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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手臂被扯得生疼,我一颗心上下起伏,他明显处于弱势,在空中乱舞的衣袂,一个鲜红如血,一个洁白如雪,我的眼睛被这两道混合在一起的色彩吸引,神情自然呆木,直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许多厮杀之人,而我的左臂险些被刀剑费去,才回过神来,暗自埋怨自己太过于轻率。

我悄悄向床榻边,空寂的一角赫然入木,飞樱呢?依着她方才不反抗的样子,还有死死盯住我的嗜血眼神,我暗暗感到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钟,一道极其迅猛的光掠过众人,直直向我威逼而来,我脑中嗡嗡作响,终究来不及反应,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做任何惊诧的举动,冰冷的寒剑已经十分利落地指向我的喉咙,不到半寸的距离,胸口闷着的一口气始终不敢呼出,我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大红色的喜服赫然入目,一张绝美的脸生生挡在我的面前,那一刻,她的嚣张、怒意、哀怨通通入了我的眼,只我一个人看得分明,骄傲如她,在情敌面前终究是一个小女人罢了。

我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一看见她这种全世界都欠她钱似的表情就忽然气愤难耐,她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当我独自一人默默承受悲痛,活在黑暗的世界,哭干了眼泪,心痛得无可形容时,谁来哀怜我,又有谁可以埋怨?

面对同一个男人,飞樱她竟这般执着,这般心狠,这般无所不用其极得想要得到他,而权莹,那个骄纵的富家千金,我本以为太后寿辰之后,她就该小心维护她的名声,从此不会痴心妄想,却不曾料到,她竟然步步为营,甚至设计好一个个陷进等我往里跳。

忽然之间,我茅塞顿开,悲哀亦上了心头,或许我的感情并不深刻,我的爱在乞求平淡如水的相处,就像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幕”,难怪段凌宁愿跟樱假装成亲,选择让我误会,也懒得跟我多费一句唇舌。

我狂热欣喜的心正一点一点逝去,正如深秋之末,落叶开始试着离开树的臂膀,它们开始尝试下坠的华丽壮观。

眼下,我已经分不清此行是否正确,摇摆的心将我晃动得厉害,莫名焦躁不已,只希望寻个无人的角落,好躲起来理清头绪,我始终不明白为何段凌要故意躺在床上不说片言只语,只看着我狼狈出场,又狼狈出逃,他看起来安然无恙,为何还不肯回去见我,他可以为了我找飞樱要云罗花,却不肯伤害飞樱分毫,哪怕是取一小碗飞樱的血,他情愿动用举世罕见的云罗花,飞樱的血液何其珍贵,他怎舍得!

我暗自惆怅半晌,忽略周围的刀光剑影,隐隐想要流泪,试图剥开人潮往门口移动,很快我便发现此法不通,飞樱抵向我喉咙的长剑丝毫未动,一阵莫名的刺痛传来,随之一股热热的液体一路向下,我不能再动了,两只眼睛向下瞥去,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飞樱大笑不止,淹没在厮杀的人群中,我直勾勾看向她眼底的最深处,那里燃烧着一把火焰,准备随时将我焚化。

段凌与玄肆几乎同一时间住手,两人双双向我们飞来,飞樱剑花一挑,青色的寒光划过一道明亮,引得我身子一抖,咬着唇角发不出声。

两个男人倒是没有说话,飞樱动作利落,早在他们扑上之前,迅速将寒剑指向我的胸口,我动弹不得,唯有苦笑,为人鱼俎罢了!

“放开他!”两个男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叫喊着。

飞樱呆愣片刻,继而一阵冷笑过后,眼底的火焰燃烧得更加彻底。

“你还真是护着她,你情愿要她,不要我,是不是?”

我没有料到飞樱会这样放低身段贬低自己,眼睛只盯着她看。

“你呢,你也看上这丫头了?玄天门主!”飞樱转向玄肆,语气带着笑腔,我突然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段凌的眉头顷刻间皱了皱……他不悦了。

玄肆既不承认又不否认,只充分展示他的媚笑,我在心底小小鄙视了他一回,却还是没有勇气多看他一眼。这个人向来忽冷忽热,我真怕一不小心落入他手,会死的很惨。

“那就是默认了!哈哈哈!”飞樱是伤心了,在心爱男人面前,在情敌面前,还在情敌的追求者面前,她统统落了下风,好不容易设下的局被轻易瓦解,本想借机演戏给我看,让我彻底死心离开,却没有料到芙蓉露的毒不知何时对他不起作用,权莹那丫头也该死地横插一脚,这满屋子的外人实在让她心情糟到了极点,飞樱宫何时容得这么多臭男人践踏!

哀痛中,她忽然腾起身子,一个力挺,剑走偏锋,被段凌及时挡住,我的小命型免于难,玄肆则眼疾手快拉住我的手,将我身子一带,便随他腾空而起,段凌见状,立刻跃起追击,一前一后的身影追逐得异常激烈。

满屋子的人纠缠在一起,几名黑衣人见我们转移阵地,纷纷跟了上来,另一些仍被挡在原处。

段凌不敢与玄肆争斗,鹬蚌相争的典故他们是知道的,对他们来说,我无论落在谁手中,都比落在飞樱手中要强,那个女人恨不得就地取我性命,不难看出,段凌只得小心跟在身后,却又不想与飞樱纠缠,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我们远去的方向。

飞樱到底是成功将段凌拦阻,他眼看着我在他的视线里消失,被另一个男人带走,心里不由不阵烦躁,飞樱正用一双嗔怨的眼望着他,仿佛在等着他说些什么。

“我只想知道一点,你明明每天都服下我给你的芙蓉露,为何还是没有中毒?”飞樱直截了当,她也失去了兜转的耐心。

段凌双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飞樱,她很少有关于他对她笑的记忆,自他救她以来,他只对她笑过为数不多的两回,第一次是刚救下她时,她因为害怕而惊魂未定,他的笑印在树影斑驳间,美得瞬间夺取她的心魂,第二次是在他府中,她被言玉带回府中,在那一片花影中,他从小道上款款而来,虽然言玉也在,可他依然笑得那样温柔缱绻,她再次被他的笑诱惑,那身爽朗的风姿更加坚定了她要他的信念,无论如何,他是属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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