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有一个很好记的姓氏,孤儿院的小朋友们称呼他为“郝哥哥”,听起来好像好哥哥,而他也确实是孤儿院所有人眼中的好人。
没有人知道这个人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甚至,没有人叫得上他的全名,但是孤儿院每个人彼此心照不宣一条:这是一个带给小朋友希望和未来的好心人。
媛媛十六岁那年,极力的说服院长妈妈,搬出孤儿院租下一间小小的单元房半工半读。
媛媛十六岁到十八岁,无人知晓她在干嘛,除了两个礼拜固定回一次孤儿院陪弟弟妹妹,除了固定每月打钱到吴院长特定的账户,其它别人一无所知。
媛媛十八岁这年,遇上值得她用一辈子感恩的姐姐兼朋友,女孩儿同样有个好听的名字……关越昕!
一个与平常差别不大的周末过后,晴空万里清晨,“滴滴滴。”一阵儿闹钟声音过后,粉蓝色的夏凉被下面探出两条白白嫩嫩的手臂,小小的手掌盖在整张脸儿上面揉揉搓搓,没一会儿,床上的小人儿一脚踢开被子,一骨碌从舒服的大床上爬起来。
“呃……呵……”一个非常不秀气的呵欠从媛媛小小的嘴巴中逸出,“不上班也可以拿工资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呵!”
显然,某人还在睡梦中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一捧清水拍洒到脸上,随意的涂涂擦擦,两块全麦面包和一杯酸奶,转身回卧室换上干净合身的套装,一双款式简单干净的浅色帆布鞋,媛媛同学快乐充实的一天,正式开始。
时间不紧张的状况下,媛媛都是走着到公司,所以平常她都是穿着一双帆布鞋上班,到了公司再换上上班要求的高跟鞋。
小小的背包斜斜跨在肩上,耳机里播放着自己最喜欢歌手的歌曲,跟随着音乐的节拍,媛媛微闭双眸,轻轻舞动着手脚,时不时还扭腰摆臀几下,青春活力的模样仿佛屋檐下唧唧喳喳的小燕子。
还别说,除却一身廉价也略显成熟的套装,从任何角度看去,媛媛都应该是那种被家人捧在手心里永远无法品尝到人间心酸,永远不会尝试到愁滋味的小宝贝儿。
不过,正所谓乐极生悲,媛媛此刻淋漓尽致的体会到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这不,只听“嗵”一声,才蹦跶出楼梯间不远的她,好巧不巧狠狠撞到一堵结实的肉墙上,龇牙咧嘴的揉一把脑门,抬起水雾弥漫的大眼睛,这一看,顿时有点儿傻住。
“呃,你还可以长的再祸害一点么?”
如刀刻般的轮廓,剑眉虎目,炯炯生威,偏偏,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仅扣了中间三颗纽扣,若隐若现的露出锁骨及小麦色的健康肌肤,发白的浅蓝色牛仔裤松松垮垮的卡在胯上包裹住笔直的长腿,明明看上去很有威严很有气势的长相,硬生生让身上这身衣服勾勒出妖孽的味道。
郝啸雷一见媛媛这副呆样,乐了,嘴巴一拉一咧便露出一口大白牙,虎目勾弯看着媛媛。
啧,这是传说中的媚眼么?
切,你帅是你家的事儿,跟小女子我半毛钱关系木有,行吗?
媛媛不想多做纠缠,略弯腰和气的道声:“对不起……”然后,抬脚继续前行。
“怎么,这就走啊?”轻佻欠抽的语调。
“不然呢?”回首看见郝啸雷笑成一副很白痴的样子,媛媛恨不得一拳上去将他俊脸上的花朵砸飞。
“道歉是要讲究诚意的,你请我吃饭,我便原谅你怎么样?”浓眉微挑,一副凡事好商量的语气,可在媛媛看来却是充满算计。
哼哼,无事讨人嫌,非奸即盗。啧啧,果然是空有一张好看的皮囊,浪费啊浪费。
“没空!”媛媛一甩手一跺脚欲走却再次被郝啸雷一把捉住手腕。
“你烦不烦人呐!”媛媛耐性逐渐消散,不爽的眉眼烦兮兮的纠结在一起。
忽然,灵光乍现,一个激灵划过脑海,双手旋即在胸前交叠,装出淡然冷漠的样子看着郝啸雷,说:“那好,我站这儿不动,你撞回来,然后咱俩扯平,OK?”
啸雷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干脆回答她。
“显然是……不怎么OK的!”压下猛然而上的笑意,他差点儿为她古怪的逻辑几乎瞋目结舌。
“你这人……你不无赖你会死啊?”媛媛近乎抓狂的愤然松开环胸的手臂,纤细白嫩的手指指着啸雷的胸膛,“请问,你有受伤吗?有吗?没有是吧,那么,请让开,本小姐没时间跟你这个小学思想品德考零蛋的痞子闲扯!”
“好吧好吧,喝个咖啡好了!”显然郝啸雷同学的字典里是没有放弃这两个字的,是以,痞子精神被他无休无止的贯彻下去。
“谁理你!”媛媛哼给他看。
“走啦走啦!”不理会媛媛的冷脸,郝啸雷拖着她往自己的跑车前走去。
“喂……有完没完啊……放手啦,我要叫人喽!”眼看要被他拽进那辆看起来很高档的车子,媛媛小手紧紧抓住门把。
“叫啊!”啸雷才不理她,他打赌她不敢喊出来。
没错,媛媛确实不敢,他不要脸,她还要面子呢!再怎么说,这里也算是她的地盘,胆敢让那些个三姑六婆看见她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她不被口水淹死才怪。
但是,媛媛也不想妥协,她紧扣着门把,恶狠狠的瞪着郝啸雷。
螺丝钉遇上螺帽,不可改变的死磕!
两人就这么互相瞪着,各不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