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个面相清秀,透着丝丝俊朗之气的男子跪在了上官珈蓝和我面前。
“求无双公子就在下的妻子一命。”态度诚恳,情恳切切。
顿时人群之内一片唏嘘。
“你们快看,那人居然下跪求无双公子只是拯救一个女子,真的是,丧尽了东朝大国的面子。”左手提着上好的珏玉杯正在有模有样的品着杯内的液体,满身的书卷气息,但是一出口却是满嘴的讽刺和嘲笑
“老兄,虽说底下那个人丧失了东朝大国的面子,但是却也是演出了一场好戏给我们各位观看啊,这除了大型的天灾人祸会出手救人的无双公子可是还未曾破例单独救一个人呢。”同样举着杯的年轻公子却是一脸的玩味之意。
“你刚刚不是说过了嘛,无双公子未曾破例单独救一个人,那么今日的一场戏纯粹是闹剧了。”
……
从一楼到二楼,华彩就闭着眼睛摸准了那个发出损人话语人位置,然后不动声息的往上走着。
站在一旁的小二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居然能闭着眼睛走上去。绘香居的楼梯设计有些崎岖,有点像山路十八弯的感觉,这创意来自前任的开国皇后,自己设计了这个独特的楼梯之后,自己的客栈的人流量便增了几倍。一般人走这个楼梯时,如果不注意的话都会磕着碰着哪里,可是眼前这个女子闭上眼睛行走自如,视力对于好像她来说无关紧要。
虽然说这一路上,这个女子闭着眼睛也好像是行走如常,但是自己作为这个酒楼的一员,还是凭借着自己的良心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姑娘,再上一个台阶救到了二楼了。”话音刚落,身旁的女子就不见了。
“啊,女子怎么了,男的下跪的原因为什么不能因为是女子啊。”此时的华彩已经将刚刚那个最先抨击地上所跪之人脖子掐住。
“女侠饶命,我,我错了,咳咳。”这名男子被掐得满脸通红,双手不停地想要挣脱华彩的束缚。
华彩一个甩手,那个男子就摔倒了桌子之上,“我告诉你们,今天无双公子会答应底下所跪之人的请求。”她相信心姐姐一定会让上官珈蓝答应那个跪下之人的请求,这原本是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自己也没有必要这样的大发肝火,但是那个跪着的男子挑起了她的一段往事,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在座的人都被吓的一颤一颤的,大气也不敢出。
她看了一眼,心里冷笑了一下,这些自私无聊闲的肉疼或者蛋疼的人啊。
——
上官珈蓝仿若像没有瞧见眼前跪下之人一般,绕过他,继续往前。
我暗暗地拉了一下那一角洁白如雪的衣袖,眼神却望向了那个跪在地上的男子,原因不为其他,因为那个男子让我想起了大哥,那个会把一双温暖的大手摸着我的头发的人。
转身,三分清浅的笑容浮现于嘴角,那样的绝世出尘。
“依你。”上官珈蓝缓步走到那个男子前面,衣角顺风飘起,不沾染一点尘埃,“现在给你半刻钟的时间,我在此等候。”语气清冷,但是却又是让人无比的尊贵,好像这本来就是上位者该有的姿态。
男子先是对着上官珈蓝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朝着我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最后轻脚点地,弹射一般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殊不知是怎样的女子竟能让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为她做到如斯地步。上官珈蓝望向男子离开的方向略微的有些失神。
我鼓起勇气上前,踮脚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以表示感谢。
随即上官珈蓝的眼中划过一丝惊异的神色,从来是都是他吃她的豆腐,今日为何敢如此的大胆。
“天哪,那女的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无双公子,这世界怎么了?”
