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当夕月的意识回到现实,低头一看两人已经在楼兰上空。
迦南沉气屏息,夕月只见周围云雾翻转,突然脚下一震,腿脚传来酸麻之感,定眼一瞧,脚已经踩在王宫的地板上。
夕月脑袋昏昏然,耳边似乎还响着风声,正恍惚间一张干瘪的老脸横在眼前,伏魔师喊道:“丫头!还做梦呢!”夕月这才醒来,发觉自己还趴在迦南背上羞得小脸通红。
伏魔师对迦南说道:“好小子!背着个人竟能比为师快!”
夕月和迦南最先到达楼兰王宫,伏魔师和春姐也到了,过了一会儿术士们也到了,其他的善魔师们陆续也到了。
楼兰国主在宫外迎接,罗布仙师和地仙善妖们也同时到达楼兰王宫。仙士,魔师,善妖们齐聚楼兰。国主把大家请进聚贤阁。
罗布仙师看见捻玉仙姑进来,赶紧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坐下了。
修习之人,无论是修魔法还是修仙术,总有些清高不合群,这些魔师,仙士平时很少出来,全都默默地找地方坐下了。也有些性格开朗的偶尔和旁边的人低语两句。
捻玉仙姑一眼就看见了躲着自己的罗布仙师,他以为罗布天师只是习惯的躲着她,真实的原因是天师前几天去捻玉宫偷了一件天蚕衣。天师怕被仙姑看见,悄悄紧了紧领口。暗想:这天蚕衣果然是宝物,怎么穿在身上这么合身呢!
仙姑假装没有看到天师的小动作,转眼看见夕月和迦南,因为人多迦南怕夕月被挤,拉住夕月的手,夕月瞪他一眼企图挣脱,迦南紧紧拉住她。仙姑莞尔一笑。
伏魔师和春姐跟迦南和夕月在一起,仙姑惊异:“她也来了!”此时春姐的目光刚好看到仙姑,两人微笑点头。仙姑朝他们走来,春姐和仙姑不约而同的说道:“别来无恙!”
夕月纳闷的问迦南:“你师母怎么认识国主哥哥的师父?”
迦南悄声说道:“不知道,别管了,这里尽是些老怪物,咱们出去透透气。”
夕月说道:“不去!我要听听她俩说什么。”
迦南紧了紧握着夕月的手,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是非了!”
“反正不出去!难得看到这么多怪物聚在一起。”夕月好奇的圆眼睛滴溜溜四处看。
说的也是,聚贤阁还真的是聚集了一屋子的怪物。各类妖族,有修成人形的,有修了个半人半兽的,比如一个豹妖,身体已经修成人形,但是头却还是豹子头,就看见一个细腰丰乳的美人儿顶着一颗豹子头,关键她还不自知,和旁边虎妖说话时一双豹子眼眨呀眨的,轻声咯咯的笑,一只豹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该是什么样呀!
难怪夕月好奇的四处看,还有的小妖只修成部分五官,一只兔妖长着一对人耳朵……夕月纳闷,妖们为什么不等到修炼成功以后再现出完整的人形呢。
因为修成人形要几千年甚至上万年,修炼艰苦也许修炼了千年却只修出个半妖半人,甚至一不小心还有可能前功尽弃,所以妖们相聚总会把自己修炼的成果显露出来。妖族彼此之间也能相互辨识排位。一只修炼了一天的小妖,修出了成果,在妖族的位份有可能在一个千年老妖之上。
奇形怪状的妖看的夕月目不暇接,好在善魔师们没有特别奇怪的,只是他们大多数长相丑陋。相比较而言,仙士们则个个俊逸脱尘,仙风素骨看着十分养眼。
夕月一边四下里看,一边听仙姑和春姐的交谈。
“你在天山比我长久可知有种仙草叫‘白草’?”仙姑问道。
“白草?你说忘忧草?”见仙姑愕然,春姐说道:“你不知白草就是忘忧草?”
仙姑摇头,春姐说道:“何止见过!”
仙姑欣喜道:“苍生之福,真是苍生之福!白草汁液能除魔。”
春姐叹息一声说道:“当年生长忘忧草的地方全被我毁了。”
仙姑一听愣住了……
夕月听见她们说忘忧草,心念一动喃喃自语道:“白草生长地,半里无虫蚁,煎熬治百病,覆箭……覆箭……”
春姐接道:“覆箭除魔影。”
夕月说道:“对对对!覆箭除魔影。”
迦南问夕月:“你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夕月喃喃道:“白草苦逍遥,紫蕊乐无忧。”春姐诧异的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两句?”
夕月不解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刚才听你们说忘忧草,突然脑子里就有了,还有……好像好有,仙人余粮长,凡间黄精壮……夕月一口气说出了很多奇怪的话,每句话里都有一味草药名,有凡间的异草也有仙界的奇葩。”
伏魔师赞道:“小丫头了不得!”
仙姑和春姐对药草极有研究,夕月竟然说出了许多她们不知道的药草名。
夕月仍在不停的喃喃念着,伏魔师笑道:“恐怕只有天界专司药材的仙童才能知道这么多药材。”
他本来是夸赞夕月随口拿仙童作比喻,仙姑心中却大骇。
当年仙姑在斗云山峰上练功,紧要关头忽然听到一个孩子哭泣,一个四五岁的孩童闯进她的功法中心,仙姑怕伤着孩子连忙收了功,不料孩子却被她的衣袖拂倒,滚下山去。
仙姑自责又懊悔:一个四五的孩子从万丈山峰上滚下来,只怕尸骨无存,仙姑做法收了女童的魂魄,放入蔷薇花中。
当仙姑修成仙术后,一日拜会姐妹,听说天界药师的司药仙童没了,找不到了……仙姑还曾戏谑道:“莫不是被拐子拐去了。”
此时联想种种:莫非夕月就是那丢失的药童!
仙姑被自己的猜测吓出一身冷汗,夕月喊道:“国主哥哥的师父……师父,师父,国主哥哥来了。”
仙姑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