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擦拭涟漪嘴角的口水,炎嗤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禁山。耳边传来翁长老伤心欲绝的声音,“小王子,今晚你好迟哦,人家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树上一抹粉色跃下,一只玉手搭在炎嗤的肩上。
一抹笑容出现在炎嗤脸上,如果翁长老能够看见这抹笑容一定会和他保持三丈远的距离。缓缓抬起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炎嗤像一阵风转到翁长老背后,狠狠地朝他屁股踹了一脚,那抹粉色立即像只乌龟一样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嫌我迟,白天我被妖怪袭击的时候你到哪里去了。”炎嗤双手靠背,一副训人的架势。
“老臣冤枉啊,”夜色下,几滴眼泪在月光的反射下闪闪发光,“老臣白天接到王宫密函,不得不回去呀。”翁长老看了小王子一眼,挺了挺胸脯,“再说以小王子的聪明才智和老臣传授的法术,小王子是不可能受伤的。”翁长老已经实现做了调查,这一带的妖怪虽然混乱,但还不至于敢伤害黑蛇国的小王子。
看到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炎嗤也不想再追究了,只是想到连累涟漪陷入危险之中,胸中一股怒气无处安防,才对翁长老大吼的。想到自己出宫也有一断时间了,不知道宫中情况怎样。
“父王他还好吧?”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
“蛇王的身体很好,蛇王不但没有追究殿下私自下山,还颁发一道命令说特派小王子下山修行,也避免了众人的悠悠之口。”翁长老起身,看着殿下眼里的一抹忧伤,心里也心疼得很,“蛇王是珍惜小王子的。”不然怎么会特别颁发一道命令掩饰过去,如果被其它长老知道了,说不定会联名要求废了殿下的功力。
“珍惜?”轻哼一声,伤痛在心中不知不觉韵散开来,“如果他爱我的话,为什么500年来从来没到隐月殿看过我,嘴里虽然不说,但是他一定在怪我害死了母亲,如果我没有来到这个世上,母亲也不会……”眼里一片迷蒙,今天自己是怎么了。
不是的,虽然美姬在生下小王子后就去世了,但蛇王绝对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殿下和美姬长得太像了,蛇王一定是怕自己再次陷入绝望中,所以500年来没有来隐月殿看望小王子。可是暗中却赏赐了很多奇珍异宝,这些事情,在宫中伺候的没有那一个是不知道的。
“小王子,500年对于我们蛇族又算得了什么,我们是上古灵物,不同于一般的妖怪,寿命可比天神。殿下现在只需努力修行,他日回到黑蛇国你就知道蛇王是不是爱你的了。”
想起昨天晚上蛇王憔悴的笑容,殿下,对不起了,只能暂时对你隐瞒。
白天看到那道一级令牌,翁长老就知道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蛇王已经病入膏肓,时日不多,但其他蛇族和大臣长老都不知道这个事情,对外只宣称蛇王身体欠佳。此次单独召唤翁长老回来,就是要他好好照顾炎嗤,帮助炎嗤早日修得正果,统领黑蛇国。
当晚翁长老又传授了炎嗤几个高深的结印,看着炎嗤每日法力激增,嘴角一抹会心的微笑,蛇王、美姬,我一定会让殿下成为黑蛇国最强大的国王,那一日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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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不点,起床了。”涟漪摇了摇在床上睡得像头猪的炎嗤,奇怪这个小孩为什么每次都要睡到下午才醒,“太阳都快晒屁股了。”又捏了捏他的小脸,不禁感慨小孩儿的皮肤手感就是好啊。
炎嗤睁开眼,握住涟漪还在上下其身的手,“你摸够了没。”真是服了这个女人,在她“心爱”的罗天易面前就是一个十二分的淑女,怎么到自己眼前完全成了一个色女了?
涟漪尴尬的一笑,赶紧转移话题,嗔道:“你怎么还不起床,千夜草堂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这个名字是你取的,所以你要负责!”
