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慧笑意愈甚,“公子昨夜闯入小女子的房间,小女子这就来讨个说法。”这么快就找到我了,真不愧是辟邪剑庄最得意的弟子。
“昨夜?昨夜爷进的是怡红院,莫不是误闯了姑娘的房间?”
阮思慧表情僵住一会儿,却立即重新换上笑脸,“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又师从何处?”
“在下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无名小辈,不足挂齿。”我奸笑。
阮思慧装出的敬意少了一些,“小女子是阮思慧,师承辟邪剑庄。还请公子注意一些,不要耍弄小女子。”
“哦。”我淡淡应了一声。
也许是我的反应太过冷淡,阮思慧弯起的嘴角渐渐崩裂,“那么公子,我要的交代呢?”
我手掌抹一把口水,整整发型,露出闪亮亮的牙齿,“在下愿意以身相许,只是不知姑娘的滋味可比的上怡红院的姐姐们?”
听得我这一番话,阮思慧脸色不由有些发青,“公子说话还请自重!”
“姑娘才应该自重吧,一大清早跑来找男人要交代,岂不是自己送上了门来?”看着阮思慧越发变青的脸,心中多了几分痛快,“莫不是辟邪剑庄的姑娘都是如此,缺男人关怀?”
“噌”的一声,阮思慧竖起秀眉,拔出了手中的剑抵住我的脖颈,“你个臭小子,侮辱我不算,竟还辱我师门?!”阮思慧的脸黑得似要将我碎尸万段。
幸好,娘亲曾经教过我一门绝世轻功,无论是翻人墙头还是调戏不成溜之大吉,都是个中翘楚。我脚一蹬,丹田涌出一股热气,“啊”了一声,就立即闪身钻过阮思慧腋下,顺手一抽,解下了她的红绫带。
她散开的青丝随风飘散,我拿过丝带往鼻前一嗅,眼睛微眯,“好香……”
“你……!”阮思慧一手拿剑,一手捂着头发,又急又羞,竟是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最后,她一跺脚,就着这个姿势跑了过来,口中仍喊着:“我杀了你!”
我立刻转身,朝楼下跑去,口中不断喊着:“救命啊,谋杀亲夫啊~谋杀亲夫啊~!”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阮思慧在身后不断歇斯底里地喊着。真是,所以说古代的女子不好惹呀,凶起来都是要人命的。
我直接跳下楼,见得身着鹅黄衣衫的女子,我一溜烟儿跑到她身后……果不其然,一把匕首贴近我的皮肤,我已被身后的人牢牢禁锢住。
而我还在喊着:“谋杀亲夫啊~”
阮思慧飞下楼,剑直至着我,“臭小子,我杀了你~”
“慢着。”鹅黄衣衫的女子出手拦下,“阮姐姐这身打扮是为何呀?”假到不能再假的语气经由这么个灵气逼人的女子说出来,倒也别有风致。
“柳小姐……”阮思慧怔了怔,意识到自己披头散发的模样,略微有些窘迫。不过很快便恢复下来,“这小子轻薄与我,我要杀了他!”
我忍着脖上的寒意,大喊:“思慧~难道你忘了你的西门弟弟吗?难道你忘了昨天你见到我是多么激动吗?你难道忘了我们以前的花前月下吗,思慧~?”
柳小姐看看我又看看阮思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周围的看客也是一个表情。
阮思慧发了狂,“臭小子,淫贼!你胡说,我杀了你~!”
柳小姐挺身拦下阮思慧,道:“阮姐姐,且听他说完,再给他定罪不迟。”随即抛给我一个眼神,示意我说下去。
我用力一扭大腿,眼中湿润了几分,“当年,我西门庆在一个小村庄遇见了她,我们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一日不见,思之如狂……”我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再扭一下大腿,眼泪蓬勃而出,“可有一天,她说要去柳庄……”我再停顿。
阮思慧却更急了,大叫着:“你胡说,你胡说!”
柳小姐也握紧了手中的剑,死死拦着阮思慧,一面喊着:“你给本小姐继续说!”
“从此她便断了与我的来往,”我再哭,“昨日,我终于得知了她的下落,便在她的客房外等了一天。见天色已晚,我不愿毁她名声,便独自离去。怎知,她夜半来我房间寻我……”我又停顿,留给大家一个想象的空间。
阮思慧此刻早已将嘴唇咬破,鲜血直流,要不是柳小姐拦着,她恐怕早就来咬死我了。
适当停顿后,我再次声泪俱下,“她予我红绫带作定情信物。”我微微颤颤地举起红绫带,表示所言非虚,“没想到今早,却要将我杀人灭口……如此狠心……”
我装作哭的泣不成声,转身环住身后人的细腰,靠在他宽大的胸膛上哭着。脖上的匕首慢慢滑落,我抬头一看,只见他帽檐挂着的黑纱下,露出戏谑笑着的唇……
柳小姐听完就挥剑朝阮思慧砍去,“你这骚货,到底祸害了多少男人!”
阮思慧也不与她缠斗,飞身上楼,“今日我是再也说不清楚了,来日,我阮思慧定会……!”她却是什么也不再说了,只留给我无比怨毒的眼神,便飞身离开。
“站住!”柳小姐刚要追去,我抱住的男子一把挣脱开我,伸手拦住了她。一向娇纵的柳小姐竟听话停住不再去追,两行清泪却无声落下,轻声呢喃着:“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