,男士衬衣、西裤,咬牙切齿道,“宁愿随便找个男人,也不帮助自己的爸爸,我养你有什么用!”
林沐涵抬眸,冷眼若利剑盯着眼前的人,语气冰凉:“是,你生我,养我,难道就是为了有一日利用我去获得你想要的利益?”
“你妈生病需要用钱,我不过是让你去陪吴老板一晚,他就会给我们二十万,那你妈的治疗费不就有着落了吗!”冷哼一声,“结果你居然给我跑了,那你妈的治疗费哪来啊?”
林沐涵的心如同压着一块巨大石头,让她窒息,晶莹的眼眸氤氲着浓浓的水汽:“上次那笔费用呢?”
“早就用完了…”
“你说谎!”林沐涵的心痛得难以言表,“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你不要以为我没看到,你分明是拿钱养别的女人,你将妈妈置于何地?”
林伟冷眼看着林沐涵的激动,嘲讽地瞥眼道:“你妈那病秧子,还不如死了算了,难道还要我拿钱给她治病!”
林沐涵因着这句话心里更加疼痛,上次那笔钱是她用半条命换来的啊,也是妈妈的救命钱,可是眼前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居然毫无廉耻之心地挥霍她的生命,让母亲在医院等死,不可饶恕,不可原谅!她忽然想到什么,泪如决堤,一把推开眼前被她叫做爸爸的人:“让开,我自己想办法救妈妈,我也不会让沐溪跟着你!”
林伟惊诧地撇过林沐涵,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恶狠狠地道:“你说什么?沐溪是我的女儿,你敢把她带哪去?”
“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就是了,”讥讽地瞥了一眼眼前的男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沐溪交给你会有什么下场!”
“哼,我自然会给沐溪好的生活,至于你,”冷哼一声,“哪门子的亲生女儿!”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林沐涵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林伟,“你骗我的对不对?”
林伟冷冷哼声:“我为什么要骗你,你不过是我们捡来的,现在该是你报答我们的时候了。”
“我居然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不是…”林沐涵低头垂目,低低呢喃,移动碎步缓缓向公路上移去却不自知,“为什么会不是?”
柏油马路上,一辆大众牌子的长安车急速飞驰,车里坐着两名男子,年轻那位穿着简单朴素,正急急劝说旁边身着白色衬衣却头发凌乱的男子,冷漠坚毅的面孔上一片颓废,剑眉杂乱,星目似碎地的玻璃,哀凉满溢。
单维彬对着旁座驾车的男子,脸上十分着急:“程哥,你这样驾车很危险!”
“走开!”甫一说话,嘴里的酒气就溢满全车,整辆车充斥着刺鼻的酒味。程庭耀已经神志不清,酒精占满他的大脑,他甚至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有车——”
“砰——”
前一句是林伟叫的,后一声是人身与车的表皮相撞的声音。
程庭耀大脑昏昏沉沉,头痛的感觉让他只能停下手里的动作,撑住大脑的重量。
单维彬呆呆地看着从挡风玻璃流下的殷红的鲜血,慌忙打开车门走出来,那个年轻女人被撞到3米开外,而那个中年男子却被车轮子直接从腰腹间压过,鲜血染满全身,双眼惊惧地盯着他,嘴里吐了几口血色泡泡后就咽了气,当场死亡。手不由得颤抖,身体也止不住发抖,怎么办?怎么办?他拉开驾驶员位置的车门,将半睡半醒,醉得一塌糊涂的程庭耀拉出来,抹了一把头上厚重的汗液:“程哥,你快走!”推开程庭耀,看着他不知所云跌跌撞撞地走离这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打了120,脑中思索几许,将车门大开,空调换气开着,等着120和110的到来,同时还有法律的制裁…
帝皇酒店里,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窗丝丝缕缕铺洒进来,照在莫启风俊朗的脸上,如刀削般的面容冷傲高贵,霸气的剑眉英气勃发,紧抿的薄唇性感诱人,沉睡中的面容仍让人觉得气势凌人,透露出王者之气。
揉揉额头两边太阳穴,混乱的大床彰显出昨夜的疯狂,可是她已经不见了。
纯色的蕾丝裙碎乱地躺在地上,他的衬衫和西裤也不见了,莫启风蹙了蹙眉,她怎么就走了?冲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手机已经没了电,用酒店的座机打了一个电话:“苏新潭,我现在在你家的酒店,你找个人给我送套衣服来。”揉了揉发胀的双眼,补充道,“顺便叫保安室的人把昨晚走廊的监控调出来。”
刚一说完,就听见那边十分欠揍的话:“哟,昨晚哪混去了,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打了个哈欠,“等着,一会就来。”
没一会,一名二十五六的男子进了屋,一双魅惑的桃花眼扫视一遍屋内,笑嘻嘻地吹了声口哨:“你小子终于开窍了,破处了!”哈哈大笑几声,却被莫启风踢了一脚,还不死心地继续问道,“说说是哪位进了你的眼?”看了一眼乱作一团的大床上那抹暗红的痕迹,“啧啧,也是个处呢!”
莫启风如刀的利眸淡淡扫视一眼正笑得开怀的苏新潭,顿让他打了一个冷颤,摸摸鼻子摊摊手,不再说话。
保安室内,莫启风一双漆黑如深潭的眸子盯着从转弯处出来的纤细身影,扶住墙壁,长发垂下挡住了大半的脸,由于离监控器隔得太远,难以看清她的相貌。莫启风撑住下巴,冷然道:“有办法再拉近些吗?”
穿着保安服的保安队长擦擦额角的汗:“莫总,隔得比较远,没法再拉近了。”
“哈哈,你被人睡了居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们英明神武的莫总越来越出息了。还好刚才我自己来的,不然就错过一出精彩好戏了!”
“你帮我查查。”不咸不淡,莫启风漠然跨步出门。
苏新潭噎了一下:“身高1米65到1米7之间,长发,脸遮了大半,大哥,这样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怎么查?”
莫启风淡淡扫视一眼:“瑶瑶说她要去国外念书,我正准备让她留下进公司——”
“行,我帮你查!”歪下身倒在沙发上,念念道,“我要死了!”
“嗯,我会烧纸给你。”说完出了门。
苏新潭哭丧着脸:“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题外话------
新人新文,走过路过的亲们不要错过哟!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