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酒过三巡,遇乞回到房间,回身关上房门,靠在门上有些迷醉的看着此时坐在床边的善云。向来坚毅阳刚的脸上突然绽开一抹笑意。
他走近善云,笑眯眯地坐在了她身边,微微低下头,眼神专注而深邃。良久,遇乞拉起善云摆放在膝盖上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善云,我今天喝多了。”
善云手上用力,却没有能抽出他的手掌,遇乞带着酒气的呼吸就在耳旁,她忍不住微微红了耳根,娇嗔地瞪向他。
“那你就睡吧。”
“我要和你一起睡。”
善云听着好笑,心头泛起一丝甜蜜,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正想说些什么,冷不防就被遇乞扑倒,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床上是柔软的被褥。
善云吓了一跳,想叫出声,却担心门外听墙角的人会笑话,只能把声音压在喉间,脸上更显娇媚动人。
“今晚细图不会来叫门了吧?”遇乞的唇几乎是抵着善云的话,说话的时候唇瓣会微微碰触。
“呵呵。”善云笑起来,转过头去,将自己修长白皙的脖颈送到了遇乞眼前。
“善云。”遇乞叫了一声,把自己坚实地身体压在了善云的身上。
灼热的体温,不均匀的呼吸,附和着遇乞热烈的吻,融化了善云。缠缠绵绵的情爱,连天都羡慕的英雄美女的爱情。终于完整合体。
之后,夜夜缠绵,善云和遇乞的爱情也轰轰烈烈的正在进行中。
元昊回到行宫里,整日坐在书桌前看地图,看兵书,坐着发呆。
索梦海粒端着茶走过来,放在书桌的一角,抬起明亮的双眸看了一眼元昊,“昊王,请用茶。”
面对元昊的无语,索梦海粒退到一边,她又偷偷地看了一眼元昊,心想:昊王这几天少言寡语,是在想攻打回鹘的事儿呢?还是在想没藏善云?
半盏香的功夫,元昊抬起头对索梦海粒说:“海粒,请野利遇乞和野利旺荣来。”
“是。”海粒转身走了。
后山的山头上,是遇乞和善云朗朗的笑声,和贴心的话语。
遇乞家的一个家奴,急匆匆地爬上山头,喘着粗气禀报道:“将军,昊王来人差将军去宫里议事。”
遇乞回眸看看善云,对家奴说:“知道了。”
家奴躬身退下山去。
“遇乞,昊王叫你去干嘛呢?”善云一双清澈的双眸忽闪忽闪。
“不知道,也许还是攻打回鹘的事儿吧。”
善云伸手拦腰将遇乞抱住,头贴在遇乞的胸前,:“遇乞,昊王真的要出征了吗?”
一双无比温柔的手在善云的背上抚摸,怎么样面对离别的哀伤?
善云抬起头,看着遇乞发红的眼睛,说:“走吧,回去吧。”
遇乞点点头。他们拉着手走下那座荡漾他们笑声的小山头。
回到家,遇乞和哥哥跨上马,要去宫里了,善云送给遇乞一个甜蜜的笑容。好让他安心上路。
遇乞扬鞭,一鞭狠狠的打向他心爱的马,马抬蹄嘶叫一声,撒腿奔跑起来。马儿跑出不远,遇乞勒紧马缰绳,回头看。只见善云单薄的身体依旧站在那里。正看着他,他心疼一股苦涩涌上心疼,他不敢看她无助的身影,重新扬鞭,渐渐消失在善云的视线里。
雄伟的王宫大殿近在眼前,野利兄弟来到王宫门口,下马后,将马让侍卫牵走,走进元昊的宫殿。
野利兄弟见了元昊恭恭敬敬地给元昊行礼,说:“昊王。”
“嗯,起来吧。”
野利兄弟起身。谢过元昊。
“来。”元昊让他们走得到跟前看桌子上的地图,说:“本王准备攻打回鹘。”
野利兄弟互相看看。
“怎么?你们也和嵬名一样看吗?认为我打不得回鹘吗?”
“不。昊王,我们一切听您的指挥。那嵬名守全是文人,他看事情和我们有不同意见那属于正常。我们是马背上的民族,我们不征战,我们该干什么?”野利旺荣换了一口气,又对元昊拱手行礼,说道:“昊王的部署如此精确,我们一定会万无一失,凯旋归来的。”
“好!说的好!”元昊大叫道:“那就预祝我们旗开得胜吧。”
“是,昊王。”野利旺荣说。
“你们下去准备,择日出发。”
“是!昊王。”野利兄弟出去了。
野利遇乞一脸忧郁。野利旺荣问:“遇乞?怎么了?”
“唉!哥哥,我回去怎么和善云说好呢?”
野利旺荣想了一下说:“这是昊王的决定,是整个西夏的事儿,又不是你能左右的事儿,我想,善云她知书达理,能理解你的。再说了,我们一直不就是这样征战沙场的吗?这也是昊王早就说了的事儿,又不是你和她一成亲,才这样的。”野利旺荣拍拍野利遇乞的肩膀说:“哥哥知道你刚新婚几天,不舍得善云,但是,我们不止是妻子的丈夫,还是昊王的大臣。”
野利遇乞点点头,表示很无奈,说:“这我都知道。”
“我们的征战是为了我们的妻子们,能过上更幸福的日子。”
野利遇乞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你可不能像嵬名守全那样顶撞昊王,昊王不爱听的话我们不说,昊王不爱看的事儿我们不做。你看这回,昊王都没有传嵬名,这说明什么?你我都清楚。所以,我们还是按照昊王的意思做吧。”
野利遇乞点点头。
天都山,野利遇乞家,善云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打扮,记得刚来这里时,也是这面铜镜,善云觉得好笑,这怎么能当镜子照呢,而如今她已习惯,还看着镜子里模糊的自己很好看呢。笑容一直在她的脸上缠绕。
“小姐,小姐。”她从娘家带来的丫鬟细图跑进来,火急火燎地说:“姑爷回来了。”
细图的话音刚落,遇乞就满面春风地进来了。
细图坏坏地笑笑,走到门外,把门带上了。
遇乞走到善云的身后,一双黑色眼眸冲着镜子里的善云闪闪发光,“我的善云,你可真漂亮。”
“嗤——”善云笑笑,“这句话,你几乎天天都说。”
遇乞也觉得是这样,于是笑了,说:“有感而发。”遇乞说完后走到桌子前坐在凳子上。
没藏善云起身走到他身边,见遇乞刚刚还是一脸春风,怎么立刻就耷拉下头来,便问道:“遇乞,怎么了?昊王请你们去干什么?”
野利遇乞看着没藏善云,拉起她的手,满脸柔情地说:“善云,昊王要攻打回鹘了。”
“什么时候?”没藏善云轻声问道。
“即日出发。”
没藏善云没有说话,坐下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给遇乞倒了一杯茶。
“善云,对不起,我们刚成亲,我就要去征战,我……”野利遇乞显然很难过,拉起善云的手,却不知如何说。
“遇乞,别难过了,我知道你也是无奈的,是昊王要出征的。”
“善云,这一走就是几个月,甚至就是一年,我对不起你。”野利遇乞将脸被过去。
“遇乞,我没事儿的,你要是舍不得我,我可以跟你一起上战场。”
“不行!我怎么能让你和我一起去呢?”野利遇乞拉起没藏善云的手说:“我会平安回来的,你要好好的。”说着把没藏善搂在怀里。
“遇乞,我会等着你的。等你平安回来。”
一个铁血大将军尽然流下了眼泪。他们温情地拥抱在一起。诉说着离别前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