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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疲惫的回到“田园”,本想在大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可是,推开门竟发现气氛十分的凝重。

“容嫂,我回来了!”

容嫂的表情极为不自然,似乎在告诉她你好自为之吧,“少奶奶,你终于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彻耳边,虽然声音不大,却惹得我一声战栗。微微侧首,对上腾瑾桀红的充血的眼睛,殷红的血丝像是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遍布他黝黑的眼兮,心,蓦地一顿,他可是和我一样,一夜未眠?低下头,置若罔闻,一步一步的向卧房走去。

“巧巧!”一声凝重威严的呼唤,让我凌空而起的脚步顿在了原地。

“爷爷!”牵强的扯出一抹淡笑,礼貌却不失亲切的唤道。

“你能不能对你昨天一夜未归的事情做个解释!”滕启泽双手环在背后,眼睛透着犀利的光芒,一步一步的走向客厅,然后落座在沙发上。

我低着头,紧随其后,坐与身侧,启口道,“爷爷,我……”话语未成形,就被滕启泽打断,“莫巧巧,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眼睑朝下,不敢去正视爷爷那太过刺眼的光芒,底气不足的轻语,“我和腾瑾桀的婚礼!”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一夜不归,若是传出去,你可知会有多坏的影响?”

“我……”爷爷还是第一次对我这般的严厉,我张张口,竟不知如何启口。

“我不管你和腾瑾桀怎么了,是小夫妻闹别扭也好,还是另有原因也罢,明天就是你们的婚礼,我不允许婚礼上出现任何差池,我腾家也丢不起这个人。”滕启泽心中一急,语气凌厉了几分,不但让莫巧巧的心一痛,也让自己的胸口几欲窒息,脸被涨的通红,抑制不住的开始不断的“咳咳咳”起来。

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腾瑾桀一见爷爷咳嗽不止,忙走上前去,轻拍着他的后背,眉头微皱,自责,担心一股脑儿的全部涌上心头。

“爷爷,对不起!”我低着头,辗转抚弄着手指,心,不安,极度的不安,忽然很自责,这样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

滕启泽顺了一口气,脸涨的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供血不足,虚弱的看了一眼莫巧巧,语气尽显沧桑,“巧巧,你太让我失望了!”说着,微微闭眼,继续道,“还有,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你的丈夫!”

他?我抬眼看向脸色苍白,气色不佳的腾瑾桀,心瞬间沉落谷底。

………………

悠扬凝重的婚礼进行曲,一束一束或百合,或玫瑰,带着祝福的花语,似娇笑,似祝福,似寄托,一切温馨而华丽,肃静而奢华;诺大的教堂里座无虚席,他们带着笑颜,带着祝福的交头低语,不过低语的是郎才女貌,赞叹的是绝世佳人。

繁复精细的手工珠花,充满奢华多变的演绎,时而飘逸、时而华丽媚惑、时而甜美轻快,这便是今天的我,腾瑾桀的新娘。我回首看了一眼站在身旁英姿挺拔的新郎,五味杂陈,这便是爱情吗?这便是幸福吗?环顾全场,皆是喜气洋洋,那绽放的笑颜,那口若悬河的祝福,在耳边盘旋,在眼前飘荡,人说,快乐是可以传染的,可是为何,我竟笑不起来?一切似乎都进展的太快了,若是没有我的无知,或许,我和腾瑾桀只是擦肩而过,只是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仅此而已。

“女士们,先生们。请各就各位,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神父一声令下,响彻了整个教堂,也将我从飘渺的沉思中拉回了现实,顿时,场下一片安静。神父微微一笑,浑厚有力的吩咐道,“请放乐曲。”

婚礼进行曲响起,圣洁的婚礼正式开始。

场下的人们皆露出真心的笑容,不管他们在商场上是怎么样的阿谀狡诈,在家里是怎么样的威严,但是,此时此刻,他们的笑容是真真切切,发自内心的。

“那么,在场的各位当中,有谁能提供正当的理由,指出这两位的婚姻不合法吗?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请说出来!”

场下一片哗然,朗朗的笑声传来,气氛蓦地变得轻松而愉快。

神父点点头,了然一笑,转向新郎新娘说道,“腾瑾桀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新娘莫巧巧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腾瑾桀回首,看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莫巧巧,因为低着,看不清她的表情,更不看到她的心。昨天,她信誓旦旦的答应爷爷一定不会让婚礼出现任何差池,然后回到卧室,晚上,两人背靠着背,一夜无语。

“我愿意!”他本该是生气的,婚礼前夕竟然和别的男人在外面流连一夜,他的骄傲,他的自尊,都绝不允许自己原谅她,可是,他似乎中了心魔,就是这般无条件的相信她,相信她不会背叛他,更相信她心里其实是爱着他的。

“莫巧巧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新郎腾瑾桀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紧紧握着婚纱一角,手心里溢满了汗水,脑中蓦地回到了与腾瑾桀刚刚相识的时刻,他骄傲,他自大,他暴躁,他,不得不承认他也很温柔,可是,我们这样称为爱情吗?爱在谎言中,爱在交易中,爱在挣扎中……,爱情不该是纯洁的吗?

神父见莫巧巧久久的不言不语,似乎陷入了沉思中,只是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表情,她是快乐过头了,还是不愿意和身边的男人进入礼堂?“莫巧巧女士?”

我蓦地拉回心神,终于抬起头来,却没有看向腾瑾桀,环顾全场皆是一脸期盼的眼神,似乎就在等我的那句,我愿意!可是,张张口,“我……”我就是说不出口。

神父见此,又重复道,“莫巧巧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新郎腾瑾桀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这一次,我似乎不能在逃避了,回首,正视着腾瑾桀,心似乎坠入深渊,他在笑,笑的如遇春风,笑的潇洒俊逸,云淡风轻,我第一次看见他这般的笑容,蓝宇式的笑容,只是,他的双眼如履薄冰,冰下是一潭幽深的湖水,似乎一触即发。

“我愿意!”我脱口说道,可是忽然手臂一疼,侧首,抬头,是蓝宇风尘仆仆的脸颊,他追悔莫及,他兴致勃勃,他毫不犹豫的将我拉出教堂,我的脚不受控制般的跟着跑了起来,长长的婚纱本该在地上拖着,可是,随着奔跑便如放飞的蝴蝶在空中起舞,袅袅飘飘……

奔跑,脚不受控制般的奔跑,那短短的一条道忽然变的绉长无比,耳边是嘈嘈杂杂,混混乱乱的声音,他们似乎在说,“新娘跑了!”似乎在说,“抓住她!”是的,抓住她,抓住她。

触及到门前的时候,我终是控制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腾瑾桀,只是一眼我便眼前一片昏暗,腾瑾桀那无助的面孔,那是满是泪水的双眼,那伸出一半却久久不肯落下的臂膀,腾瑾桀对不起,对不起……

蓝宇手心一沉,莫巧巧竟然晕倒了?还好已经快到车跟前了。想着便将她打横抱起,他喃喃自语,这一次,我不会在抛弃你,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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