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王——”
善云和元昊顺着声音看去,对面掀风而来了野利都兰。
“你们在这里。”野利都兰走近他们,微微欠身,对元昊说:“昊王,您好点了吗?”
“好了,这风一吹,本王立刻感觉精神气爽。”元昊说。
“嫂子,你不是说要回房间吗?怎么在这里?”
“这里风大,我看见昊王一个人站在这里,故送来一件披风,你们聊吧。”善云对野利都兰说完,对元昊行礼道:“奴婢告退了。”善云说完,又对着元昊欠身鞠躬退了两步,转身走了。
“哎——”元昊想叫住她。
“昊王。”野利都兰把元昊手里的披风拿过来,披在元昊的身上,说:“昊王,你怎么不
披着呢?小心着凉了。”
“没事儿。”元昊对着野利都兰笑笑,说:“你怎么也出来了?”
善云疾走了几步,身后是都兰和元昊越来越远的对话。
“我哥哥让我给昊王你送点茶水,奴婢到了屋子里,索梦海粒说您在外面。奴婢就来了。”
“本王来到这天都峰,得好好欣赏一下这天都峰的景色。”元昊看着野利都兰,笑着说。
“现在是三月,花草树木还没有发芽,一切都是光秃秃的,没什么风景可看。”
元昊看着野利都兰,拉着野利都兰的手,笑着说:“你正是一道美丽无比的风景。”
都兰听到,马上心慌意乱,脸上红潮泛起,低着头,悄悄地看着元昊,羞涩地说:“昊王在取笑奴婢。”
“都兰,是真的。”李元昊拉起野利都兰的手说。
“昊王,小时候的事儿,你还记得呢?我都不记得了。”野利都兰忸怩着。
“你小时候可是总爱往本王的怀里扑呢。”李元昊笑着说。
“昊王,你又拿奴婢开心了。”野利都兰的脸更红了。
“本王说的是真的,你不信可以去问你哥哥。”
野利都兰低着头,‘格格格’的笑了起来。
李元昊看着这个美貌秀丽,柔情似水的姑娘,一脸的笑容,他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向远方看去。
姑娘享受着的正是王者的垂爱,她感觉和李元昊站在这里谈天真是莫大的幸福。
善云回到房间里,把门关上,坐在床上,若有所思。
‘砰砰’的敲门声后,传来了遇乞的声音,“善云。”
善云站起来,走到门口,给遇乞把门打开,笑了笑说:“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我没事。”善云冲着遇乞促了一下鼻子,撒娇地说:“你出去吧,别人会笑你的。”
遇乞拉起善云的手说:“任他们笑去吧,那都是羡慕的笑声。”
两人依偎在一起。善云感觉到遇乞的胸膛里有火热的心跳声。她想:我一定要找到一条属于我和遇乞的出路,求上帝保佑。
野利旺荣走到房间门口,看见索梦海粒站在门外,他过来,问索梦海粒道:“索梦海粒,昊王呢?”
索梦海粒向野利旺荣行了礼,面无表情地说:“昊王说他想一个人到外面走走。”
“你怎么没有跟着?”野利旺荣带着点着急说。
“昊王说了,谁都不许跟着。”索梦海粒一本正经地说。
野利旺荣往房间里看了一眼,似乎有点不相信索梦海粒的意思,他看看索梦海粒说:“那昊王去哪了?”
索梦海粒没有回答。直直的站在原地。直视前方。
野利旺荣知道索梦海粒是个不善言语的人,平时总是一副自视清高的样子,除了昊王问话,她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
野利旺荣自己笑了笑。他伸出脖子往房间里看,尽管他什么也没看见,但还是又看了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索梦海粒一直看着她原来看的那个方向,像一塑雕像,不曾对野利旺荣对她的不满做出任何的表情。
野利旺荣在寨子里到处寻找着元昊。当他看见了元昊和野利都兰站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去打扰,而是默默的走开了。
野利旺荣来到厅堂里,把弟弟野利遇乞叫到一边。
“哥哥,怎么了?”
野利旺荣在野利遇乞的耳边小声说着。
野利遇乞震惊地看着哥哥。
野利旺荣小声说:“这样也好。”
野利遇乞点点头。
善云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们兄弟的表情。
依照党项人的传统,订婚宴会晚上还要架起火堆,人们带上各种各样的面具,围着火堆唱歌跳舞,一是为了喜庆,二则是有驱魔降妖的说法,也是一种祭祀的作法。寓意两位新人生活能太太平平,幸幸福福,没有任何妖魔鬼怪来打扰。
野利遇乞和没藏善云的订婚宴会还没有到晚上的时候。
元昊对索梦海粒说:“海粒,我们回去吧。”
索梦海粒看见元昊心情低落,心想:“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了?”但是她只是个侍女,也不敢多问,于是低头道:“是,昊王。”说完去备马了。
元昊站在墙上的风口出处,任凭风肆无忌惮的的捶打着他的脸庞,心里纠结的很。
索梦海粒走过来,对元昊说:“昊王,马已经备好,可以启程了。”
大家得知元昊要走了,都跟出来送行。
各个都充满了遗憾。
遇乞说:“昊王,多待一会儿吧?祭祀还没有开始呢。”
“是啊,昊王,是不是臣等款待不周?”野利旺荣一脸紧张,说道:“昊王,怎么这就要走呢?”
“本王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做,所以就先走了,并非你等招待不周,你等继续享乐吧。”元昊说完,看看大家。
元昊看见野利都兰就站在眼前,只见她眼眶里闪着光芒,嘴一张一张,但始终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元昊对大家说:“本王走了。你们都回去吧。”元昊说完转身走了。
都兰眼看着元昊就要走了,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她看见元昊的宽大挺拔的背影,她,没有开口。
侍卫已经将马牵到元昊的跟前,元昊一跃身,就上了马。
索梦海粒也跃身上马。
野利兄弟见元昊去意已决,都不敢再多言,只好低头行礼相送。
元昊骑在马上,看着他们说:“你们都不必再送,都回去喝酒去吧,不要因为本王提前走了,而扫了你们的兴。”元昊说完看见了人群中的善云。
没藏善云也正看着他,可是当元昊的眼神和他的眼神对上的时候,她赶快慌张地低下了头。
元昊扭头看着前方,双腿一夹,身体微微一跃,嘴里道:“驾。”他的马便迈开四只蹄子,缓缓前进。
“昊王一路平安。”
“昊王,您慢走啊。”
“昊王……。”
送行的话在身后留下一大串。
元昊回头对大家说:“都回去吧。”说完给马屁股上就是一鞭,马儿飞奔出野利家的大寨门口,飞奔出天都山,向着荒凉的大漠里飞奔而去。
元昊的使劲儿的抽着马屁股,他的白马也使劲的飞奔在这莽莽苍苍的大漠。
这也是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