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日洛奇和一群人开了衡山,但洛奇此时却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只有她一人还有装着元殇的小葫芦,“逍遥子上仙——西风师兄——上官澈——”她一遍一遍叫着他们的名字,但是一种都没有人回答。
四周薄雾冥冥,这里是天界?前面雾气缭绕,交错纷乱,层层叠叠挡住了视觉,但是她似乎听见了少女的欢笑声,还有男孩子的声音,只是看不见人。
她在云雾中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似乎是看见了少女的声音,她欢快地跑着,“元殇,来追我啊!”“别跑——看我抓到你不罚你!”“你追不到我!”
“他是元殇!”洛奇低语,那岂不是说明这里是炼妖壶内!
少女曼妙的身形让洛奇觉得有些熟悉,是谁呢?但是后面追赶的少年英姿勃发,似乎是元殇,的确是他。他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女子,“看我逮到你了!”“啊——”女子尖叫,声音充满了兴奋和欢乐。
他们好亲密,他渐渐靠近她的脸,背对着洛奇似乎是在拥吻,洛奇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听着他们的对话。
“元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么?”“会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他吻着她的头发,她躺在他的怀里,她的长发那么美,他心醉。
“元殇,我愿意为你去死,哪怕是飞灰湮灭···”“不要乱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小傻瓜!”
四周得薄雾忽而错乱的涌动起来,洛奇惊的转过身,也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情境了,那两个人也已经不在这里了。
“怎么回事?”洛奇忽然陷入一个宫殿之中,屏风后面有人说话,好像是逍遥子的声音。
“元殇,去杀了她!否则被天界的其他人发现了,你的仙位不保,而我将会在仙界抬不起头来!”
“师父!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元殇跪在地上,悲痛欲绝,怎会这样,为什么偏偏要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偏偏是她?
“没有,当然没有!你必须要杀了她,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师父不要,求您!”元殇跪了下来,此刻他留下了几百年来的第一滴了泪水。
“她是个怪物,杀了她,你没有选择!”他说完甩袖离去,留下元殇双臂无力的吹在身侧,仿佛坠入了万丈深渊。
躲在屏风后面的洛奇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元殇,这让洛奇有些吃惊,元殇的曾经其实是不堪回首的,或许他平日里的淡薄邪肆只不过是在遮掩什么罢了。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洛奇已经不奇怪了,想必这里的确是炼妖壶,这世间万象在这面其实是重叠的,这么多事物都交织在一起,的确是似幻实真。可是现在又到了哪里了呢?
“熙儿!”“元殇,动手吧!我不会怪你的!”他握紧了手里的长剑,没想到这当日一同拜师接受的一对长剑,今日他竟然要用这其中一支杀了她。
“啊——”他长啸痛呼,一件挥出去,鲜血四溅,她倒下去,胸口唇角都是鲜血,妖冶,绝美,凄凉,这似乎在宣告着他们爱情的终点。
他心痛万分,眉心忽隐忽现出现了衣蛾“堕”字,“呵呵呵呵,上天,你是在戏弄我元殇么?让我去杀了我心爱的人,我元殇狼子野心,的确是不配得到她的爱,可是为什么要我元殇亲手杀了她!”他冲上去抱住她,她嘴角有着笑,她要把她最美的一面留给他。
“元殇,不要,不要这样,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他决定关闭自己的人性,否则他刚才也不会下的了手,但是他会因此变成堕仙。“没有你,我怎么会不堕落?”“你好傻,我一个人牺牲就好了,”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他的手腕上系上一颗玉石,他眉心的“堕”字瞬间被隐去,他哭了,她渐渐化为空气“不要!”
那个女子是她自己,洛奇有些猜到了,原来这是元殇和她的曾经,洛奇看着元殇绝望得闭上眼睛,她的心也跟着痛起来。
“元殇,不要难过了!”听到洛奇的声音,元殇抬起头来,“熙儿,你怎么会?”她不是已经死了么?眼前的这个人不是熙儿,这是他思索之后的答案!
“我自然不是!我来此是为了救你,对我来说,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真实的幻象而已,我要拿走你的元神,放心,你应该不会有事的!”她说的默然,他痴痴地听着,“好!”他此刻是一心求死罢,如果可以死的话。
她抬手一掌击中了他的胸口,一颗元神从她的口中飞出,“啊——”元殇痛苦的叫喊,一瞬间他便消失在洛奇的眼前。“成功了!”洛奇拿到了元神。
她取下身上的小葫芦,里面飘出一阵烟雾化成了奄奄一息的元殇,“元殇,我成功了!”元殇没有力气讲话,他已经不行了,洛奇不在犹豫,把元神打入了原上的体内,他原本苍白的额脸色瞬间变得红润了。
“你没事了!”元殇在调息所以不说话,“他当然没回事了!”这个声音是逍遥子,“糟了!”洛奇惊呼,元殇现在兑现的身份是藏不住了,玉石已经没了!
“元殇,给我杀了洛奇!杀了她!否则你的下场将会是被逐到蛮荒去!”“师父,求师傅手下留情!放过我们!”
