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别…”连城急着去追。
“小姐,小姐,你醒醒,你怎么了?”筱怜听见小姐久违的声音大声呼唤着。
“如我所愿……”连城觉得全身一阵虚脱,她睁开了大大的杏眸,目光空洞,嘴巴重复念叨这一句,这副模样又把筱怜吓了一大跳。
连城突然一个急翻身坐了起来,愣愣的出神,身边的筱怜在她的眼里还是个隐形人。
“前缘未了?什么前缘?”连城又开始琢磨起这一句话,“难道是我和他…”连城头一个想到炎烨,这让她的少女心荡起了一阵涟漪。
“对!肯定是!”想到和他一起飞翔的美妙时光,她越加的自我肯定,她的心也随之死灰复燃了。
“筱怜,陪我出去逛逛,这里太闷了!”连城重燃生活的希望,那便是个活人了,身边的筱怜也就自然而然的有了存在感。
“嗯,小姐!”筱怜见连城这么多天终于跟她说话了,她的欢喜可想而知,她的小姐没傻。
二人来到御花园,但见园内蝶舞蹁跹,满园的树木郁郁葱葱和错落的花儿翠绿相映,轻空缥缈的烟雾环绕在花园的上空,仿若一幅出自名家之手的山水画。
“连姐姐,听说王上独宠你一月之久,连那个周贵妃都差点气死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御花园的春风亭边传了过来。
“是啊,我们的连姐姐可是艳冠魔界的大美人呀,如果姐姐称第二美,妹妹我相信绝没有人敢称第一美!”另一个女人接着附合道。
“嗯!今天大家是来吟诗作画的,别的不用多说,现在开始吧!”高傲而得意的声音传进连城的耳朵,这声音再熟悉不过。
连城可不想去凑这份热闹,她拉着筱怜的手正想离开,却被亭中眼尖的贾念琛给看到了。
“哟!别走啊,这不是我们连姐姐的妹妹么?今儿怎么有空出来逛了,你不是傻了么?”
连霓裳的脸早气绿了,这个死丑鬼,怎么跑这来丢脸,即使她再不愿承认,也摆脱不掉她们是姐妹的事实。
“连城,你来啦,姐姐正想去看你,快让姐姐看看你怎么样了?”映雨彤赶紧迎了上去,她握住连城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翻,“嗯,妹妹今天可大好了呢,不如妹妹和我们一起吟诗作画如何?”
连城知道雨彤在她心死的那段日子里经常去看她,她对她还是心存感激的,“雨彤,你也在,我先回去了,就不打扰了!”
“哈…”贾念琛虽笑的张狂,却是掩嘴不露齿,“本来就是个丑八怪,又自寻死路的被雷打傻了,还会作诗,不要把人的大牙都笑掉了!”
“那你还是捂好你的牙吧!”连城冷冷讽刺一句,哼!敢看我连城的笑话,连城我就要让她变成个笑话。
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病猫啊!
连城让筱怜先回去,她拉着雨彤气乎乎的走进亭内,抬头一看,发现亭上有四个红水钻镶成的大字,‘重门春风’,连城忽想起曾经看过的《三重门》,她拿笔一挥而就,“贾(假)美女,请看吧!”
“哼,傻瓜能写诗,那母猪也能上树了。”贾念琛冰凉的指尖拈起长绢。
今天的贾念琛轻眉淡扫,瞳孔是淡淡的蓝色,脸上是淡淡的白,就连嘴唇也是淡淡的红,用两个字形容——寡淡,不过这正说明今天的她只化了淡妆,给人感觉没什么存在感,可没存在感的她偏要强出头,证明她的存在感。
她轻启淡唇,一字一句。
卧春
卧梅又闻花,
卧知绘中天。
鱼吻卧石水,
卧石答春绿。
贾念琛字字铿锵,句句珠玑,她不敢相信这个又傻又丑的女人能写出这样的诗,她眉头微皱,重启小口,又念了一遍。
连城看她那正而八经的模样,早笑弯了腰,“哈,哈,假美女,我这诗如何哇?应景吧!”
“哼!像你这样的人还能写出这好诗,肯定是从哪抄来的吧?”
“哈哈,好诗?呵呵,是好诗,绝佳的好诗,再也找不到这样的诗来贴切的形容假美女了!”
贾念琛冲着连城扫了个白眼,“不就写了首诗,瞧你得意的那样,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丑八怪!一辈子也就配做个乌鸡!”
她的纤纤素指曲成兰花形状,轻轻的将纸放在了暖玉桌上,“连姐姐,看来你这妹妹还是个才女呀!不过就不知道她的才女是不是偷来的,想必只有连姐姐比较清楚吧,毕竟你们姐妹连心,你说呢?连姐姐!”
连霓裳早气的个倒仰叉,这个贾念琛就像个苍蝇,老是不停的在她耳边转悠,时刻的提醒她,这个丑八怪是她妹妹。
“我连霓裳从来就没有妹妹,从今以后,你们给我记住了,有谁再在我的面前提起,我与她势不两立!哼!什么破诗?”
连霓裳立蹙娥眉,两腮红若天边的云霞,她从桌上拿起了那长绢,轻声吟哦,刚读到第四句,她突然觉得不对,连掩朱唇,可不管怎么样,她已念了三句了,也成蠢人了。
“连城,你敢骂人?”连霓裳扬起手掌就要打向连城的脸,却被连城一把接住。
“连霓裳,我告诉你,别真把我当个橡皮泥,任你揉捏,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英姿向大家说叨说叨啊!”连城不怀好意的一笑,她将头轻凑到连霓裳的耳边,云髻上的凤尾蝶簪擦过连霓裳的脸颊,“你最好明白女人传播流言的速度,你的那些八卦…哦!不,八卦你听不懂,我是说你和王上的…嘿嘿,你懂得。”
“你——”连霓裳气怔住,手指着连城,停留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