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灵物在濒死的边缘召唤出自己身体的本能,而我便显出了上古的姿态,虽然外形还是人,但是皮肤却由那苍白的颜色变成了灰褐色,树皮一般的灰褐色。
傀儡木,上古神物,与盘古大帝共生于混沌之中,当盘古大帝坐化而去的时候,父神伏羲大帝便将这支傀儡攒于发间,直到后来被黄帝所借,用于在阪泉与炎帝的那一场大战之中,所有人都只知道那场著名的神界之战,黄帝是最后的赢家,最终坐稳中央天帝大人这个位置,而炎帝委居于南方,做起了那种耕种,医药的事。
跟着黄帝参与那次大战的上古之神们一个个都羽化而去了,所以基本上除了那个安于九重天之上,修身养性的中央天帝本人外,没有人知道在那场大战中到底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本我打算在池底生根,然后永生永世驻扎在里面,但是却被一个人直接拽了出来。
抬头,对上那一双浩瀚星空般的眸子,里面甚至都没有寻常人那种波光潋滟的色泽,一眼望去就像是看见了处于极高的雪山之上湖面,而且还是黑夜的湖面,收纳了许许多多的星星。
孤花那极地的长发此时正透漏着一种奇异的光泽,就像是浸润在清澈的水里一般。
看着眼前的女子手上,脸上,能透漏出肌肤的地方,都开始从灰褐色慢慢地变回了那种苍白如雪的颜色,孤花微微地怔了一下,随即唇角掠起一抹清浅的笑。
还好变回来了。这个念头在孤花的心头一闪而过,随即他就觉得自己约莫是太好心了,向还微微有点呆愣的牡丹打了个手势,然后走过我的身边。
那件霜色曳地长袍在我眼前晃悠了那么一下,然后便到了很远的地方,因为视线只剩下那一小点霜色。
牡丹会意,拎起那个还混在地上的小女孩,几个跃步之间便也离开了这座宫殿。
很快的这座宫殿便恢复了那死一般的宁静,因为那些处于莲花池之下的女子除了主子的吩咐之外,基本上就像死人一般,一动也不动。
重归到了水面之上,那透心的寒凉仍是直直的钻入骨髓,但是此时的我已经不会颤抖了,莲花池中的水早已经将我这幅身子锻炼的彻头彻尾的不怕冷了。
“上官,你在哪呢?”我抬起了灰色的眼眸,望向了这座大殿中的左上角,那是唯一能够透出阳光的地方。
还是保持着双手环膝的动作,那样想要得到温暖的姿势。
“我好冷,不过,和你一样了。”嘴角掠起的那抹笑,似欢愉,似痛苦,眼眸还是望向了大殿的左上角,仿佛那里蕴含着我所有的希望。
——
这一次长聊好像也只过了个把时辰而已,因为司命星君看到外面的夜色还是那般的浓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天上一日,人间一年!她在这里陪着中央天帝大人聊了个把时辰,那就证明着那个时空段的人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想到这里,司命星君蹭的一下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司命,你怎么了?”正聊到三世佛在盘古大帝跟前学艺的趣事时,突然看到司命星君炸毛般从位子上弹跳了起来,因为在这个空荡的大殿之内,声音显得特别大,所以没办法,他只好停下了讲述,垂下眸子看着还是穿着一件单衣的司命星君。
司命星君听到了中央天帝大人的声音之后,猛的转过头,刚准备发表一阵慷慨激昂的讲话时,却很不恰当适宜的打了个大喷嚏。
伸出手感知了一下大殿之内的温度,发现的确是有点冷,于是施了个法术,于是乎,一朵熊熊燃烧的红莲业火便挂在了整座大殿最中间,最顶端的位置。
司命星君在看到这朵火花的时候,险些把自己的下巴砸到地下去,那是红莲业火!是冥界使者专用的火焰,常常都是用来诛杀那些不听话的魂魄,所以有一句话叫做,红莲业火尽,前世今生无!
