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调皮活泼的风从在湖上跳动几圈,俏皮的携了几丝沁凉水丝,一同从船窗溜进雕梁画栋的舱内,驱散了几丝燥热,为流溢的戏谑再添几分兴味。
那般耀眼的几个人,早已吸引了全仓的注意,那些奔着水韵来的客人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也没想会在此遇上天朝里最顶尖的人物。好在太子与篱王都是微服赏湖省却他们行礼拘束,一个个都兴味十足的盯着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蓝家少东以及那被羞辱的篱王夫人,这种戏码可不是天天有啊,有些个脑子转的快的甚至都已打起了赌,赌谁笑到最终。
东边正对二楼平台的流觞居中,一名红衣男子倚栏而靠,玉面含笑,一双极富魅韵的桃花眼恰到好处的嵌在郎颜之上,似烟若雾的迷蒙眼中流淌着潺潺溪流,顾盼流离,温和妩媚的聚焦在平台之上那最为惹眼的邋遢邪笑人儿身上,饱满红润的凌唇优雅吞吐,“菊,就是她?”
阮菊拾子对弈,星眸正饱含探究,凝望那方,尤其是杨洛篱怀中那被当众羞辱的青衣女子,见她一脸清霜,眉眼之间隐藏风流无限,微笑,道,“对,就是她。”
流光溢彩的媚色眸子迅即染上一丝狩猎的狂野,淡淡扫视正陶醉沉浸的阮菊,朱红的唇微抿,蓦地开合,唇线好心情的略微扬起,“随本王瞧瞧。”
轻薄在先,侮辱在后,没有哪一个女子能在自己男人面前让人调戏而无动于衷的,更没有哪个女子会善性大发放过一个得了便宜还敢质疑她女人骄傲的男人,尤其是比她还要小的邋遢小男人。
那被称为“夕儿”的女子也不例外,棋高一招,还懂得借刀杀人。
只见她调笑的娇态早已不知所踪,那双勾魂摄魄的翦眸撩起浅浅光晕,慢慢在幽深无尽的瞳孔处融合淬炼成两把举世无双的冰晶刀子,若有似无的隔着寸尺之地一片一片削着无礼之人的荒诞皮肉,浑身的清高孤傲呼之欲出。
浅之心上生了几丝惊异,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倏然,女子唇角弧度微微上扬,回过头,用着一种似笑非笑的奇特表情向杨洛篱一字一句诉说着事实,有似撒娇,却更像是魅色逼迫,“杨洛篱,她欺负我。”
几人都没有想到她会有如此诡异微妙的反应,只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是在耍着谁玩,否则就犹如蓝少东评价的,这个女人实在是他们见了那么多女人里面最“极品”的。若非她这一身皮囊,还真怀疑这是个男人。
从容不迫的反将一军当即让浅之眼前一亮,好毒!不过,她喜欢,有点辣却还不至于呛到她,眸子中也平添了一分幸灾乐祸。小晔儿,辣椒吃多了,上火了吧。
处于风暴中心的杨洛篱独善其身的冷眼旁观被这短短七字击的狼狈一身,有苦说不出,恨不得亲手掐死这一而再再而三以算计他为乐的女人,她这是在报复!再看浅浅,她应该是已经查清了他的底细,也知道他是蓝晔,她也在报复!报复他的六亲不认!
“篱王,这位姑娘说浅之欺负了她,你……怎么看?”浅之似笑非笑,这对奸夫淫妇!
女子被欺负是事实,蓝家少东的扇柄子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敲的“那里”!如果是个男人,碍于情面,杨洛篱即使不剁了蓝少东的手,至少也要象征性的弹跳三尺怒目相向。
可如果真是惹毛了浅之这小祖宗,杨洛篱比谁都清楚,他的追妻路少不得又平添了几处坎坷。
“女人而已。公子若是喜欢,本王亲自奉上。”终于,在众人期期艾艾下,杨洛篱寒气袭人的嗓音一经扯动,便冻结了众人。
女子显然是没想到杨洛篱会作此说,脸色少不得有些难看,在听到边上萨什丽阴阳怪气的“哥,中原那句风水什么转怎么说来着?还有那个鸡蛋石头又是怎么说”,冷冷一笑,好一个忘恩负义的杨洛篱!
“那敢情好!就冲着这话,王爷这朋友浅之是交定了!”浅之豪爽一笑,瞅着女子的两颗眼珠子黑漆漆油亮油亮,活脱脱一副小色狼模样。
“倒是本王高攀了。”她这副来者不拘的小色模样立即让杨洛篱醋意大发,那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的“高攀”二字泄露了他心底其实对那女子是有多么的“不舍”与“流连”,暗骂自己是昏了头才会亲自送个情敌上门!
“不敢不敢!”浅之大言不惭,笑呵呵的瞅着捞到手的大美女。这女人就算自己用不着,捣手转卖也可以挣他几个零花钱哈。
“少公子客气!”她还好意思说不敢!她若不敢,还有谁敢!瞧她那副恨不得立即上手的德性,对女人尚且如此,对男人还了得!
“呦……好端端的大美人儿怎么就绿了脸红了眼?若是不愿,跟了本王如何?何苦为了个薄情郎伤神?本王这就向少东家讨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