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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酸,也分不清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觉一股怜惜之情在胸臆间蔓延开来。也许只因我的前途已然系在他的身上,或者还有其它原因,但在我还尚未想明白的时候,我早已做出了行动,我快步走向前,将被子收拢好,重新盖在他的身上,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手下的额头极是烫手,我回头看了一眼洛青烟,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担忧:“他伤的这样重,这样烧下去,总是让人担心,妹妹可有好办法?”

洛青烟眉头一皱,她仔细的盯着我看了一会,过了片刻她好像是明白了我的想法般,挪移道:“原来姐姐现在才想起要担心呢,你可知妹妹我好命苦,你睡了一天,我可是一下都没休息,忙前忙后的在照顾欧阳震飞呢。”

我被她看的老大不自在,伸手摸了摸鼻头,陪笑道:“妹妹辛苦了,姐姐在这里谢谢好妹妹了。”

洛青烟俏鼻一皱,很是受用的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他这伤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呢,皮外伤只有胸口这一处最生,但还不会要了他的性命,最棘手的是他还中了三种毒,能不能救,那要看他的造化了,是否能熬今晚是个关键。”

我心中暗惊,惊讶于是什么人下手这样狠,也惊讶于在医之一道,我不过是略知皮毛,与洛青烟相比差距还有很多,很多:“三种毒?这么多?”

洛青烟看我的表情似是明白了什么,脸上笑的更是开心,语气中得意的成分更多:“对,是三种毒,只是可惜的是我对毒药研究也不是很深,只能分辩出其中一种是无忧散,慢性毒药,如今已经侵入心脉,这个最危险,不过好在这个毒以前我见过,如今也已经让他服下解药了。还有一种毒十分的霸道,可是名字我却不是很清楚,只是这种毒他发现的应该是比较及时的,已经被他运功将大部分逼出的体外,体内的这部分已经不会对生命够成威胁,只要想到解毒的办法清了余毒,也就无碍了。还有一种毒就是造成了他如今这个样子的毒药。”

我不解:“你是说他这个样子是不是逼毒造成的?”

洛青烟顿了顿,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接着解释道:“对,不过这种毒,我只听大嫂说过一次,是苗月国极为刁钻的一种毒药,不会伤人性命,却会改变一个人的容貌,让中毒之人遗忘所有的记忆,就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这种毒尚无解药。他身上的伤口大部分都是些皮外伤,不会伤及性命,最重的是胸前这刀,虽不致要他的性命,但深可见骨,一时半会儿恐是难好,而且这么深的伤口最怕的就是发炎。那些人也不知跟他到底有什么样深仇大恨,下手极狠,摆明了就是要他的性命,就算他可以侥幸不死,服了那苗月国的毒药,也永远都不会记得自己是谁了。”

洛青烟的话证实了我的心中所想,当下放心不少,这下洛青烟原本的担心也就变的多余了,只是心情却并未因此得到丝毫的好转,只是干巴巴的回道:“那看来妹妹的担心也是多余的了!”

洛青烟低下头,隐去了她所有的情绪,她虽未开口,但我总觉着她好像瞒着我什么事一般,过了片刻,她拿起桌上的一柄短刀和一块玉佩,幽幽的开口道:“他的身上并无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只余这柄看似普通,但却是削铁如泥的短刀,还有就是这个玉佩,也是式样普通,只是用料却是最为上程的羊脂白玉。他的身份不会简单,姐姐是一定要如此了?”

我心下苦笑,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再说了我只是要与他与兄妹相称,为什么我总是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到反对的声音,而且自从见过白宇飞之后,我总觉的她话中有话,分明也能的她的话中感觉到,她不希望我离开。摇了摇头我抛开心中的想法,扯了个笑容道:“如今说什么还太早了些,他受伤也是这么重,失血也这么多,性命能不能保的住谁还说不清楚呢。”

抬眼那名男子望去,他睡的极不安稳,睡梦中双眉仍是紧紧的皱着,也不知梦到什么,心底一软,再次对那名受伤的男子泛起了一丝怜惜之意,我虽不幸还无人害我性命,而他,那些人竟是要将他赶尽杀绝。

洛青烟微点了点头,难得的是她的语气中竟有一丝沉闷:“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药也已经想办法给他喂下,只但愿他福大命大,姐姐也容易些。”

我苦笑一下,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如果他死了,我们遇强盗一说自然也是无法成立了,只是我本是随遇而安之人,到时再想他法也不迟,我随意的四下里看了一下,却看到洛青烟已经全部的医书搬到了这个房间,想必是想连夜攻读医术,寻找解救他的办法吧。这丫头还真是细心呢:“不若妹妹以后在人前还是叫我欧阳姑娘吧。”

洛青烟抽出一本书,拿在手中随意的翻看着:“这个我知道,我们以后还要生疏一段时日,今晚我也不能帮姐姐,姐姐还是要辛苦些的。”

我纵了纵肩,并不曾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我虽也如洛青烟般抽出一本书放在手上,却再一次的从洛青烟的态度中感到一丝疏离,难道真的是我来到这古代之后变的多疑了,我摇摇头,摇去心中的念头,接口道:“这个我自然知道。”

洛青烟无奈一笑:“姐姐又去神游太虚了。虽然姐姐以前喜静,但见过姐姐的人也不少,尤其是负责这小院的下人,以后如非必要,我也会尽量不让他们靠近的,只说你们兄妹需要静养,把饭菜放到门口就行了。这个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如今天色已晚,我就先过去了。姐姐自己也要小心些,我们不知这人的身份,他会给我们带来什么也不清楚,如今我已经加强了山庄的防卫,姐姐只要有事不妨大声一喊,自会有人过来帮忙的。”