“人家是小孩嘛,睡得多才可以长的快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炎嗤也习惯用他稚嫩的童声加电力十足的眨眼迷惑涟漪,可惜涟漪和他“朝夕相处”了几个月早就习惯了。
“现在承认自己是小孩啦,不知是谁刚来时鼓着腮帮子说自己不是小孩的?”涟漪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果然,炎嗤的脸又像一个气球了。
“还不快去晒药草。”手指轻弹他的小脸,转身朝药堂走去,最近真的多了好多病人啊。
“痛。”捂着自己的小脸,炎嗤龇牙咧嘴的盯着那个欢快的朝门口走去的女人。
药堂是涟漪搬来和罗大婶一起住后决定开的,反正她也懂得医术,这样既可以救人,也可以补贴家用。名字是炎嗤想的,千夜,是为了警告自己吧。涟漪,不管你活不活得了1000个夜晚,我也要永远把你留在我身边。
殿下,你在涟漪姑娘身边要负责保护好她,不然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翁长老,你到底想说什么
老臣通过五行术算出涟漪姑娘有一个千日劫,恐怕活不过18岁
没有办法可以破解吗
老臣尽力而为
千夜草堂里密密麻麻地排满了人,妇人的呻吟声、男人的吵闹声、小孩的哭声,涟漪的头都快被吵大了。病人的症状几乎一样,头晕,吃不下东西,一吃东西就会咳嗽,严重的还会咳出鲜血来。
怎么会这样呢?给病人开的药似乎也没用,这样下去,病人就算不被咳死也会因为吃不下东西被活活饿死的。到底病因是什么?找到了病因,医治起来也就容易得多了。病人还在增多,看着越来越少的药草,涟漪心里像有无数蚂蚁在啃噬自己的心一样难受。
“怎么了?还是没想到办法吗?”炎嗤递给涟漪一杯竹叶清。
“嗯,我担心这种病会传播,你看病人是越来越多的,刚开始家里只有一人有症状,现在几乎是全家人都来看病,好可怕啊。”涟漪伸手保住炎嗤,好让自己有个依靠,即使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也好,真的好怕自己治不好乡亲们的病。
“会传染?”炎嗤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既然这样,就应该告诉镇长把他们隔离起来,不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死亡。”不隔离的话,涟漪不是也有被传染的机会,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伤害涟漪的情况发生,不杀他们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可是,这样他们不是没有治愈的机会了?”怎么能够这样对待乡亲们。
“只有舍小保大了。”眼中没有任何犹豫。
涟漪猛地推开他,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这么残忍的话居然从一个5岁大的小孩嘴里说出。
“你太残忍了!”涟漪气急败坏的跑回屋去。
望着涟漪的背影,炎嗤久久地没反应过来,刚刚温柔的怀抱已经消失不见。涟漪,你知道吗?看着你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是多么的想要帮助你,可是一想到你可能会被传染,即使你的医术多么高明,我也不允许你冒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在我的心中埋了一个坑,你的一颦一笑都让我高兴,你皱眉的时候我会担忧。即使人妖有别,可还是希望能一直像现在这样每天和你一起起床一起吃饭,我多么想每天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你。
残忍,我承认我很残忍。残忍地夺取的母亲的生命,残忍地咬了你,你的体内将永远流淌着我的血液,携带这种血液的你是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可我还残忍地为此感到高兴。庆幸我咬了你,因为除了我没有人可以完全拥有你。
第一次有了很想保护的东西,涟漪,你知道吗?在我的世界里,如果我不残忍,别人就会对我残忍。我多么想把我这500年的经历告诉你,可是你能接受我吗?
