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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雪君抓准时机,瞄了一眼屋中的情景,因为房间里光线昏暗的缘故,饶是雪君这般眼神极好的人,也还是没有看清楚屋中那人长得何种模样。雪君只隐约看到房间里坐着一个男子,年纪应该不是很大,身上所穿的衣服的颜色应是偏向艳丽一些,不是红色,就是粉色。粉色?雪君很难想像,一个大男人身穿一袭粉色衣袍,该是何种模样,应该是十分怪异的吧?

正在雪君想入非非的时候,房间里的人再次咳嗽了一声,似故意,也似无意,只听他开口道:“请问,这是……什么图形?代表何种意义?为何我并没有在画纸上见到任何一样我想看到的东西?”

“此图名唤太极八卦图,乃是道家的象征。道家有云,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先生要我等在这张纸上绘出世间万物,我这么做也算是达到先生要求了。”道家在元泽大陆上也是存在的,只不过没有佛门那么广为人知而已,所以,听到此间主人这么问,君如顼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只如实回答。

这番说辞听得雪君在一旁不停的在心里咋舌,暗道君如顼好奸诈,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把这道难题给解决了,而且还把屋里的那位给说得一愣一愣的,半天都说不上一句话来。主人不说话,雪君两人只好也静静站着,此时子时已过,周遭显得更为寂静,就连虫鸣都很少能够听到,听力甚好的雪君不用凭借星辰之力的修为,甚至都能够听到房间内烛花爆裂的声响。

过了不知多久,房内的人终于发出一声浅浅的叹息,烛影一摇,房门已经打开:“两位小公子请进吧。方才之事多有得罪了,还请两位小公子勿要见怪。青渊,速速去备茶。”

“是,主上。”青渊应了一声,退出房间,前去备茶,准备款待雪君两人。

雪君跟在君如顼的后面,走入房间里面,此时此刻,她才终于看清这个神秘人物的模样。方才雪君并没有看错,这个男子确实是身穿一袭娇艳的粉色衣袍,但奇怪的是这个男子穿粉色衣袍,给人的感觉一点儿也不怪异,反倒让人觉得格外舒服,似乎他天生就应该穿粉色衣服一样。此人看上去不超过三十岁,年纪确实不大,容貌长的俊秀非凡,皮肤甚好,犹如凝脂,淡淡的烛火映照在他的脸上会散发出一层浅浅的光晕。

也不管是不是会显得无礼,雪君只一个劲儿的盯着这个粉衣男子使劲儿打量,很难说雪君不是老毛病又犯了,看到美男子就双眼发直。雪君觉得若要形容这个粉衣男子,唯有三个词最为合适,第一,艳丽,第二,雍容,第三,高贵。粉衣男子一头墨发披散在肩上,垂在背后,并未束冠,给人一种很悠闲的感觉。他的满头墨发唯独在双耳后分出一缕,编织成麻花状的细辫,垂在胸前,而后在发尾处以很长的一条雪色缎带札束。

“酒琴公子可看够了?”看着雪君站在那盯着自己使劲儿的看,粉衣男子不由得莞尔一笑,淡淡的唇色反射出浅浅光晕,他开玩笑道,“要不要我走近一些给酒琴公子看个清楚?或者,酒琴公子走近一些亦是无妨。”

“抱歉,在下失仪了。”被出言提醒的雪君此时此刻真是恨不得立刻恢复凌雪君的身份,那样,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看个够了,“只是,在下不明白,先生你怎么知道在下是在看你?”

“因为……我可以从你的心跳声当中听出你的想法,我这么说,酒琴公子相信吗?”因为雪君戴着斗笠,黑纱罩面,别说能够看出她目光投向何处了,恐怕就连她长得是胖是瘦都看不出来,所以雪君会有此一问,而粉衣男子也才有此一答。

从心跳声听出一个人的想法,这种说辞在雪君看来纯粹就是无稽之谈,雪君轻轻一笑道:“不信。除非先生您有异于常人的特殊能力,再或者……呵呵,您是天神下凡。但在下看您,除了样貌气质外,其他一点儿都不像神仙。”

“我也觉得酒琴公子不像是个修佛之人。”粉衣男子打开手中的折扇,缓缓轻摇,看着雪君,如是说道。

“咳咳。”见雪君和这个粉衣男子‘眉来眼去’、你来我往的,一旁君如顼便有些忍不住了,此时此刻,君如顼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以为,这些问题都不重要。先生,我们今日深夜前来,是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向先生打听。”