我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安,希望此举不会将我推向危险的境地:“有劳妹妹费心了。”

洛青烟看着我,似有未竟之语,但终究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房间。

目送洛青烟离去,我却觉的心中一松,也不明白为什么心境如此的奇怪。不经意亲,看到床上男子发红的脸色,心中一震,忙抛开心中的想法,拿起男子额头上的手帕,在水中浸凉了,绞干水分,重新放回他的额头,竟是心甘情愿这样为他服务。心头苦笑,只觉自己与他何其相似,还真是身在异乡为异客,同是天涯被救的人。手抚了抚他烫手的额头,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生命何其珍贵,虽然你如今伤得很重,我却还是希望你能坚强的挺过这一关。”

怔怔的看着他,我陷入了沉思,不论是在穿越前,还是在穿越后,我永远是处在弱势之中,总是等着他人的关爱,渴望着被他们帮助,同时也是被动的承受他人强加在我身上的伤害,如今第一次以强者的身份帮助一个人,虽然这强者的身份也是在洛青烟的庇护之下,但心中隐隐的却有着按捺不住的喜悦,尽管要彻夜不眠的照顾昏睡中的男子,然而在心中并无丝毫的勉强之意,只是真诚的盼望他高烧可以尽快的退去,明天可以早早的醒来。

我眼波渐渐放柔,温柔而坚定的对他说道:“你一定要醒来,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男子似是感觉到我温柔的话语一般,紧皱的眉竟渐渐的松开,我心下一喜,似乎也因此看到了希望,当下只是不停的对他说着鼓励的话,只盼望他在昏迷中可以听到,增强他求生的意志。

这一夜我几乎是眼睛眨都不敢眨的看着受伤男子的脸,不断的说着话,不停的换着他额头的手帕,小心的试探他的体温,深怕仍是高烧不退,好在在黎明时分,温度终于是渐渐的退了下去,心下一轻,无边的疲惫包围了我,终于趴在床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清晨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名被我们救下的男子已经醒了过来,我心下暗恼自己睡的如此之沉。

我抬眼看到那双盯着我看的眼睛,只觉幽深如渊,让我怎样也移不开双目。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它仿佛蕴含了世间所有的灵性,比白宇飞让人沉静的眼眸更加的深邃,只觉那里吸纳了高山的稳重,收藏了沧海的包容,蕴藏了飞瀑的光芒,似乎白云般淡定,钻石般的璀璨。

一瞬间,我只觉世间任何的文字都无法充分形容那眼眸的灵韵,而在他的注视之下的我,只愿就此沉沦。

也是那双眼睛让他已然扭曲变形的容颜,看起来不再那样的丑陋,我不由的在心中坚信如果此毒可解,他定然是一名拥有俊朗容颜的美男子。

“你是谁?”他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久未说话的沙哑。

他的声音让我一惊,但也从惊艳中回过神来,我头一低,掩饰我发烫的面颊。再抬头,我已经然从他带给我的惊艳中恢复了过来,只是一开口带着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温柔,只是因不停的说话,声音里带着些沙哑:“我是你妹妹啊,大哥你不记得了吗?”

我们称为白飞男子茫然的看着我,似是努力要想起什么,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渐渐的面容有些扭曲,灵眸也失了色彩,失忆的痛苦折磨着他,他猛的抬起双手抓紧我的双肩,低声喝道:“我是谁?”急切而近乎疯狂。

我心底不由的一痛,甚至超越了他双手带来的痛楚:“大哥你怎么了,你是欧阳震飞,我是你的妹妹欧阳星儿啊,你不记得了吗?”

他放开我,用力拍打着的自己的脑袋,他胸前的伤口也因他的连翻用力浸出了血:“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不记得,不记得,一点都不记得啊!”

我心中大痛,急切的抓过他的双手,柔声道:“大哥,你别着急,我记得,我还记得,我会一点点的告诉你,我会陪着你,直到你可以想起所有的事情。”

在我的安慰之下,他激动的神情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只余胸口还是剧烈的起伏着,显是激动已极。

我小心的看着他,试探的问他,深怕一不小心牵动了他激动的心情:“大哥,你胸口伤又出血了,我可不可以帮你换换药?”

他漠然的看了我一眼,又将焦距对准了其它地方,我小心翼翼解着他胸前的纱布,纱布太长,还要我从他的胸前绕过,我从未与男子如此的亲近过,脸上不争气的起了红晕,只是不知在面具的掩盖之下,他可曾看的出来?

我小心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好在他的注意力并不曾我的身上,解开包扎的纱布,一条一尺多长的伤口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伤口因他刚刚的用力,正有血丝点点的往外渗着,心口上好像有一块大石压在那里,木木的堵的十分的难受,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滴泪落在他手背之上,他如被灼痛般,迅速抬起头来。

我大惊,忙快速抹去眼角残留的泪水。

他已然柔声道:“我没事,你不用伤心。”

我抬起头,看向那双灵眸,不知为何,在它的注视之下,我总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内心似也带着一种酥酥麻麻感觉在蔓延,浅浅一笑:“我会很小心的,不会弄疼哥哥的。”

他一笑,灵眸弯了起来,煞是好看:“你真是我的妹妹,为什么我却没有丝毫的印象?”

在他灼灼的注视之下,我有一种想逃的冲动,只是我不能逃,我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这样一想心情奇迹般的平静下来,我坚定的回望他:“是的,我们是亲兄妹。”

他神色间一片茫然,又似乎在极力的想着什么,最终不得不放弃一切的努力,眸间一丝痛色划过,涩然开口:“那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记得吗?”

我借去拿纱布的机会,将打好的腹稿温习了一遍,再向他详细讲起了整件事情的起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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