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仪,奴婢去帮你拿。”随行而来的采菊在主子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接过话,准备为主子跑腿。
“不了,还是我亲自回去拿一下吧,那可是我亲手所绣,我想亲自拿过来送给连城。”雨彤觉得这谢必须亲力亲为的好,不然有搪塞之嫌。
“雨彤慢着!”连城在她抬脚的时候,急叫住了,“还是我跟你回去拿吧,省得你再跑一趟了。”连城本来就想出去逛逛,怎耐大家现在对她关心过度,给她造成了一种甜蜜的负担,这负担也相应了限制了她的自由,现在正好是出去的机会,反正雨彤要给她东西,她也就不谦虚的假意推辞了。
“小姐,我跟你一起去。”筱怜正端着茶来,准备招待映婉仪的,可人家连口茶都没喝上口,就要急赶回去了。
连城只是想一个人散散心,毕竟她答应了暗夜那么重要的事,自回来后,她被大家的热情融化了,还没来得及思考以后的人生,一旦涉及到人生,必然就是个人的大事,这大事也必须由当事人仔细掂量好。
“筱怜,你不用跟着了,我拿了东西就回来。”连城说完对着雨彤道:“走吧!”
刚一抬脚,筱怜依旧不死心,她放下茶盘子,急走到连城身后,连城回头看看筱怜,又看看围坐在桌边守着的一脸忧色的其他人,她心里知道她的一次逃离给他们带来的深远影响,这影响的后遗症让她有些头痛。
连城不忍心再让大家再有什么精神损失,她带着筱怜和雨彤一起前往水仙阁。
谁知半道中本该睡觉的太后不知从哪里杀了出来,正好和这一群人狭路相逢。
骄阳当空,柳枝蔓蔓,随风飘摇,湛蓝的天空被太阳映照的愈加光亮刺目,太后身后跟着几个宫女撑着一把大大的垂着淡白流苏的油黄布伞遮住烈日。
连城,雨彤等忙不叠的行礼参见太后,太后只淡然的‘嗯’了一声,就只单留下了连城,筱怜不得已暂时先跟了映雨彤去了水仙阁。
连城本以为自己出逃可能被太后发现了,心里自然有些担心,况且太后面带急色,眼神焦燥,就连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秀发也落下几缕搭在鬓角,这样一看太后,反具有了凌乱之美。
连城刚想发挥下马屁功能,太后却提前开话了,“连城,哀家有事要问......”太后虽面带急色,却未见有明显的震怒和不悦,只是她眉尖透过深深的凉,飞扬至鬓角。
“太后,太后......求求你救救......”太后的要问的话,被一个慌里慌张飞奔而来的中年妇女给打断了,她一身素缟行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发间别了枝白菊花,满面泪痕,泣不成声。
太后见此拂袖便跟着那妇人走了,就这样留下了满眼懵懂,心带疑惑的连城。
连城见筱怜不在,正好可以独处思考人生大事,她甩了甩胳膊,一个人游荡在花园里,突然看见一抹洒红从眼前的柳树阴下闪过,而且那抹酒红在见到她之后闪的更快了。
连城大喝一声,“NND,肯定是猪小弟,你给我站住!”
那抹酒红停了下来,脸上依旧是那种天真无害的样子,他手紧紧握着衣袖一角,低垂着眼,像个犯了错了孩子,手足无措。
看着炫明这样,连城本想算了,打算不再找执著于追问下去了,觉得如果再说下去,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在欺负一个孩子,可当她正准备放手,这个老实的孩子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体贴的将下拉到了树荫下,开始招供了。
他的眼神明明带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渴望,一点也不孩子气。
炫明本想等着连城大骂他几句,自从他昨晚失言,他一夜未眠,他料想连城再见他时必不会轻易饶他,他努力的想将自己的过错弥补,“我,我觉得你回来的好,流落在外终归不是好事,你在狼王府也算是寄人篱下了,何况你总不能一辈子和无邪待在一志吧!还有那个无邪他......”
连城听着连连点头,炫明仿佛得到了赞同似乎的越说越来劲,好象连城的归来是一个难逢的契机,而自己正是这契机的制造者,“你看回来多好,这魔宫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像你......”
连城又点了点了,“嗯,你说的很有理......”
炫明又是一阵得瑟,刚开口准备继续将未完的好处补充下去,连城却突变了脸色,一掌拍向他的头,“你的理,听起来就一个字,‘歪’,犯了错不知悔改,还强词夺理,再说下去,看我不打爆你的头。”
炫明有点懵了,他一时不能接受她的变化。这前后的巨大落差,让他第一次领教了女人心海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