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蒙着眼睛,双手开始摸了起来,小孩子们顿时一哄而散,围着我笑着叫着,搞得我分不清到底哪个方向有人,哪个方向没人,感觉正前方影影绰绰的好像有个人站着,便张开双臂猛的将他抱住,口中笑道:“哈哈,终于给我抓到一个。”然后一把扯掉蒙着眼睛的丝帕,想要看看自己的胜利果实。
咦,不对呀,男孩子这么快长成男人了,我又出现幻觉了?身后的孩子们哄堂大笑“没羞,没羞,抓错人啦。”我瞪了眼前这个似笑非笑的男人一眼,气哼哼的转身要走,没想到他伸开胳膊拦住了我,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我。
被小孩子嘲笑了,本来就有些火大,此时便没好气的叉着腰道:“做什么拦着我。”那男人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仰着脸道:“不,告,诉,你。”然后招呼玲儿“玲儿,咱们走。”
走了几步,背后的男人出声道:“我会查到的。”我回头笑了笑,“好,那您慢慢查。”
用过晚膳后,便早早的就了寝,思念像杂草一样在心中生根然后疯长,我怕如果不早些入睡会忍不住冲到养心殿找四阿哥。
养心殿里,小喜子看着皇上心神不宁的来回踱步,有心劝皇上去宝月楼却又不敢开口,只能暗自叹口气,何苦呢。
“弘历。”我尖叫着猛的坐起来,玲儿忙跑过来“格格,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喘着气不说话,梦中四阿哥满脸鲜血躺在我怀里,怎么叫也叫不醒他,还好是个梦。再躺下却无论如何睡不着了,心中莫名的发慌,总觉着会发生不好的事。
不行,必须去养心殿看四阿哥一眼才能安心,我胡乱的穿上了衣服就要下楼,也顾不上玲儿在后边喊着“格格,天凉,您倒是披件斗篷啊。”
到了养心殿,小喜子见了是我远远儿的就迎了过来,面带喜色道:“我的姑奶奶诶,您可来了,您知道奴才这几日的差当的有多苦么。”“皇上在么。”“在呢在呢,您快进去吧。”
推开门,四阿哥正端坐在书案后看奏折,我请了个安“见过皇上。”四阿哥面无表情道:“起来吧。”见四阿哥不搭理我,我只好转转悠悠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有心想搭个话吧,又不知说点什么好。
偷看一眼四阿哥的表情,人家拉着脸也看不出是什么想法,最后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书案前,咬着嘴唇去拉四阿哥的手,“还生气哪。”四阿哥眉头一皱道:“手怎么这么凉。”抓着我的手顺势将我拉到他腿上坐下。
刚要开口说话,听得殿外有喧哗之声,趁四阿哥叫小喜子进来问话的档子,我连忙站起了身,立在四阿哥左边,据小喜子的回禀,说是有个面生的太监说有要事跟皇上说,被侍卫拦住后,嚷嚷着一定要见皇上,还说事情干系重大,不见到皇上是不会说的。
四阿哥略微思考了下,吩咐道:“搜一下他的身上看有没有携带兵器,如果携带了兵器,就地正法,如果没有携带武器,带他进来,朕到想听听他要说什么。”小喜子面有忧色道:“皇上,这……”
“没事,按朕吩咐的去办。”“喳。”
不大会儿工夫,小喜子带进来一个人儿,这人进来后便低着头跪在地上,四阿哥开口道:“抬起头来。”就在那人抬头的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不对劲儿,并且有一种非常危险的预感,当下闪身扑在四阿哥面前,用身体将四阿哥完全挡住。
果然,就在这人抬头的时候,从嘴里“噗。”的吹出来一支细箭,刚好钉在我胸口上,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麻,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这人见一击不成,心知已再无机会出手,牙根用力一咬,立刻口吐白沫,服毒自杀了。从这人进来,到刺杀再到自杀,不过是几秒钟的事,待四哥反应过来的时候,香娅的身子已经软软的滑倒在地了。四阿哥抱住香娅的身子,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慌乱的手足无措,肝胆俱裂的大喊道:“来人啊,传御医,快,快传御医。”
本应一片寂静的宝月楼,现在是灯火通明,十几个御医不停穿梭在卧房与厅房之间,个个面色凝重,不时聚到一起商议几句。皇上坐在床边,瞅着毫无生机面如死灰的香娅,心如刀绞,口气是掩饰不住的焦躁:“到底什么情况,你们到是跟朕说说啊。”
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御医慎重的答道:“回皇上的话,这位,这位。”想了半天不知该如何称呼床上躺着的这位,看装束不过是个女官,但看皇上那焦急的态度好像又不是那么简单,只好道:“这位姑娘中的是苗疆的一种蛊毒,此毒异常凶猛,并且没有解药,臣等商议了一下,只能施针灸之术解毒,这位姑娘能不能撑过去,就要看天意了。”
“什么,看天意?废物,一群废物。”皇上将茶杯猛的掷在地上,双目已然赤红,手指着御医吼道:“如果救不活香儿,你们就等着一同陪葬吧。”御医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边擦汗边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还不赶紧救人。”皇上狂吼道,“喳,臣等立刻施针,请皇上让开位置。”众御医心道:宫里的怪事就是多,看床上躺着的这位,穿着是女官的品级,家居器物却是后妃品级的,弄不好自己还得给她陪葬,这是什么世道啊。
众位御医忙活了一夜,直到天际泛白时才医治完毕,领头御医道:“启禀皇上,这位姑娘如能挺过三日,并在第三日苏醒过来,那么已无大碍。”“那如果三日后没有苏醒呢?”皇上阴着脸问道。
“那么,那么……”领头御医的脸上刷刷的流汗,却不敢说出答案。皇上面无表情的挥手道:“都滚出去。”“喳。”御医们如获大赦,一溜烟的出了宝月楼,直至离了宝月楼很远后,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