由于担任着司命这个神职,就是为即将投胎转世之人,或者要下凡历劫的上神,仙子们撰写命格的神仙,还负责观察着那些下凡历劫之神,之仙的星途轨迹,由于经常有些人实在是前世作孽太多,虽然也是由于她的撰写才会这样的,但是对于那个专门用来毁灭魂魄的红莲业火,她实在是有点好奇,所以在某一天,没有按耐住自己的内心,到了地狱亲眼观看了那红莲业火毁灭魂魄的过程。
自从亲眼看了那一场魂魄被活生生的烧尽之后戏码之后,她在撰写命格时都会极为的小心,虽然说,有果必有因,但是她于心不忍。
对于红莲业火的印象,她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现在猛的在九重天最为尊贵的人居然能随手幻化出那样逼真的红莲业火,说实话,她的小心脏约莫还是被吓了一大把。
安抚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之后,司命星君才敢把自己的头抬起来,一只手指着那朵正在燃烧的红莲业火,“中央天帝大人,你能幻化出真正的红莲业火?”
红莲业火燃烧的时候就像是一朵巨大的莲花盛开到极致的样子,不过莲花是纯白的,而红莲业火形成的火花却是红色的,是那种妖艳,魅惑,姿态千转的红色,因为火焰跳动的幅度会有着变化,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位妖娆多姿的红衣美女正在跳着人间最为美丽的舞蹈一般。
“嗯。”淡淡的鼻音再配合上微微点头的动作,这不得不让司命星君不去相信自己的判断了,突然之间觉得信息量有点大,刚准备装晕的时候,一股清流直直的钻进了她的脑海之中。
猛然清醒过来的司命星君才想起来自己要和中央天帝大人汇报现在傀儡木所处时空段的人间此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那会形成怎样的炼狱景象,准备进一步想象的司命星君又感觉到自己后脑勺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痛意,随即她就失去了意识。
黄帝大人看着自己还在散发着五颜六色光泽的手指,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
“羽璃公子,求求你,让我去惊鸿山庄,让我去,求求你了。”一个穿着湖绿色罗裙的女子正在死死地抓住一个穿着蓝色镶边的白色衣裳的男子,眼中竟是痛苦缠绵的神色。
被扯住袖子的男子用右手撑了一下鼻尖,眼神似闪过几许泪花一般,随即男子转头,右手狠狠地朝着女子的肩颈部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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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为我重归武林盟,重新执掌盟主干一杯吧。”折腾了一个多月,还是在借助了惊鸿山庄的力量之下,他才做回了这武林盟主之位,原以为很是轻松地事情,哪知道在施行起来却是那么困难,不过,还好,他终于坐了上去。
坐在席上的人都没有说话,一种诡异的压抑感笼罩在除了张怀和沈竹清之外的所有人头上。
见着大家都没有说话,张怀举杯的手有些尴尬,但是眼神随即就瞟到了那个或许与自己有着最深桎梏的人,“来,萧鸣老弟,你放心,那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怪你,这一杯酒下去,你我还仍旧是盟主与属下的关系。”这一番话说得动情动理,张怀握住酒杯的蓝色衣袖似在微微地抖动着。
原本黑着个脸的萧鸣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还是放在了位子下面,没有一点要端起桌旁杯子的意愿,然后索幸起身,离开了坐席。
这下子便轮到了张怀的脸开始变黑了,不过还有一个拍马屁的沈竹清在旁边附和着。
“来来,大家快吃,今天是张盟主回来的日子,吃好喝好啊。”沈右护法极尽自己拍马屁的能力,连连劝着周边的人吃菜喝酒。
不过这次和沈右护法一向交好的雷欢左护法此时那张络腮胡子的脸上也是一片阴霾,不过雷欢并没有像萧鸣一样,愤然离席了。
听到还有一个人在身边符合着自己,张怀干脆收回刚刚敬给萧鸣的酒,一把喝下了肚,然后拿起酒壶,灌满,准备再说些话的时候,便看到了一个个都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脸色沉骏,然后转身离席。
这一下子就算是张怀的脾气再怎么好,也忍受不了了,也猛的起身,怒拍了一下桌子,那些离去的身影抖都没有抖一下,离去的那样的潇洒,那样的爽快。
坐在张怀旁边的沈竹清连连的说道,“张盟主,你先别见怪,那些人可能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没反应过来了?骗傻子吧,要不是这四部自己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还有个该死的陈鸿长老阻拦的话,他早就把武林盟大换血了,不过现在看来,那些人是怎么的也不会听从自己的调配了,晚换还不如早换。
只是张怀没有料想到繁花尊会参与这件事情,然后他就落败到了就连自己也无法想象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