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抬眼看了下自己食指的伤口,此时却诡异的消失不见了。嘴角挂起一缕似有还无的微笑,在那红光完全的敛入体内的时候,她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多出了一小段文字:于天神宗百里外有一断魂谷,谷中有一断魂果,余以法镇之,其果可增八十余载之功。叹天意弄人,此果与吾无缘,留待后人取之,用之。千里墓涯,一线牵,正邪之路,一念断。
那段话之后,还附赠了一副不慎清晰的图在无涯的脑海中。之后隐而不见。
这断魂果是必然要得到的东西,但是这断魂谷貌似是在那天神宗的地盘啊。这么远的路途怎么去?还有就是那断魂果被这所留破剑之人用阵法困住,不知道那阵法会不会被破坏。现在也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反正这是一桩喜事。
就在无涯沉浸在这喜事之中的时候,鼻端传来一股极臭的味道。顺着臭味看去,发觉自己除了右手之外,其他的地方,基本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黑色的污垢。
意外之喜虽好,但意外之喜的残留物却不怎么让人喜欢,正如这堆不知名的粘稠物污垢一般,令人厌恶。
稍微的运转起真气在自己的身周荡了一圈,那恶心人的污垢,立马被震落,掉落于地。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的无涯,累得差点没有趴下,这让无涯不得不暗自苦笑,自己似乎忘记了自己所处的身子,不过是刚开始修炼的六岁小女孩了,所以习惯性的用真元荡落身上的泥土,这种惯性实在是有些要不得的。看自己现在不就因为这恐怖的习惯,耗空了自己体内本就不多的真气。
虽然现在的身子还有大部分的经脉堵塞,但也因为这次从体内清理出来不少的堵塞物,而使得她成功的踏进了《剑魔诀》第一重中的第二层,侍剑。
“无涯,你怎么了?”就在这时,一阵紧急的敲门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梦溪那焦急而又略显担忧的声音。
“没事。”无涯打起精神应道。
“还说没事,瞧你的声音都虚弱成这样了,快开门让娘看看。”梦溪的声音更加的焦急了。
无涯抽抽嘴角,若是被你看到了传家之宝被你女儿弄不见了,你还不杀了我。而若是梦溪问起来的话,她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我们的传家之宝被我吞进身子里吧。
但,事实既然已成定局,再怎么想,也是没用的。
“娘,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偏偏不信。”无涯坐起,打开门,无奈的对梦溪摇头道。
梦溪见门被打开,手伸出,握住无涯的手,把了下脉,轻柔而又意味深长的道:“无涯,有些事不要也不必瞒着娘。做娘的,是永远都不会伤害自己的女儿的。”
“知道了,娘。”无涯深深的看了梦溪一眼,点头应道。
“知道就好。”梦溪无奈的看着无涯摇摇头:“好了,好了,赶紧出来吃饭吧,你都进屋半天了。肚子也该是饿了。走,跟娘吃饭去。”
“嗯。”无涯乖巧的点点头。此时的无涯的真气已经恢复了一些了。
盛海阁。
“这人倒是有些意思。”言海想到今天遇到的那个未婚妻,嘴角挂起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名义上的未婚夫,呵呵,有意思,有意思。”想到无涯称呼他的代称的时候,越是想,心里就越是不平静。
“她倒是不像外面的人所说的那么的不堪啊。”过了一会之后,言海才自言自语出声,就在他这样无所觉的时候,心口突兀的传来一阵剧痛,他赶忙捂住胸口,盘膝坐于地,运起功法,少许,他才一身汗水的睁开眼,暗自自语道:“好险,差点就走火入魔了,怪了,这好端端的怎么会真气暴乱呢?”