涟漪来到书房,这里原来是罗天易的卧房,涟漪搬来后就把医术全部放在他房间,变成一个书房。
我就不相信治不了这种病,一定还有我遗漏的地方。涟漪一本一本地翻看医术,屋子里还有淡淡的易君的味道。
易君,三个月了,为什么你连一封书信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好累啊。
第二天早上,炎嗤没有像往常一样被涟漪叫醒,吃饭的时候也没见到涟漪。看着罗大婶一个人在草堂里熬药,炎嗤心中有股不好的感觉。
“罗大妈,有没有看见涟漪。”
“那孩子说找到新的方法了,一大早就去山上采药了。”
该死,那个笨女人怎么能自作主张呢。想到涟漪可能还饿着肚子,揣了几个千层饼,炎嗤急匆匆地跑向后山,出了院子,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举起左手、与胸平行,竖起食指和中指,“移行换步”,瞬间来到禁山山脚。
该死的女人,不知道这里是很危险的地方吗?
自从小王子下山修行后,隐月殿再没有任何“人”住,但蛇王还是派了几个宫女每天来打扫物屋子。此时两个小宫女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八卦来,她们没想到平时没有任何“人”光临的地方,今天就给她们撞上了。
“我觉得蛇王最疼爱的就是小王子了。”小青兴奋地说。
“我也这么觉得,不然不会叫小王子下山修行的。”小白相对的理性很多。“不知道殿下变成人类是什么样子呢?”
“那还用说,一定是个美男子,人中龙凤!”小青一脸的花痴状。“我觉得几个王子中,就属小王子和蛇王最像,听说大王子刚出生有人看见他的一只眼睛是金色的。”
身后的脚步声顿时停了下来,一个身着华丽丝绸的女人出现在她们面前。
“好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竟敢背地里议论王子的事情,是不是活的不耐烦啦。”嬷嬷的声音像一道闪电劈过。
“奴婢……知错了,求皇后娘娘饶恕。”天啊,这种话居然被皇后听到了,死定了、死定了,小青和小白紧紧握紧了对方的手。
皇后雅娜斜瞄了她们一眼,扭着三寸蛇腰走来,头上的金钗晃的叮当响,微笑着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雅娜低着头,像在品味一道佳肴一样直勾勾看着她们,“来人,把这两个丫鬟带到葬月牢听候发落。”
两个丫鬟一听是葬月牢,吓得腿一软坐在地上。听说去了葬月牢的“人”从来都没有回来的。
正当侍卫要拖走两个丫鬟的时候,一袭白衣像神仙般的人出现在隐月殿,声音温柔的如同三月的春风一般,“母后。”
雅娜转身,笑得更灿烂了,“蒲儿,你来得正好,你说怎么处置这两个多嘴的丫鬟呢?”两个丫鬟不约而同的可怜兮兮看着大王子。
“也不是什么大事,母后不要太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炎蒲走到皇后身后,轻轻给她推拿双肩,这是他从人类那学来的。“我看上了人类的几幅字画,不如叫她们帮我去买吧。”眼神一扫旁边,两个丫鬟会意赶紧叩头退出。
“唉,蒲儿,你知不知道你就是太善良了。”雅娜意味深长的看了炎蒲一眼。
“我不在乎这些。”声音轻柔的像羽毛。
“为娘在乎,你知道我把你生出来多不容易吗?你知道为娘吃了多少苦吗?”皇后的眼神开始变得愤恨,好像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红肿的眼神看起来有几分恐怖。炎蒲紧紧地抱住不断颤抖的母亲。
“蒲儿,为了我们以后的日子,你一定要当上蛇王,不要再说气为娘的话了。”皇后凝重的看着炎蒲,支离破碎的眼神让他的心一阵疼痛。
“好。”不想让母后伤心难过了,为何母后的眼神中包含了自己看不懂的东西。不管怎样,只要母后高兴就好了。
“母后,风陌镇的瘟疫真的……”炎蒲还是不相信母后真的拿人类的性命做赌注。
“蒲儿!”阻止他进一步质问,“你要记得母后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眼里一抹伤痛,蒲儿,不要怪母后,不知道你到底像谁,善良会害了你的。转身望向隐月殿的大厅,一抹冷香像褐色的曼陀罗话。蛇王的那点心思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哼,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想都别想。精雕细琢碧绿的翡翠柱上隐月透出一张狰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