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竟是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顿了顿,才静静的笑了,确实好久不见了,樊子期。
妮妮是个八卦狂,自然是认得樊子期这种大明星的,她见樊子期竟然主动与我打招呼,先是惊讶得要命,但后来却发现我们两个的表情都有些不太对,便走远了一些,只留我们两个在原地。
“身体,好些了吗?”我看着他,不知要说些什么好,只好捡着要紧的先说。
他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我身后的轿车,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礼貌道:“身体好多了,那个时候谢谢你。你还有事情的吧?我就先回去了。”
“哦,好!”我连连点头,“快回去吧,外面天气还不暖和,不要感冒了。”
樊子期的身子却停了下来,皱眉,“小狐狸,答应我件事情。”
“什么?”我不解的望着他。
“不要让自己受伤,好吗?”樊子期那双桀骜的眼眸,淡淡的望着我,他的声音似乎轻得不可听闻,可是我却听得十分清楚,“因为如果你受伤了,我会比你还要痛。”
谢谢你樊子期,真的很谢谢你!可是,除了“谢谢”以外的话语,我再也不能承诺于你,因为,我想要拥抱的人…是国王大人,只有他,而已。
待樊子期走之后,妮妮又凑了过来,朝我呶呶嘴,“喂,笑容,车子上那个大帅哥,是之前接你去医院的那个吗?”
我看妮妮双眼放光的盯着正靠在车旁的冷尘,赶紧把她的脸扳正,对着她一板一眼道:“这是个人间毒害,看他一眼就少一块肉,少看为妙,妮妮!”
冷尘就站在不远处,听到我这么说他,却只是假装听不到,只是微微笑着。
我撇撇嘴,没好气的瞪冷尘一眼,这个笑面虎!
我拉过妮妮,对她小声道:“妮妮,勉强你和这种人同一部车了,对不起哦。”
妮妮却是高兴得很,在一旁贼笑着,“哇,和这种大帅哥一辆车也叫做勉强,那我宁愿每天都勉强自己呢!”
冷尘见我们走了过来,叫司机将妮妮的行李放到了后备箱。
一路上,冷尘规矩得很,反倒是妮妮一直兴奋地盯着冷尘看个没停,还不断地问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八卦问题。
冷尘平素爱笑,显得十分平易近人,对妮妮的问题是有问必答。两人一唱一和也算是不至于太尴尬。
只是,冷尘答妮妮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却还是盯着我看,盯得我眉头直拧,恨不得冲他狠狠地踹一脚。他却是安之若素,似乎根本没看到我不自在的表情。
待把妮妮送回家,我终于爆发,瞪着冷尘,狠狠道:“你不要想打妮妮的主意,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冷尘见我瞬间发飙,扬了扬眉,却是毫不在意,只是懒懒的靠在车内的软沙发内,嘴角含着微微笑意道:“你如果想要保护她,就不该表现得这样明显。”
如果想要保护一个人,就不该表现得这样明显?
我的眉头微微一皱,“什么意思?”
他弹了弹他那挺括的西服,不经意道:“因为这样一来,人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弱点。那么,这只会给想要伤害你的人提供一个伤害你的办法罢了。”
如果想要保护一个人而表现得太过在意,那么,人人都会知道那个人是你的弱点,这样一来,有可能不但不能保护对方,反倒会给对方带来伤害。是这个意思吗?
冷尘见我还在思考,瞥我一眼,道:“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然没有告诉过你么?呵,他还真是把你放在温室里面,不让你受一点风吹雨打呢。”
“我才没有被放在温室里面!”他干嘛捡着机会就来奚落我,就算国王大人没告诉过我这种事情,也不代表我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啊!
谁知,冷尘却只是摇了摇头,“即便你不懂这个道理,那然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难道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心里一紧,冷尘的话,是什么意思?
冷尘轻轻一笑,只是略有深意的望着我,“你还真是单纯啊,我的小笑容。”
我…太单纯了吗?国王大人到底为我做了什么事情?难道,那些我曾经有过的荒唐的念头都是真的吗?去泰国的时候,国王大人不准我单独出行的原因并不是想要绑着我,而是害怕泰国的反政府军队伤害到我?那么,他让甄芙去太古的原因,难道是因为他担心其他人发现我是他的女伴,所以才让甄芙立刻飞到泰国陪他出席晚宴的吗?
我的心头一紧,如果这都是真的,那国王大人上午接完电话就带着甄芙回了美国,是因为有人发现了我的存在,以此来威胁他吗?但是我的安危,足以能够让别人来威胁国王大人么?国王大人真的会接受这样的威胁吗?
“不用那么担心,”冷尘似乎能够看穿我的想法,只是静静道:“以然那种变态的策划能力,只要你乖乖听话,他要保护你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着,冷尘又看向我,勾着一抹灿烂、清澈的笑容,语调里却是毫不掩饰的冷酷,“不过,小笑容,你似乎不够听话啊。”
“我…”我确实不够听话,有时候似乎总是阴差阳错的忤逆着国王大人的意愿。不过,冷尘大概是开玩笑的吧?我怎么可能会成为国王大人的弱点呢?我不过是他逢场作戏的“情妇”啊,他对我只是有占有欲罢了吧?因为占有欲,所以讨厌我去喜欢别的人,也讨厌和别人分享我。连他自己也说,我只是他的“专属物”啊。
我强迫着自己慢慢的冷静下来,可是无论怎么说服自己,只是让我的心更加的紊乱不宁,怎么办?我好担心国王大人,他会不会再遇到什么袭击事件?
冷尘令司机放了一曲巴赫的钢琴曲,那柔软的琴音慢慢地弥漫在局促的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