想了一会之后,依旧无果,言海也就不再想了,依势修炼了起来,一道道白芒从他的身上发出,组成一条条丝线,把他包裹住,白光流转,言海坐在这白芒所组成的透明的茧中间,配上他那俊俏的脸,倒显得跟神仙中的人一般。
铭珍阁。
陈雪珍那朱红色的指甲一边敲击着桌子,一边声音略带疑惑的对着跪在身前的男子说道:“天神宗的那些老家伙们不知道又在搞什么鬼了,真真让人不得安宁得很啊。从十五年前开始就大肆招收南方这一代与废柴之女有关的人员为入室弟子,现在却又大量的派遣弟子下山。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天神宗的那群老家伙们,一向是不安好心的,可是偏偏他们的心思极难揣摩,如此,我倒也是不知的,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男子亦是有些不解。
“嗯,红尘,现在那天神宗的事,叫我们的人少去搀和,现在还不是跟他们正面相碰的时候。你可明白?”陈雪珍轻声问红尘道:“再而,就是上次与你所说的,盯紧点筝儿,不要让她闯出祸端来,现在一切都要先求安稳。”
“知道。”那被称之为红尘的男子恭敬却又平板的点了点头,说道。
“现在暂时没什么事了,你先退下吧。”陈雪珍说完这些话,似乎极累一般,轻柔的揉了揉眉心。
“你没事吧?”红尘抬起头,眼神满是柔和,语气极尽温柔的担忧的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陈雪珍极不符合她那典雅形象的翻了翻白眼,语气冰冷的说道。
“那我先走了。”红尘点点头,消失在陈雪珍的面前。
“天神宗。”在红尘消失在陈雪珍的面前的时候,陈雪珍语带惆怅的念了一声之后,便坐了下去。
玉皇国,玉皇山脉,密林深处,一棵参天大树上。
“公子,公子,公子……”冠玉叫着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邪魅少年到了最后,干脆一推。
邪魅少年晃了下,闪过冠玉的那一推,眼神瞬间清明,眯着眼打量着突然推自已一把的冠玉:“冠玉,你想弑主么?”
“哇,公子,你冤枉冠玉我了。冠玉是看公子你笑得一脸淫荡的不知道想些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叫你,你又没听见,所以我就推一下公子你,果然这一推,公子你就醒了。就算公子从这里摔下去,也不碍事,不是么?”冠玉耸肩对邪魅少年嬉笑道。
“冠玉,你说那女孩怎么样啊?”楚天邪笑着打量下冠玉突兀的问道。
“啊?什么女孩啊?在哪里啊?我看看。难得公子你突然对女孩感兴趣。”冠玉说着举目四望:“公子,哪有啊,你明明在骗人啊。”
“你是在装呢,还是真不知道啊?”邪魅少年的桃花眼瞬间眯得更加的细了。
“啊?”冠玉懵懂的看向楚天邪。
“算了,算了,跟你这头猪没什么好说的,等一下,好戏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坐等好戏开台吧。”楚天邪饶有兴致的盘膝坐在树枝上。
“好吧。”冠玉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靠坐在楚天邪的身边。双眼不停的转动的看着下方,看了一眼自家公子的侧脸,轻声问道“我说,公子,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那小屁孩了吧。”
“你自己还不是一个小屁孩,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小屁孩啊。那李家四小姐,六岁,你不也跟她同龄么?”楚天邪好笑的看着冠玉笑道。
“公子,你这是在替她说话么?我没听错吧,公子竟然会为女孩子说话,哇塞,这件事必须要跟夫人说,必须要。”冠玉瞬间蹦跳了起来,一脸兴奋的说道。
楚天邪满脸黑线的看着又蹦又跳的冠玉,他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值得兴奋的,过了一会之后,楚天邪才冷冷的开口对冠玉说道:“你再泄露一丝一毫的力量的话,我绝对会当先把你丢出去。”
“额。公子,你心好狠啊。”冠玉听到楚天邪的这话的时候,浑身一僵,然后才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只是他的眼睛却不老实的打量着楚天邪。
“公子,你说凤凰真的会来?”冠玉有些不耐的看着周围。
“冠玉,你不知道有些事该说,有些事不该说么?”楚天邪瞪了一眼冠玉。
冠玉吐了吐舌头:“公子,抱歉,嘿嘿,我忘了。”
楚天邪无奈的摇摇头。
“来了。”楚天邪嘴角挂起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轻声说道。
