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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寨中有一条河自东向西缓缓留着,河水很甜,所以不管是路人,还是附近的军民,甚至是驻边的军士,也喜欢从这河中取水。

一日午后,两个军士扛着木桶照例前来,他们停下脚步,向河中间望了一眼,便扔下木桶高喊:“有人溺水了!救人啊……”

……

剑光闪过,遍地落叶随剑影舞动,将那个身着银装的舞剑之人层层围住,随着他的翻腾、跳跃,落叶始终随着剑气而动,丝毫不离他半分。

“启禀慕容将军,我们在河边发现一个落水女子,好像身负重伤。看情形,她好像是从上面的苗寨落下来的。”一个军士站在几丈之外,深怕被这霸道的剑气所伤。

剑落,叶落。

被落叶包围的人渐渐显露出来,这是一个带有几分冷漠之气的俊朗男子,黑色的瞳眸中带着军人独有的坚毅之光,英挺的鼻子下方,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看不出一丝温柔之意,想来,这个男人应该是极其强硬,不见半点温存的吧?

“传军医了吗?”他冷冷的收剑。

“还没有,属下在等慕容将军示下。”军士老老实实的回答。

“传。”他命令道。

这是一个胸口处带着严重刀伤的女子,鲜血早已将她的苗服浸透,然而,不知道她被扔在河中多久了,已经深入以内的血迹只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为了避嫌,军医将医帐中的所有军士全部屏退,身在军旅几十年,他医治过的将士千千万,而女子……却尚属首例,他迟疑着不知该如何动手。

毕竟,女子受伤的部位,乃是胸口。

医帐的门被人推开,慕容席远走了进来:“这便是那个女子?”

“正是。”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发青的嘴唇,慕容的眉头微微皱起:“怎么还不动手?”

军医嗫嚅道:“这……于礼不……唉,属下这就为她疗伤,还请将军避讳。”

“避讳?”慕容冷冷地看了军医一眼,看得军医心中发毛。随即,他还是背过身去。

军医擦擦额头汗珠,取过匕首割开东芭胸前的衣裳,然后将她轻轻翻转,想彻底将湿冷的衣裳换去,可是!可是!

“啊!”军医惊呼出声。

慕容忽然转身,接着,他的目光由冷漠倏然变得惊讶,最后化为震惊。因为,他看到的是怎样的脊背呵——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各种伤痕,鞭伤、箭伤、刀伤、烫伤,黑色的、紫色的、红色的。

蜿蜒扭曲的伤疤有的已经蔓延到身前,仿佛要将女子柔嫩的身体全部霸占。

“这……这……”军医已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慕容席远抿着唇,许久之后神色又恢复如常,他启口:“继续把。”

……

东芭仿佛是做了一个长长久久的梦,梦里是金珠残忍的面孔,是妹妹东芝无声的啜泣,她依稀记得中刀时那撕心裂肺的痛,还有在痛楚中夹杂的话语:“东芭,对不起,郡主不能饶你,我们也只得从命……”

她被尖刀刺入胸口,应该是死了吧?可是,为什么还会这么痛?

医帐中传来浓浓的药味,医士按照军医的吩咐煎出两副疗伤和消炎的药,给尚在昏迷中的东芭一一喂下。

而慕容则一言不发的立在床边,他的目光久久未动,一直停留在榻上女子的身上。

她时而蹙眉,时而叹息,时而低吟,时而咬唇。

她是谁?是何人让她受这样的苦?看她的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是什么样的人如此残忍,长年累月这样折磨她?

擦干血污的面颊清秀明丽,紧闭的双眸随着睫毛的翕动而微微颤动。慕容知道,即便她醒来,恢复了血色,这张脸也算不上绝色,可是,就在此刻,在这张面颊上显露的时而坚强时而柔弱的神情,却让人不能移目。

军医从帐外提着一包草药而来,见到慕容仿佛吃了一惊:“将军,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她的伤势如何?”慕容的音调依旧冰冷。

“回将军,这位姑娘的刀伤虽然位及心口,只差一分就要致命,但好在她的心位稍偏,所以这一刀虽准,却无大碍,眼下只是失血过多,再加上浸入水中多时又增风寒,属下刚刚取来的是一些驱寒的药,一日两副给她服下便可。”军医一边将药包递给医士,一边解释。

心位稍偏?——慕容蹙眉:如果下手之人手法不准,她现在已经一命呜呼。她的运气是太好还是不好?

慕容席远转身步出军:“从明日起,吩咐军厨每日宰一只母鸡炖汤,拿来给这个姑娘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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