“先别急。此时虽是仲夏时节,然更深露重,两位小公子又在外面站了许久,青渊等会儿奉茶过来,两位喝了茶再说也无妨。”言罢,粉衣男子站起身来,走到一处烛架旁,拿起上面的一把小剪刀,剪去烛芯,使得烛火明亮许多。

自从来到元泽大陆,雪君见过的人何止千千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如这个粉衣男子一般这么不懂得待客之道,连一句最起码的‘请坐’都没说,此刻,雪君不得不感慨一句,元泽大陆上的怪人真是多啊!别人呢,都是客随主便,但是这句话到了雪君这里也就不管用了,既然主人不给让座,那她就自己找个地方坐就是了,反正雪君向来随意惯了。

看雪君毫不客气的在主位上坐下,君如顼不禁笑瞪了雪君一眼,而后转身对粉衣男子道:“登门许久,还未请教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复姓澹(tan)台,名竹章。”一边回答着君如顼的问题,一边剪着烛芯,待所有烛芯都剪完之后,房间里的光线也明亮了不少,不再是方才的昏暗模糊,澹台竹章转过身的一瞬刚好看到雪君坐在他原本的位子上,他这才合起折扇一敲额头,状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哎呀!真是抱歉,竟然忘了请两位坐下。哈哈,还是酒琴公子,知道自己找地方坐,如此我就不用费心招待了。”

“酒琴公子一向如此随心所欲,澹台先生不要见怪。”君如顼这么说纯粹是看在有别人在场的份上才口下留情的,不然的话,他说的就不是‘随心所欲’了,而是‘没规没距’。

“呵呵,无妨,其实,我很喜欢酒琴公子这份真性情,丝毫不虚伪造作。”澹台竹章放下手中烛剪,因为自己的位置被雪君占了,他只好走到一旁的客座坐下,“听你如此说,似乎和酒琴公子彼此之间很熟悉?”

“这个……怎么说呢,也许我和酒琴公子不是最熟悉的人,但我却可以说我是最了解他的人。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并不需要朝夕相处,但是却能够非常了解对方。正如我和酒琴公子两人,虽然刚认识不久,但却有一种早已相识的感觉。”话虽然是对澹台竹章说的,但君如顼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雪君的身上,连一瞬都没曾移开过,而他说的这番话,在一般人听来可能没什么,但若是知情的人听到,就会发现这番话怎一个情深意重了得。

看着君如顼的神情,听着他口中的话,雪君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翻腾,好酸,好恶心:“咳咳咳,君兄,有些话自己明白就好了,何必说出来呢?有些话藏在心里会显得分外珍贵,一旦说出来就会显得浅俗,毫无价值了。”

“呵呵,是是是,酒琴公子说的有道理。”君如顼在心中暗笑不已,因为他听出了雪君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状态。

“让诸位久候了,抱歉。”这个时候,青渊手里捧着托盘,从外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套十分精致的木质茶具,青渊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三人,率先走到雪君面前,把托盘放在雪君面前的桌上,而后跪坐在桌前,倒了一杯茶递给雪君,“请用茶。”

雪君的目光落在青渊手中的茶杯上,顺着他的手臂寸寸上移,仔仔细细将青渊打量了一遍,这才接过茶杯:“闻其茶香就可得知这是极其难得的好茶,当然,好茶还得配上好的泡茶手艺才相得益彰。这茶泡得不错,多谢。”

“公子谬赞了。”微一颔首,青渊客气了一句,端起托盘起身,又走到君如顼面前,倒一杯茶,单手递给君如顼,“请用茶。”

“有劳兄台了。”君如顼拱拱手,道了句‘有劳’,这才接过茶杯,他是真心实意的道劳,毕竟这生更半夜的,打扰人家休息也就算了,还要让人家辛苦泡茶。

坐在雪君左手边下首位置的澹台竹章看了看青渊,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矮桌,示意他把茶放下:“青渊,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把茶放下就去休息吧。”

“是,主上。”青渊把手中托盘放在澹台竹章面前,而后一颔首,转身离开。

澹台竹章右手摇着折扇,抬起左手提起茶壶,为自己到了一杯茶,浅浅抿了一口道:“两位小公子来到我这里是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如果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如果是我不知道的,那就只有抱歉了。不过,该付的银两还是要付的,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题外话------

其实,这个澹台竹章不是什么妖孽类型的美男子,而是一个很俊美非凡的人,谪仙般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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