“真……”冠玉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家公子:公子,你搞啥啊,怎么把我给定住了啊。
“依你的个性,准会添乱,你还是在这里好好的呆着吧。”楚天邪笑着向冠玉丢出一个玉珠,那玉珠在半空中爆裂,一个透明的气罩包裹住冠玉:“有我娘的天护守护,保你安然无恙。”
楚天邪说完,就消失在面带焦急之色的冠玉面前。
玉皇国。京城。第一世家:李家。茅草屋。
“贱女人,你们给我滚出来。”一个娇嫩而又刁蛮的声音在茅屋前响起。
无涯睁开了双眼,这声音她认得,也就是让这具身躯前身消失的凶手,既然如此,握了握拳,一道血色的光芒在无涯紧握的双手中流转,是不是应该收一些利息呢。
“李筝,不要欺人太甚。”就在李筝的话语落下的时候,梦溪的声音轻柔而又坚定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贱人。哼,你认为有海哥哥,你就能够吸引住爹爹的注意么?你做梦吧。哼。贱人就是贱人,什么花招都能使得出。”李筝指着梦溪鼻子,怒斥道。
“哦,我用什么花招吸引李铭的注意了?”梦溪有些好笑的看着李筝。
“你……你……你……啊,气死我了,你去死吧。”李筝见自己说不过梦溪,双手一握,一道白光从拳头中攥起,狠狠的向着梦溪的胸口,冲击而去。
“嘭。”一声闷响,李筝向后退了两步,她的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光芒。她刚才只觉就要击中那贱人了,几乎可以看见那贱人吐血倒飞的场景了。可是谁来告诉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啊。
就在刚才她的拳头就要打中那贱人的时候,那贱人的身前突兀的出现了那个被李家上下甚至是整个玉皇国说成废柴的李无涯,接下了她的全力一击,她可是把李家的《流水诀》练到第一重第二层的天才啊,竟然让一个前几天被自己打得半死的废材给接住了,这怎么想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找死么?”无涯冷眼看着李筝。
“哼,手下败将。”李筝不屑的看了无涯一眼,运力于掌,一道白色的光芒再次出现在李筝的手中,双脚一错,一顿脚,出力,跃起,拍向无涯,一套动作,一气呵成。
无涯的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在李筝即将到达身前的时候,微微一侧身,恰好躲过了李筝这全力一击,嘴角冷声讥讽道:“招式老了。”说完,回手,抓住李筝的手,狠狠向下一按,一压“吧嗒”骨头断裂的声音瞬间响起。
“你欺负谁我不理,但来欺负我娘,却是找死,这次就当是给你一点小教训,若是再有下次,就不是骨折那么简单了。”李无涯冷冷的看了一眼李筝之后,抬头,瞥了一眼周围,冷笑一声,不再说话,而是拉着梦溪的手,说道:“娘,我们进去。”
“怎么可能,我竟然被一个废柴打败了。这怎么可能。”李筝傻傻的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的说完,直接晕了过去。
在李筝刚刚倒下的瞬间,周围的空间一阵涟漪,出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美男。那美男立刻抱住李筝,眼神带着未来得及卸下的震惊,手则是搭在李筝的手上一按,“吧嗒”一声,替李筝接上骨头,而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小院之后,消失在原地。
就在那男子撤回眼睛的时候,李无涯的眼中挂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那一丝微笑十分的诡异,似乎是知道那男子在打量自己一般。
“无涯,你不是不能修炼么?怎么?”梦溪有些疑惑的看着无涯,心里还隐隐的感到怪异,前几天若是无涯出手的话,那么她们也不会受那样的伤吧。
“娘,你觉得我的身上少了什么?”无涯不答,双眼紧盯着梦溪问道
“没缺少什么啊?”梦溪双眼仔细的打量了下无涯后,不解的答道。
“娘,我的身上少了我们家祖传的铁剑,我的修为就是从祖传的铁剑里得来的。上次闹出的动静就是那铁剑造成的。”无涯有些好笑而又半真半假的解释道。
“哦。”梦溪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无涯听到梦溪的回答,挑了挑眉。
铭珍阁。
“夫人。”一个影子瞬间在陈雪珍的面前凝成实体,而凝成实体的那个影子的怀里正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漂亮女孩。
“这是怎么了?”陈雪珍看了一眼那在红尘怀里的女儿,弯腰抱起,问红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