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沉默了,因为实在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来安慰诚欢,经历过恋爱自由世界的我,回头看看三百多年前的满清,实在是封建至极,很多连面也没见过的人都能给凑成夫妻,诚欢还算是幸运的了。
憋了半天,我说了句,“也不是马上就让你嫁,不是说明年才嫁么。”
“明年和今年有什么区别,一年的时间那么快,要是我生作是男儿身该多好,就没有这恼人的事了。”诚欢闷闷道。突然诚欢眼珠子转了几转,拉住我衣襟,悄声道“香娅,你帮我逃走吧。”
“什么?逃走。”我大惊失色,差点喊出声来,诚欢一手捂住我的嘴,眼睛环顾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被我的喊声惊动后,有丝紧张又带点兴奋的说:“对,我要逃走,从小到大我还没离开过京城呢,我要趁还没嫁人的时候看看大清的天下是什么样子,去过一次我想过的生活,抛掉身份,抛掉戒律,真真正正的为自己活一回,这样即使嫁人了,心中也不会留有遗憾。”
出去走走?也好,一辈子该有这么一次随心所欲,心中有了计较,也许这是我唯一能为诚欢做的一件事了。“到时候你不会不回来嫁人吧?”我有些担心的询问诚欢。
诚欢见我好似被说动了,眼睛瞬间一亮,整个人又活了过来,“香娅,香娅,你真的会帮我么?”我重重的点了下头,诚欢高兴的摇着我的手,只差没蹦起来跳个舞,“太好了,香娅,你真是够朋友义气。”
我赶紧用手指“嘘。”了声,“小声点,把侍卫引来的话,你就别想走了。”然后再三确认“你一定会回来嫁人的吧。”诚欢猛点头,“会的,会的。”
我笑道:“你可别食言而肥,到时候你不回来我就要告诉皇上去抓你回来。”
诚欢苦着脸,“你这坏心眼的丫头,是不是打定主意要让我嫁到蒙古去啊。”
“是啊,是啊,我心中早就打好了算盘,等我二十五岁出宫的时候,就去蒙古投奔你,到时候格格可得收留我啊,否则我就要流浪街头了。”我煞有介事的逗诚欢。
诚欢一愣,十分认真的说:“难道你不想留在宫中么?”
“我为什么会想留在宫中?”听诚欢的语气,我好似很想留在宫中似的,心中不禁有些纳闷儿。
诚欢上下打量了我两眼,慢慢说道:“我知道三哥和四哥都喜欢你,但是不知道你究竟喜欢谁,不过他们两个不管是谁,都不会让你离开京城的。”
我被诚欢严肃的样子逗的“扑哧。”一笑,“哎哟,我的好格格,您以为香娅是西施还魂啊,有那么大的魅力吸引住你三哥四哥?他们可都是贵为阿哥,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偏偏拉住我的脚不让我走。”
诚欢对我的态度不以为然,“香娅,你不用瞒我,去年中秋你在我那喝醉的时候,我什么都看出来了,我从没见过三哥和四哥那样对待过一个女人,只是我一直想问,你到底是喜欢三哥还是四哥?”
“那样对待?怎么样对待啊?”我有些懵。“你不记得?”诚欢惊讶的睁大眼睛。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当时喝醉了嘛,醒来后只觉得头疼的紧,剩下的什么都不记得。”
诚欢有些不敢置信,“不是吧,你当时闹成那个样子,竟然什么都不记得,我真是佩服您的很啊。”
“闹……呵呵,闹什么了?”我心底发虚,自己不会是耍酒疯了吧,不可能啊,我酒品好的很,没道理来到清朝秉性就变了吧。
见我真的不记得,诚欢有些无奈,“当时你喝的多了,拍着五哥的肩叫五哥。”弘昼“还说五哥是你的好朋友,你要送他礼物,然后就甩掉鞋子要跳进湖里捞月亮送给五哥。”说到这,诚欢斜睨了我一眼,我只觉得脸上发烧,浑身冒汗,鼓了鼓勇气,颤抖着问:“那后来呢,我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哼哼,你这人,竟然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怪不得酒醒后看见三哥四哥一点不觉得害臊。”诚欢脸上已是憋不住的笑意,也不继续往下说,只是打量着我满脸通红的窘样。
“我,我到底怎么了……你到是快说啊。”心中已经暗自哀嚎了起来,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天哪,为什么一点都记不起来啊。
诚欢见也逗的我差不多了,开口道:“你要跳下湖捞月,三哥怕你溺水,一把将你拉住,你发了疯似的又推又踢的,三哥只好把你牢牢抱住,你到是老实了一会儿,可接下来,你竟然摸着三哥的脸傻笑,说三哥长的真好看,跟画上的人似的,天气那么凉,你光着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四哥怕你着凉,捡了你脱掉的鞋子给你穿上,谁知你趁四哥给你穿鞋的时候,竟抱着四哥的脸亲了一下,还说。”你长的也好看,你娶媳妇儿了吗?“后来你又闹着要下湖捞月亮,怎么哄也不听,四哥只好将你打昏,差人把你送了回去。”
什么?我摸三阿哥的脸?还亲了四阿哥?还问人家娶没娶媳妇?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可怜兮兮的望着诚欢,希望她说一句“逗你玩儿的。”但是她没说,并且还点点头表示“你真的干了。”额滴神啊,我竟然干了这种事?我调戏了大清的阿哥,和未来的乾隆?神啊,你为什么不一脚踹死我啊,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三阿哥和四阿哥啊!
难怪四阿哥怀疑我水性杨花,原来我真的做了“勾三搭四。”的事儿,我捂住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本质竟是个地地道道的色胚子。
见我一副恨不得撞墙死掉的熊样儿,诚欢笑的到挺开心,“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三哥四哥又没怪你,现在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喜欢三哥还是四哥。”
我只是捂住脸,也不听诚欢的话,过了一会儿,诚欢自问自答了起来“你喜欢四哥对不对?不然的话,那天四哥赢了,你怎么那么高兴,还朝着四哥唱情歌。”
这次我是彻底无语了,心中再次感慨“自作孽不可活。”原来我的举动真的会让人误会,再加上以前的林林种种,估计现在在四阿哥那,我已经跟“水性杨花。”这几个字牢牢挂在一起了。
整了整情绪,我开口道:“我说格格,你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取笑我,因为你好像还得指望着我帮你逃走。”诚欢听我这么一说,也想起来了,自己才是事件的主角,刚才笑我笑的开心,到是把正事忘了。
“对了,我得把身体恢复好,香娅,你去拿些东西给我吃,几天没吃东西,现在觉得要饿的昏掉了。”诚欢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可怜兮兮。
我边往外走边道:“你且安心等着,一会儿就给送来,现在知道饿了吧。”
雍正见诚欢肯吃东西了,以为诚欢是妥协了,那边的侍卫戒备也就放松了,我这几日一点也没闲着,暗自帮诚欢准备盘缠和乔装用的衣物。过两天雍正就要拔营回京了,拔营的前一天晚上是出走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