“我的眼睛的没出现问题吧。”
“小姐。”
……
站在楼上的华彩一脸笑意的看着楼下街道上那个大胆的女子,不禁得莞尔一笑。
这是华彩告诉我的,若是上官珈蓝答应帮你做某件事情时,你也要以礼相待,列如可以亲吻他的额头或者,嘻嘻,嘴唇。
半刻钟过后,那个男子果然抱着一个女子走了过来,气息微喘,可知这一路上被极力狂奔,但是在磕头和鞠躬那一刻却又做的如此的缓慢,可见这个男子的心智之坚,孰轻孰重,了然于胸。
“走吧。”握住那套在貂皮手套的手,缓步轻摇的往前走去。
上官珈蓝在此刻突然明白了那个男子的做法,不顾忌什么男尊女卑,只是一心想要跟眼前之人长相厮守,这才是人最大的快乐,远胜于那些虚有的权势,金钱,地位。
——
“你妻子腹中可是有一个死胎,时日已经三年之久,唯有剖腹取出死婴。”这一语一出,饶是坐在那里暗暗地用自己的手掐中虎口的男子也是一跃而起,冲到了床上闭目皱眉的女子面前。
“兰儿,是我对不起啊。”双膝跪地,眼泪宛若雨滴般落下,但是手却是不敢靠近女子分毫,痛苦,绝望,自责的表情在脸上毫不保留的展现。
睡在床上的女子好像听到了身旁之人的呼喊,放在床边的手试图去触碰着,眉头紧皱,就连闭着的眼皮都在轻微的发着颤抖,可见那个腹中的死婴到底带给了她怎样折磨。
上官珈蓝拿过手旁的药箱,皱着眉头,拿出的刀子又放下,有一种无奈的到无可奈何的心情。自己以前替别人做过类似的剖腹取东西的手术,但那都是男子,在这个视贞洁如命的东朝,他是不可能替这位女子剖腹的。
碧柔看出了自家公子的忧愁,“公子,由我来吧,剖腹这种工作。”她上前一步,自动解除自家公子的困扰,到时这件事情败露出去的话,由她来顶替,公子依旧是那出尘之天人。
我站在房外,眼睛一直紧紧地盯住屋内的状况,突然听到了两次剖腹,伸出右手,淡淡的红色的劲风压制在指尖之下。
“我来。”举出右手,那劲风好像缠绕着我的手指,莫然成风,煞气逼人。
那双绝美的眸子盯住我的指尖,眼神中滑过一丝恐惧之感,他还记得那指尖入肉入骨的痛楚,如果以这种功夫劈开皮肤那是再好不到了,但是就怕掌握不好力道,一下子下去直接穿透。
碧柔凑近上来看,发现我指尖的劲风的确非一般的物体可以抵挡,但是现在不是上战场杀敌,也不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现在是救人的时刻,这把锋利的武器一旦没有控制的好的话,带来的后果就是很严重。
她闭了下眼睛,双手握住我的指尖,“就这样,我和心镜小姐来施展这场手术,你们两个都先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碧柔如此冷静,理智。
男子转过身,朝着上官珈蓝又再一次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向我也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向着碧柔深深的鞠了一躬,“就算今日在下的妻子死在这里,我唯长安绝对不会怪罪于你们的。”男子说完后,立即出了房间,行走之时那素色的衣袖边缘因风儿的吹动,向上扬起了一个弧度,露出了脚上那双绣着白云在下,黑色的龙在上翻滚的华贵精美的鞋子。
步伐坚定,没有一点迟缓,因为一旦自己迟缓了一下,可能就会耽误妻子的性命。
这是凭着一份怎样的决心与勇气,当街拦人,当街下跪,当街弯腰,只为自己心中最爱之人。
为了她,求了除了大型的天灾人祸之外极少出手的无双公子;为了她,甘愿众人面前受那表面上看起来极尽丧失尊严的事情;为了她,膝下的双足已跪的通红,额间上一片殷红,可是却没有一点丝毫的悔恨之感,一切只都因为他爱她,至死不渝。
上官珈蓝的眸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芒。
在东朝皇帝,妃子和官员身上的衣服至鞋子上面都绣有精致的龙图腾,并且以颜色来分辨高低贵贱,依次是白,黄,蓝,绿,红,紫,黑,银,金。但是现任的东朝皇帝凤九歌却喜欢那种大红色,在色泽等级普里面只排名第五的红色。
“加油。”一句清冷的声音从耳边略过,等到我想要追寻那个人的身影之时,却发现门已经关上,房间内仅剩下三个女子。
“心镜小姐,看来公子是真的很喜欢你啊,为了你,他破了不知道多少自己以前立下的规矩。”碧柔突然睁开,嘴角含笑,轻易淡然的说道。
可是那抹笑里却隐藏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含义,但是直觉告诉我,那股含义我最好不要去深究,也没必要深究。
我轻轻地挑了挑眉角,语气清淡,“动手吧。”说罢,我走到了床前,这位女子仍旧是一脸痛苦的睡在床上,眉头紧皱,眼皮微颤。
碧柔也赶紧的走上前来,“心镜小姐,你负责切开腹部,我负责取婴儿。”跟在公子身边这么久了,多多少少自己也是会一点,大不了自己背负着这个骂名,然后远离这里。
右手伸出,一道极为纤细的红光落下同时我的额间也冒出了许许的冷汗,为了控制这个力道,我极力克制着自己,以至于气血在右手上逆行,顿时整个右手就变得青紫,然后左手迅速的进入女子的腹部,很快的就掏出了那坨死婴,瞧也不瞧的把那坨死物直接丢到了地上。
碧柔甚至还没有缓过神来,我就已经解决完了这件事。
“你替她缝补,我现在手没力气。”右手开始出现了痉挛,钻心的痛意径直的传了过来,咬着牙,推开了窗户,飞了出去。
但是手上传来的剧痛让我从空中径直坠落,一袭白衣宛若雪花飘落。
另一袭白衣迅速的飞了上去。
上官珈蓝低头看见怀中女子的右手青紫之色时,当下眉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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