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梦海粒迈着轻盈的步伐,倩里的身影出现在默穆幕鹤王妃的眼前。
默穆幕鹤王妃知道索梦海粒一来就会给自己带来好的消息。
她眉飞色舞,差人给给索梦海粒赐座,温柔的声音响起,“海粒,是昊王让你来的吗?”
下人搬来一张凳子请索梦海粒坐,索梦海粒抬手潇洒地摆摆,眼皮瞭都没瞭,只对默穆幕鹤王妃行礼,脸上五任何表情的说道:“幕鹤王妃,昊王一会儿就会来,您准备一下吧。”
“海粒,谢谢你,我知道你一来,就会给我带来好消息。”默穆幕鹤的声音里一种喜悦里带着感谢。
“幕鹤王妃。奴婢先告辞了。”索梦海粒依旧是没有表情,说完就又给幕鹤王妃行礼走了出去。
默穆幕鹤喜上眉梢,目送索梦海粒走出门口,回头对下人说:“快给我梳妆。”
“是。”
元昊脚踏春风,经过几条平坦的小路,走进一座清雅的别院。这就是默穆幕鹤的寝宫。
还没等元昊走进默穆幕鹤的寝宫,就有小奴仆先跑去禀报。
正在梳妆打扮的默穆幕鹤听到门口传来那句期盼的声音,“昊王到。”
柔软的玉手赶紧掀起裙摆一角,起身走到门口,正好迎面碰上元昊,幕鹤将身体弯下,给元昊行礼,道:“昊王。”
元昊上前,走到默穆幕鹤身边,和默穆幕鹤只离半步远的距离,伸出双手,拉住幕鹤的手说:“爱妃快快请起,不必行礼。”
“是。”默穆幕鹤按细白如瓷的手放在元昊那双大手里,和元昊一起走进来。幕鹤微微将头转向一边,对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就点头走了。
元昊走到桌子前,长袍一抖,坐了下来,对身边幕鹤说:“你也坐吧。”
幕鹤微微点头“谢昊王。”话罢轻轻地坐在了元昊的身边。又微微启齿,“昊王,您都好几天没有来臣妾这里了。”
“嗯?是吗?”元昊瞟了一眼幕鹤,“最近忙。”
这时刚下去的那个下人端着两杯茶过来,放在桌子上,低头退下。
默穆幕鹤端起茶碗,递在元昊的手里,脸上带着微笑说:“这是前先日子,大宋封赐的茶叶,说是叫什么‘铁观音’,臣妾尝了一下,果真是很好。”
“本王也在喝,确实很好。”元昊接住茶碗,用碗盖漂去上面的茶叶。
“就是这名字起点古怪。”默穆幕鹤说着也端起自己的那碗。
元昊对着茶碗吹了一口,又把茶碗放在嘴边喝了一口,说:“相传唐朝末年,有位高僧住在安溪驷马山东边圣泉岩的安常院,他自己做茶并传授乡人,乡人称茶为菩萨树。”
话间,元昊把茶杯放下,接着刚刚的话又慢慢地给幕鹤讲起关于茶的故事来,“一天,高僧沐浴更衣梵香后前往圣树准备采茶,发现有美丽的凤凰正在品茗红芽,不久又来有山羌来吃茶叶,他眼见此情景,非常感叹:‘天地造物,果真圣树’。高僧回寺,用圣泉泡茶,他思忖:神鸟、神兽、僧人共享圣茶,天圣也。高僧又细观茶叶形似观音脸,就为之取名铁观音。”
默穆幕鹤嘴角上扬,一丝微笑挂于脸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在嘴边轻抿嘴,笑着说:“怪不得,我喝着这茶感觉神清气爽的。”
元昊微笑着点点头。喝着茶,自信地说:“以后,我们自己也要种这样的茶,不!比这茶还要好的茶,我们也送给大宋,让他们喝着我们的茶,说着夸我们的话”。
默穆幕鹤将手中茶碗放下,抬起双眸满眼都是元昊,说:“有昊王这样的的雄心大志,我想不久便会如愿以偿的。”
元昊微笑着点点头,语气平稳地说:“以后,他们大宋有的,我们都要有,甚至要比他们的都强。”
默穆幕鹤张开嘴,一排整齐的牙齿微露,笑着说:“昊王,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元昊心花怒放,继续喝着茶,自信地频频点头。这位幕鹤王妃,是自己的亲表姐,从小和自己青梅竹马,他自是喜欢她的。
默穆幕鹤将手中茶碗放于桌上,抬眼看了一眼元昊,目光微闪,迟疑了一下,说:“昊王,听说你又要出战了,去攻打回鹘?”
