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逆悠闲的坐在一边,邪肆的眸子淡淡的漂过左偒怨恨的俊脸,嘴边紧抿的线条显示了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他没有想到左偒的功夫底子居然这么差,就连楼隐都打不过。
··左偒少爷,我们继续。··十夜冷冰冰的摆好姿势,准备再和左偒切磋切磋,楼隐在一边担心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左偒,他刚才都看出来了,十夜对左偒下手根本毫不留情,而左偒本来功夫就差,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凤目睨了眼面无表情的十夜,心里忍不住的埋怨。
··大哥,你干嘛好好的叫我习武,我又不去打仗。··左偒一股脑坐了起来,以往优雅的形象被毁了大半,抹掉粘在脸上的些许梨花,他愤恨的扔掉被揉碎的花瓣,自从他来到扬州,就没有一天好的日子,讨厌的花,讨厌的大哥。
··你怎么知道你不要打仗。··
左偒瞪着如琉璃般清澈的眸子,一脸的不敢置信,··真的要打仗了?··
仰首躺在舒适的座椅上,焱逆未回到左偒的问题,··继续。··只此两字,又将左偒带到了噩梦的边缘。
··十夜,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看到十夜又如箭一般冲过来,本想赖在地上不起的左偒,忙不迭的爬起来就跑,··啊,你下手轻点。··
··救命。··后山一阵鸟群飞出,左偒的凄惨无比的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山里。
...
......
京城,易王府内,焱飞优雅的端着茶杯坐着,一双桃花美目时不时的望向王府的大门口,刚要凑到嘴边的茶水还未送进口中,门外传来了高亢的通报声。
··皇后娘娘驾到。··接着一袭明黄色出现在焱飞眼中,皇后穿着锦绣凤袍,踏着高底鞋,款款而来。
··皇儿。··虽是已到中年,但是她依旧保养的十分好,风韵犹存,此时她却紧拧着眉头,无奈的望着她最心爱的儿子。
··母后,怎么会得空来我这易王府坐坐。··焱飞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边带着漫不经心,挑高眉毛,对她的出现一点也不惊奇。由于前皇后难产去世,所以本是蓉贵妃的贺兰蓉被册封为后,而焱飞正是她坐上皇后位置不久而产下的皇子,焱逆则是前皇后百里夙难产留下的焱朝第一位皇子。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母后来看皇儿,有什么不对。··皇后轻叱了他一下,套着镶金丝边套的手指不时的抚着发鬓,代表至高无上的凤袍将她衬托的尤为尊贵。
焱飞在椅子上坐直,睨了眼边上的皇后,··如果没有什么事,哪会请的动您大驾?··一抹自嘲的笑牵扯出,太子出宫后,他的母后可是忙得很呢。
··皇儿,母后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皇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她是如此费心费力想要扶持自己的儿子登上帝位,可奈何焱飞似乎对做皇帝一点也不在乎,无论她如何费尽口舌,仍是不为所动,她作为当朝丞相之女,生的儿子为何如此没有雄心大志,这着实让人想不透,也摸不明白。
··我说过很多遍,我不稀罕做皇帝。··焱飞放下俊脸,低沉的嗓音透着不耐烦。
··皇儿,我们贺兰家就你一个独子,你可不能如此没有出息。··皇后也沉下面庞,看不出一丝皱纹的脸上阴冷不定,··如今柳妃也暗中拉拢人心,除了太子,我们还有很多绊脚石,如果我们不齐心协力,我们早晚会被别人当做绊脚石给解决掉。··在深宫之中,女子争宠,皇子争势,一步一步都走的异常危险,而她能坐上皇后的位置,更是实属不易,当初前皇后难产去世,皇帝足足有5年未册封皇后,而后她做了皇后,却也只怀了焱飞一个皇子,父亲为当朝丞相,她贵为皇后,太子毫无威胁,除了一直镇守塞外的左膺,就是柳妃最碍她的事,柳妃明着不动,暗地里却是风浪四起,她担心说不定那天,自己就会陷入困境之中,而如今太子莫名出宫久久未归,更是行动的大好时机。
··父皇还好好的活着呢。··焱飞提醒道。
··你父皇重病在身,早已不理朝政,这焱朝的江山,还能是他的吗?··
··那还有皇兄,他才是太子。··
皇后冷笑,太子?这太子自从数年前回宫以后,便好似成了另外一个人,根本不值一提。
··皇儿就不必担心太子的事情了,母后为后宫之首,不得在外待太久,这事你好好想想,错过了这次机会,可就没有下次了。··皇后站了起来,威严的看着焱飞,双眸中是深深的警告和劝说,门外,是浩大的随侍,··恭送皇后娘娘回宫。··一声尖叫划破宁静的易王府,空气中,瞬间少了严肃的气氛。
··呵。··看着那抹明黄消失,焱飞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种机会,他宁可不要。
......
是夜,距离月灵被抓进大牢已有一日有余,这期间她曾经偷偷的溜出去打探过大牢的在哪里,而站在那把守森严的大牢,她竟无力可使,她的渺小,在此时被承托的更加明显。
末夏急躁的在夏苑左右踱步,看了看被放在桌面上的纸条,那上面就写着焱逆的地址,一抹隐忍闪过,她别过头,出了夏苑。
她宁可直接面对司徒寇,也不想欠焱逆的情。
直到那抹血色聪明的从伊人坊后门溜了出去,暗处一个黑色的身影走出,离綉冷冷的看着末夏离开,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血色的衣衫飘动,末夏几乎的跑在路上,深夜的风还带着寒意,墨发飞散,但是末夏毫不在意,几个路口过去,她终于停在了知府门前。
撑着身子不住的喘气,一步一步的走向知府门前的大鼓,她在犹豫要不要敲响那鼓。
只是这大半夜的,会有人理她吗?
··这不是末夏姑娘?··身后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侃条,得意。
末夏的惊得回头,竟见司徒寇不稳的身子站在自己的身后,他两眼迷蒙,看着好像是喝醉了。
··我说过,你会来求我的。··司徒寇打了个酒嗝,笑的好不猖狂,··哈哈哈哈.....``
末夏不知所错,她并没有想到,会在知府外见到酒醉的司徒寇,而和一个喝醉了的人,能有什么道理可讲。
··你认错了人了。··末夏冷冷的转身便走。
殊不知手腕竟被司徒寇握住,一阵酒气迎面扑来,呛得末夏不住的闪躲。
··既然来了,哪还有让你走的道理。··他憨憨的笑道,拉着末夏便往府内而去。
··你放开。··末夏惊呼,而女子的力气总比不过男子,··司徒寇,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听到末夏的话,司徒寇总算停下了步子,黑眸紧盯着末夏看了一会,随即又大笑,··你少骗我,那么美的女子,世上怎么会有两个,你就是末夏,别想跑。··
见这招不好使,末夏彻底慌了,别说这半夜无人,就算有人,对方是司徒寇,也没有人敢出手救她,看着司徒寇倚在门上大力的敲门,她趁机狠狠的朝他死死拽着她的臂膀上咬了下去。
··啊.··司徒寇痛叫,果然松了手。
末夏趁机跑开,闷着头跑着,她不敢回头看司徒寇有没有跟上来,只知道一个劲的往前跑,突然颈后传来深深的痛楚,眼前一片黑暗,她就这么倒了下去。
司徒寇揽住怀里昏迷的女子,温柔的看着她,··岚凤,你真不乖,我都说我没醉了,你还要跟我玩躲猫猫的游戏,看我还不是抓住你了。··
说着便将她带进了知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