元殇看着洛奇,眸子里似乎闪着光亮,“快杀了她,否则你会后悔的!”“不要当年我杀了她已经是痛苦万分,如今我又怎么可能再一次出手?”
“你倒是个痴情种!那为师就只好再送你们一程了!”逍遥子一个招数劈过来,元殇没有反抗,他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元殇!”洛奇惊呼,她抱着受伤的元殇。
“洛奇,你能够在为我做到这个份上,我已经很满足,我现在知道了原来我的熙儿真的没有怪我,这一次换我去了,你还会不会为我伤心啊?”
“元殇,傻瓜,我当然会为你伤心啊!”
“真的么?”“真的啊!”他听见她的回答,缓缓地消失在她温暖的怀抱里。
“哼!都该死!”逍遥子再次出手,这一击对准了洛奇,洛奇硬生生的去接招,结果也很快被打中一口鲜血喷出,只是似乎身体并没有那么疼痛,怎么回事?逍遥子得逞的笑着,洛奇忽然发现自己什么都听不到,她回过头元殇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
她失去了意识,消失在了这个炼妖壶的时空中。
“我成功了!”逍遥子的声音了带着惊喜和难以置信,他终于杀了洛奇了····
一个月后,洛奇出现在了衡山之下,灌木丛里她恍惚之中醒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元殇呢?一个月之前,元殇被逍遥子击中再次受伤,他去了哪里?是不是已经?
她倒了倒葫芦,葫芦里面没有倒出人来,但是有一张书信,她伸出满是污迹的手飞快地打开“洛奇,你看到这个书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我知道你会难过,但是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师父要杀你,当日他以为你死了,而我背叛了他,那日我用尽最后的修为把你送出了炼妖壶,从此以后,你不要再叫洛奇了,改名换姓吧,否则我师父再次找到你,他还是会追杀你的!或许有一天你会找到真正爱你的人,而我在也不配在你的心里占据任何的位置,你要幸福给我看好吗?至于孤独终生的诅咒,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这世界上其实没有诅咒,只要你是跟随者自己的心走,没有人可以阻碍你的幸福,只要你觉得自己是对的,就好了!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炼妖壶里发生过的一切!元殇书!”
“元殇——”她痛呼着,一个月了,他一定是已经死了,永远消失了。
半年后,衡山之上带着门徒练剑的是一个蹁跹少女,盈盈的身子比半年前长高了不少,西风走了,衡山再没有二师兄了,只有大师兄上官陌和三师姐洛紫霄。也没有那个喜欢来和改善窜门的上官澈了。但是大家还是在冷清中习惯了。
今日的洛紫霄早已经是今非昔比,三师姐的威信在门徒中不输当年的欧阳西风和上官陌。而洛奇已经在半年前就已经消失了,和元殇一起。
上官荨似乎也不在那么缠着洛奇了,或许也是在半年多前他也意识到大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可能罢了!自觉地退出了洛紫霄的视野之外。风流如他,这衡山之上那么多女门徒还是够他消遣的,何必追着她这一个人间绝色不放。赤磷护法似乎寂寞难耐,那就和她玩玩好了,长得也是一等一的美,他不亏!
而上官陌经过了半年之前的一次激战,重伤之下,救他的是赤蛇,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每晚赤蛇都会到上官陌的房间里去。门徒们都切切私语,赤蛇似乎越来越虚弱,看样子是大师兄的身体让赤蛇护法有些招架不住所以才会······而上官陌白天依旧是飘逸的模样,折让衡山的那些新来的有定力不足的小姑娘看到都红了脸。上官陌自然之道大家在背后都说些什么,他不傻!
一时间衡山之上,门徒们又有了新的话题,说是皇家的人果然都是风流成性,上官荨是,上官陌更是。因为至少他们看到上官荨只不过是调戏赤磷师姐,而上官陌则是真的每夜都和赤磷师姐共室而眠。
这些留言自然是传到了洛紫霄的耳朵里,洛紫霄也只是举得好笑罢了,怎么觉得走掉的不止是上官澈和西风,大家好像都走了!包括上官陌和上官荨。
半年前回来,和上官荨也就只是早饭的时候会看见,而且也不在一起用餐了,更多的时候上官荨是和赤磷在一起用餐,吃饭间说说笑笑似乎没有看见洛奇。而上官陌和洛紫霄还有赤蛇一起吃饭,赤蛇似乎对洛紫霄有敌意,比如赤蛇不会让上官陌吃洛奇给他夹的菜,久而久之,洛奇在饭桌上一直都是沉默的,上官陌不主动和她说话她一般都是只吃饭不说话的。
这半年似乎很奇怪,吃饱了的洛奇总是会一个人去藏书阁的小室看看书,一心多用,一天可以看上百本比较深奥的书目,经过半年的学习,她的学识已经是让人望而生畏的了。甚至是清微自己都不敢和洛奇比较学识的广博,但是学识的深度洛奇自然是欠妥的。
生活似乎是一直这样枯燥进行下去,有些东西躲进了岁月了,流逝在生命的长河中,酿成酒,每次拿出来回忆,洛奇都会觉得香醇,有时候在梦里,那些快乐似乎还在昨天,只是梦醒了竟然发现自己的眼角流着泪。那时候的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