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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夜未眠,满眼尽是宁简臣的东西,领带、水杯、拖鞋、剃须刀……以前总觉得他的东西少之又少,现在摆出来却可以占满了客厅地板。

熟悉是伤害最好的条件,忽略了爱的借口。

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谁会精心策划一场谋杀,但是如果不是身边人谁又有作案时间、地点?脑袋炸疼炸疼的,耳朵一直嗡嗡想个不停,落安灌了一大瓶冰水冷却肠子。

“落安姐,酒店忙不过来了可不可以过来帮忙?陈总厨辞职了一时找不到人,你在休假……”

陈亨利?她怎么把他给忘了!落安通过人事部找到了陈亨利的家庭地址,等她赶到时以人去楼空,小区保安告诉她人两天前就搬走了。

“陈亨利两天前强奸了你逃跑了,你要报案告他强奸罪?”

“嗯,希望你们尽快找到他给我一个公道,呜呜……”落安可怜兮兮硬挤出几滴眼泪,吸吸鼻子,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正常来说副首长遇害肯定是惊动全市乃至全国的大事件,酒店的人都能守口如瓶确实需要极大的力气,连爱嚼舌根的阿姨也能谈及色变。酒店就不指望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落安在陈亨利家蹲点了两天两夜一无所获,她现在的状态十足是一个精神病患,恐惧的保安大哥不得不下逐客令。

凌晨1点钟,偌大的马路连鬼影也没有一个,偶尔飘过一两个流氓看见她也像看见鬼似的逃得比谁都快,估计鬼魂也绕道而行了吧,落安恍恍惚惚晕了过去。醒来时已在医院,她拔掉输液瓶撑着床沿下了床,查房的护士恰巧经过阻止她,“落安女士你身体太虚不能下床,你要什么跟我说我帮你。”

“对不起,我真的有急事不能耽误,求求你让我走吧。”

护士竟比她还扭死活不让她下床,落安只好装出一副乖乖就医的模样,待她走后悄悄溜下床,逃过了护士却撞上了甘亚云的枪口。

“别以为你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会同情你,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更加瞧不起你。”甘亚云说的是实话,扮可怜博同情的女人最没有骨气。

落安不怒反笑,“我也瞧不起自己。”

这样的对话没意思,甘亚云直接明了对她说:“你不必装模作样做这些事,简臣在的时候你只会伤他害他,不在了又何必惺惺作态,不要觉得你一点点付出就可以弥补,你还不及简臣对你的十分之一。你不要不自量力做些没用的事情,按照他的意思出国生活就是对他最好的付出,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说过不会走的,甘小姐不必白费心思劝我出国,我知道你对宁简臣一往情深,但是这并不意味你就有权利干涉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你和他什么关系,之余我和他,你是外人。”

“你……”甘亚云抬起手被落安抓住,“对不起,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玩巴掌游戏。”

烈日当头,落安体力不支靠在树荫下休息,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说是抓住陈亨利了。出租车司机牟足了油表一路狂奔到警察局,愤世嫉俗对犯罪分子各种诅咒批判,不断安慰她要坚强勇敢,到最后落安不得不三鞠躬九叩首地谢绝了他要当证人的热心肠,弄得她有点哭笑不得。

落安一看见陈亨利就激动地扑了上去,对他是拳打脚踢发泄怒气,警察大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胡闹”,强奸犯这种人渣他们打不得就让受害人替他们那一份也带上。

受害人打累了警察便把被告人拉走,鼻青眼肿的陈亨利真的比窦娥还冤,有点心虚的说:“警察大哥,我真的没有强奸她,我冤枉啊!”

“少废话,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转向落安,“落小姐,不用怕,是不是这个人强奸你?”

落安挠挠头皮歪头看着陈亨利,突然走上前捉住他,陈亨利吓的往后退了一步,“陈总厨,你怎么在这里?对不起我刚刚没看清你的脸不知道是你,你没事吧?”

“你神经病吧!”陈亨利推开她。

落安跟警察解释道:“对不起啊,不是他,你们误会了。”

警察有点生气,“你当初报案不是说他和你是一家公司,而且他是厨师长,名字也是一样的,难道你们酒店还有同名同姓的厨师长?”

“是吗?我真的这样说的吗?我可能在梦里被他强奸了然后就报警了,对不起啊,我记不清楚了。”

“你有病吧?”陈亨利指着她骂道。

落安转了个圆圈,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有病?我有医生的,不信我打电话叫她来。”她穿着一身病服面容憔悴,时而疯癫时而沉静,有点精神病的症状,警察不敢轻易刺激她一边记录一边安抚。

甘亚云是加拿大有名的华裔心理学家,不但在中国乃至整个华人圈都小有名气,所以当她拿出落安的精神鉴定报告时没有人表示质疑。她难道是巫婆吗?那份鉴定书出现的太过及时以至于落安都张大了嘴巴。陈亨利呸了一声自认倒霉,灰溜溜走出了警察局,落安赶忙追出去,剩下的事情甘亚云有能力摆平。

公交车弯弯曲曲拐进了一个远郊的小村庄,陈亨利左顾右盼兜了两圈才偷偷摸摸进了一幢破旧的小房子里。落安在想用什么方法接近他,陈亨利提着大包小包出来,房前不一会儿来了一辆豪华轿车。踢飞了鞋子落安又解开了两颗扣子,顺便给自己做了个飘飞的发型,泥巴面膜抹得东黑一块西黑一圈,猛地一头扎过去。

“陈大哥,你咋走了呢?你就狠心扔下我一个人?”落安抱住他的胳膊往他身上蹭。陈亨利被她吓的不清脚踝崴了,按住落安使劲拉开距离,“你个疯婆子走开!”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他把我强奸了就要抛弃我,我真的好命苦哦,呜呜!”落安的吆喝声越来越大,路过的村民警惕的朝他们这边靠,陈亨利怕事情不好收场把落安拖进了院子里,“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你害我丢了工作背上杀人犯的嫌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要你付出代价!”她掏出一把水果刀朝陈亨利刺过去,男人的力气对付女人小菜一碟,她的刀很快被夺走了,他把她踩在脚下,“没错,我看不惯你,你一个黄毛丫头凭什么爬上我的位置,虽然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但是死的可是副首长你怎么也脱不了关系吧,没想到那帮愚蠢的警察会放了你。”

“你怎么知道跟我没关系?说不定是我贪欲起把它嫁祸给你这个行政主厨呢!”

陈亨利撵动脚跟,低下头,“就你?不自量力!实话告诉你,我本来是想搞砸蛋糕嫁祸你,好死不死被杀手撞上了,差点小命不保,杀手是我放进去的,人家可是国际雇佣军,凭你哪有这个本事!”

“你的意思是那个杀手是个老外?”落安显得异常冷静。

“没错,本来还可以放你一条活路,可是现在你知道的太多了,必须,死!”

刀口抵在落安的脖子上,感觉它慢慢划开了皮肤刺进肉里,流向指尖黏稠稠血液散发刺鼻的腥味,落安快要喘不过气了。陈亨利面目狰狞,龇咧着一嘴黄牙,配上红色的眼睛像足了怪兽。身后不知从哪儿踹出了一堆警察,陈亨利三两下被撂倒在地,连忙磕头求饶。

警察录了口供,陈亨利这次是真的出不来了,落安呈上录音笔证明宁简臣是清白的,对方没有接的举动反而直接拿出了一张报纸,日期是今天早上,副省长遭人暗杀凶手已处死,明日举行追悼会。她发疯了,随手可以拿到的东西都往警察身上砸,在漫天飞舞的纸张中徐徐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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