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蔚蓝,偶有白云飘过。
十一末至的天气,微微的清凉。
康倾国十六年,陈氏太后寿辰之日。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末秋倒还是第一次见呢。
今天是太后的寿辰,舞姿是绝对不能少的。前几日,皇上的得力手下博古亲自过来跟舞娘说,过几天是太后的寿辰,跳舞这一部分交给我们,不得有误。这是皇上看得起咋们,这几天,舞娘一直要我们不停的练武,又吩咐我们要注意什么。我们都很紧张,到了今天,更是紧张了。
忘末秋手紧紧的握着手绢,冷汗从手心一滴滴的落下。
“末秋,不必紧张。按照你平时所练那样跳,就好了。”舞团里面跳得最好的便是忘末秋了,她的年纪也是最小的一个,更重要的是,忘末秋的长相不人能比,犹如仙女下凡。而且这次她们得小心面对,如有不慎,脑袋是不保的,所以,舞娘决定让末秋领队。
“舞娘,末秋年龄尚小,不懂,还请舞娘让其他人领队。”末秋紧张的咬住嘴唇说道。
“末秋,舞娘知道你年龄尚小,毫无经验。但是这次非同已往,我们表演的对象可是太后和皇上,稍有另她们不悦,整个舞团的人人头都会不保。”舞娘说这话,语气中有种无奈。
末秋只此事非同小可,这关系的她们全部人的脑袋。便不再多说,“舞娘,末秋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末秋向舞娘许诺。
不明其意的众人,观之,只觉得是一场舞蹈。这,舞蹈,年年都有的看,看的众人都已经厌倦了。但,碍于太后的面子,都装出一副期待的表情。有些丞相等不及,正欲悄然议论之时,只见身着一身白色纱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双肩批着一条浅紫色的纱带,一阵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犹如仙女下凡一般,无风日,纱衣丝带,紧贴在身上,精巧细致的身形,体现得淋漓尽致,细致乌黑的长发,常常披于双肩之上,略显娇媚妖娆,有时松散的数着长发,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突然由成熟变得可爱,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上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仿若透明般,洁净,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让人不得不喜爱,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小小的舞台之上,末秋站与那小块碧蓝之上,如若莲花仙子初出这尘世班,清丽,让人观之而不忍移眼。
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轻扬而起,末秋长袖曼舞,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心人肺腑的花香令让人迷醉。不知从哪里出现了百名美女,围着末秋,偏偏起舞,很美。但相比之下,末秋还比她们略胜一筹。
此时箫声骤然转急,她以右足为轴。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百名美女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蓝色绸带轻扬而出,厅中仿佛泛起蓝色波涛,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笛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众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末秋带着她们高声喊道:“祝太后万寿无疆。”
“好,好,好。”
陈太后一边笑着,一边仔细的观察那个如仙女般的女孩。小小年纪,却能跳出这般舞姿,心中对末秋产生好感,而且对末秋好似有种亲切感,似乎在几百年前,她就认识末秋了。
“你,过来,让我好生瞧瞧。”陈氏太后葱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护甲,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雕刻成曼珠沙华的形状,美丽不可方物。绝美的脸映在铜镜中,并没有老去的迹象,仍然十足的娇艳。一头长发被侍女憟嫣挽起,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松松的飞星逐月髻,插上了两支赤金掐丝暖玉火凤含珠钗,垂下细细的羊脂白玉流苏,零零响动的声音极为好听。
这倒吓住末秋了,她不知是什么事情令太后叫住她。但,既然太后找她,她也只好听太后的话,否则一不小心惹怒了太后,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太后察觉到末秋对她有种害怕感,温祥道:“小姑娘,看你年纪这般小,却能跳出这般舞姿!你是从几岁开始学?”
末秋听到太后的话,也不怎么的害怕了,爽朗的回答:“回太后,末秋从未学过舞蹈,这支舞蹈是我娘生前曾跳过一次给末秋看的。末秋是凭着对娘亲的回忆编织出来的舞蹈”末秋的舞姿的确很美,美得像一只蝴蝶……
舞娘在台下看得精心胆魄,本来打算跳完就离开的。却没想到,太后居然把末秋给叫住了。只见末秋和太后在对话,至于在说什么,她就不是很清楚了,正因为如此,舞娘才那么的紧张。
太后惊讶,皇上也一脸错愕的看向末秋,她刚说什么?她说她的舞没人教?而只是凭着回忆所编织出来的舞姿?
这怎么可能?
众位嫔妃一脸不信,其中一位得宠的妃子讽刺道:“没有人教,你就能跳出这般舞姿?想骗人,也要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嘛?嗯哼?”
末秋听到她的话,扑通的跪在她面前。颤抖的说:“回娘娘的话,末秋刚说的话,全是实话。末秋的舞蹈的确没有人教。”
云妃骂道:“你一个黄毛丫头,竟然敢……。”还没等云妃说完,太后低吼:“云妃,退下。”云妃不甘,却只能说:“是,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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