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夏轻轻的笑了笑,决定先不去理会那些烦人的琐事,挥起衣袖继续起舞,血色掠过的地方留下一片芳香,脚尖旋转,踮起,蓦地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同样是一个血衣女孩站在无边的草原上,随着她的起舞周围响起清脆的铃铛声,她那单纯无忧的笑颜被阳光照射的刺眼万分,那晶亮的眼眸中是满满的幸福‘。
“啪啪啪。”耳边忽然响起了鼓掌的声音,末夏跳跃起的身子微侧,她眼角的余光看见了站在西宫门外鼓掌的众人,但是她只是简单滤过,没有停下舞步,因为她的脑海中,也有一个人鼓起了掌,但是思绪被打断了,无论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讪讪的收紧步子,她懊恼的走向若水她们,不是她不好客,而是她们来的不是时候,她们打断了她可能唤起记忆的思绪,她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夜美人好大的面子,见到娘娘来了还在忘情的跳舞。”夕颜自从照面了末夏,心里的妒忌之火就没熄灭过,难怪皇上当时会吻她,难怪皇上当时会说她不配穿血色的衣衫,原来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血衣女子,她们都是当今皇上找来的替身而已。
“末夏见过水妃娘娘和各位姐姐。”她无视夕颜的怒火,微微的服了服身。
但是若水却是看向自己涂满豆蔻的指甲,半会没有叫末夏起身的意思。
末夏疑惑的抬起头,对上了若水暗含深意的眸中,嫣红的双唇紧抿,她轻攒的眉间露出了几分不解。
若水眸光一敛,忽然笑眯眯的扶起末夏,“妹妹怎么还服着身子呢,快快请起。”
“妹妹,我今天来,真是要好好谢谢你当初的照顾,虽然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但是道一个谢还是有必要的。”
“娘娘言重了,末夏当时不知娘娘身份,冒失之处,还要娘娘包容。”末夏嘴角僵硬的想要抽回被若水握在掌心的手,却是被她握的更紧。
“不要跟我这么客气,你看看我身后的妹妹们,大家都是共侍一夫,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末夏的眼神这才落在了若水身后那些女子们身上,她惊讶的发现每个人的某一个部位都会与她的某一个部位相似,就好像是一种拼图,奇异又可怕。
“娘娘说的是。”她低下头,装作诚惶诚恐的应道,“娘娘屋里坐。”
若水提起裙摆,毫不客气的往屋里走去,而她身后的那一干人也跟着走了进去,一下子本就狭小的屋子就显得更加的拥挤。
“哇。”众人私底下都喧哗开了,因为屋里到处都塞满了奇珍异宝,布料丝绸数不胜数,桌上更是零零散散的摆了些珠宝首饰。
末夏一惊,顿觉得自己似乎热情过了头,本来这间屋子就挤得慌,焱逆还要动不动就送些东西过来,此时显得是更加拥挤,而她莫名的邀请若水进屋,好像显得她在显摆了。
若水自动忽略了那满屋子的奢华,眼神落在了铜镜前的一个小盒上,她忽然走到末夏跟前,抬起了她的下颚,“妹妹,你这小脸蛋,真是美的叫人移不开视线,你说这之前,怎么就会被毁了呢?”
末夏困惑的低语,“这个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娘娘不必再提。”
若水轻笑,径自倚着一方水木,慵懒开口,“是过去了,可是这美丽要付出的代价是永远也弥补不了的,可惜,可怜,可悲的很。”
“末夏不懂娘娘的意思。”
满屋子一下子就静的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身后的夕颜和别的女子都面面相觑,不明白若水话中的意思。
“雪姐姐深的皇上荣宠,她的所见所闻可比我这个水妃多多了,妹妹不要见怪,我只是一时想起过去的事情而已,不懂也罢。”若水话锋一转,将那困惑留在了末夏脑中。
“我困乏了,最近总是很容易累,妹妹,我先失陪了。”若水忽然扶着脑袋,脸色苍白的经过末夏身边,“对了,我还要去雪姐姐那里看看,听说她最近情绪不稳定,动了胎气,妹妹要一起去么?”
“末夏今日不便,改天会抽空看望雪妃娘娘。”末夏眉宇轻攒,嘴上莫不关系,实则心里却担心起孜雪来。
“也罢,那我先走了。”若水转身点了点头,脚下一个不稳,忽然朝梳妆台跌去。
“哎呀。”
“娘娘你没事吧。”
众人炸开了锅,一下子屋里乱成了一团。
“没事,我这身子真是越来越娇贵了。”若水讪讪的笑了笑,理了理容装便往外走去,接着屋内一下子明朗的许多,末夏莞尔,目送着她们离开。
末夏坐在屋内按耐不住,索性在她们走了一会之后便从西宫的后门溜了出去,整日呆在西宫让她都要发霉了,而且焱逆似乎并没有规定她不能出西宫。
而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走到了那和衣若尘都熟知的小树林中,斑驳的树影投射在她身上,摩挲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树林深处,一抹白色孑然站立,那洁白的衣角随着清凉的夏风飞舞,末夏骇然,这背影,就好像即将要驾鹤离去的仙人一样不真实。
“大哥哥。”她按住胸口,喊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