“嗯。”
“昊王。”默穆幕鹤又抬头看着元昊,吞吞吐吐地说:“昊王,臣妾知道你一直有统一西夏的愿望,想给我们党项人,甚至整个西夏的人民带来幸福,可是,这些年的征战讨伐,受伤害的是谁?你想过吗? ”
元昊正和幕鹤谈的兴起,听到默穆幕鹤这样的话,立马瞪起眼睛,刚才还满脸的笑容,一下子就收回去了,没有给默穆幕鹤留下半点残余的笑脸,‘忽’的站起来,板着脸说:“你休息吧。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说完就气呼呼走了。
这些话的道理,元昊心底何尝不知,但是,他却不能不继续往前走。他讨厌说这些话的人。
“昊王,昊王——”默穆幕鹤看着元昊头也不回的背影,心中很后悔自己说了那样的话。
元昊甩着长袍,大步迈出幕鹤的寝宫,幕鹤呆呆的站在那里,转眼间,幸福就在一句话中溜走。
元昊回到自己的行宫里。索梦海粒赶紧迎上前,看着他一脸严肃,迟疑了半刻,还是张开嘴,问道:“昊王,怎么回来了呢?”
元昊似乎没有看见她,继续往前走。仿佛她不在眼前。
“昊王。”索梦海粒跟在元昊的身后,追问着:“昊王”。
元昊突然止步,回头用锐利的眼光看着索梦海粒。索梦海粒对元昊的突然止步吓了一跳,赶紧止步闭嘴,低下头。
元昊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到了嘴边的话,没有说出,他没有理她,转身走了。
索梦海粒也没有再追上去,也没有再多嘴问。她知道元昊的脾气,于是,站在那里发呆,她想:“是幕鹤王妃惹昊王生气了吧?”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
“海粒。”元昊叫了她一声。
“奥?”索梦海粒听到元昊在叫自己,赶紧回转身体,向里面走去。她大步疾走来到元昊的跟前,眼睛充满光芒,“昊王,您叫我?”
元昊坐在椅子上,停顿了半刻,对索梦海粒说:“海粒,你说我要攻打回鹘,这样做有错吗?”
索梦海粒看看元昊,眨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元昊这样问自己是什么意思,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问你话呢。”元昊看着索梦海粒说:“你但说无妨,本王不会责备你的。”
听着元昊的话,海粒不答是不行了,她想了一下,说:“昊王决定要做的,必定有昊王的道理。”
元昊还等着索梦海粒后面的话,可是索梦海粒说完后,就像一塑雕像一样站在那里。
“还有呢?”元昊瞪起眼睛问。
索梦海粒一脸的疑问看着元昊。心想:这样说,还不行吗?
“没了?说完了?”元昊问。
索梦海粒委屈地点点头。
元昊只能苦笑了一声。
“昊王,我……”
“好了,海粒,你下去吧。”元昊把身体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懒懒地对索梦海粒说:“早点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是。”索梦海粒迟疑的说着,但却没有走的意思。
元昊感觉索梦海粒没有走,睁开眼睛,瞅了一眼索梦海粒,“你还有事儿?”
“那,您今晚就住这儿了吗?”
“那我该住哪儿?”
“佳玉王妃和多萝王妃……”
“海粒!”元昊打断索梦海粒的话,说:“你除了关心我晚上该睡在哪儿,还能为我想点别的吗?”
索梦海粒低下了头。不敢再多言。
元昊看见她一副委屈的样子,对她无奈地摆摆手,说:“休息去吧。”
“是。”索梦海粒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