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到而已,甚至没来得及付诸行动,一只大手就捞住了她的柳腰,动作之迅速确实仿佛早料到她有此一招似的。
沈蔷先莫名其妙的低下头看了看,再回头瞪着房凯不动声色的面无表情,立刻气急败坏的低嚷:“哇哇,大哥,不不,大叔,你朋友都来了,还不去医院要干嘛?!”
“你,不能走。”房凯用不容人拒绝的语气说。
冰块男亦不解的撩起了眉梢,老大怪怪的哟。
“啊?!”沈蔷张大嘴巴,表情像生吞了一只苍蝇。
“不许离开我。”房凯蛮横的命令。
他他他什么意思?难道是想留她下来,准备郑重的向她表示感谢?可刚刚他不是已经谢过了吗?还是他打算送份大礼,在物质上显示诚意?
沈蔷憨厚的笑笑:“哎呦,你别谢我啦,俗话说得好,大恩不言谢嘛,只要你往后小心点,别让自己再受伤就可以了。”
懒得跟她啰嗦,房凯直接对冰块男吩咐:“带上她。”
“是,老大。”
沈蔷吞了口口水,情况好像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哟,而且冰块男对她那么凶,在半条命大叔面前却乖得像小猫咪,还喊他老大……哦卖糕的!他不会是传说中的黑道大哥吧?!
上三路下三路各抖得丁零当啷、悉悉索索,正在打架的牙齿害得沈蔷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完了完了完了啦!她怕是遇到什么“教父”之类的狠角色,要惨遭“灭口”了啦!
立马举手做投降状,非常孬的说:“大大大大叔……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我口风很紧的!真的真的真的啦!你一定要相信我,等我一走出这扇大门我什么都忘记了,不但是你,还有你的朋友,统统忘得一干二净,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谁让你忘记了!?”房凯瞪着一双人兽难辨的利眼,其凶狠程度仿似下一秒就要扑过来砍她。
厚~~~她死定了!沈蔷吓得尿裤子,核桃缝眼里又挤出了水珠,嘴巴不利索的叨念:“大、大叔,拜、拜托你,好歹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饶了我吧……千万别杀我!”
冰块男的脸突然憋得涨红,他转开眼球看向别处,房凯则险些提不上气,脑门上布满冷汗——这个白痴!
“你的名字。”
“哎呦,大叔你信我啦,要我发毒誓都可以,如果我走漏半点风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告诉我你的名字!”房凯快疯了,睨着她雪白的小脖子他真想掐上去。
“什、什么?”沈蔷瞠目结舌。
“妹妹,你就告诉他吧,你没看到他快要昏倒了吗?”冰块男加入帮腔。
“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知道我的名字吗?”沈蔷费解的小声问。
冰块男一副想干脆去撞墙算了的表情,房凯闭了闭眼忍住一波晕眩,他撤开手拄着冰块男:“你去搞定她,总之不能让她离开。”
“是,老大。”冰块男拎起沈蔷转了半圈,尽量和蔼的望着她说:“请跟我们一起走吧。”
嘿,这两个男人真是好笑,自说自话完全不理她的问题,当她不存在哟?还有那个半条命大叔明明快撑不下去了,偏偏硬是逮着她不放,搞什么搞定她?拿她当自己的所有物一样,大叔你老花眼没看见她有长脚咩?
她是十年难出一次门,除了上班便是回家上网,但不等于她笨笨好欺负,沉迷网络的好处是——外表痴呆而内心狂野。
“我跟你们走。”(-.-#)
房凯倏地目光一闪,仿佛有点吃惊,没想到她会这么听话,一分钟前还死都不肯从命,转眼却答得爽快,是不是有诈?他敏捷的与冰块男交换了一个眼神。
冰块男哪会不了解,一手握紧沈蔷的手臂,三个人两条心走出了安全门。
当沈蔷把她那件心爱的外套扔进垃圾桶时,哀悼了好久,那是小武哥送她的呀,她都没怎么舍得穿,现在……哎,拜拜了,希望遇到一个不嫌破旧的拾荒者,让你发挥点余热,造福人类。
房凯受伤势拖累,一路上人都昏昏沉沉的,多亏冰块男孔武有力,承担了他不受控制几度差点摔倒的体重。
出了地铁站,冰块男按了按防盗器,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应声哔哔了两下,他们蹒跚着挨过去,沈蔷趔趔趄趄故意走得东倒西歪,这让本来又要扶房凯又要抓住她的冰块男更加吃力,房凯警惕的扭头瞪她,她小脸一白,脚板尾趾都僵了,她扯扯嘴角干笑。
“开门。”房凯用下巴努了努,冰块男把车钥匙凑到沈蔷眼前。
沈蔷郁闷的接过,以龟速插进钥匙孔,开银行金库大门似的克服万难才打开。
“你先坐进去。”房凯毫不放松,紧迫盯人。
厚~~大叔,你很烦呐!你酱子人家怎么落跑嘛?!
像虫子一样挪挪挪,沈蔷挪到车子里里面,扒着窗口往外望,可怜兮兮的好像被人贩子拐卖的儿童。
冰块男憋笑憋到内伤,这个小妹妹真是有趣,他总算明白老大干嘛非要掳她走了?呵呵,跟了老大这么久,这还是他破天荒头一遭对女人有兴趣,虽然对象是个看起来发育不良的小丫头片子。
难道老大有恋童癖!?
护好房凯的头免得他撞到门,等他两条长腿都放上车,冰块男不敢怠慢的跑到前面坐进驾座,驱动车子上路。
“这位大哥,现在去医院吗?要不要我介绍一家给你?”沈蔷热心的趴到前座的椅背上,“我知道很多医疗条件好,医生素质过硬的地方,哎呦,真的啦,论哪家医院的死亡率低问我最清楚了!”
冰块男脸色瞬间变化了数种,他窥了一眼观后镜,如果不是老大在,他早笑昏过去了,今天真遇到一宝贝疙瘩了!哈哈哈哈……
“你给我坐好!”房凯忍无可忍的低吼。
沈蔷落寞得像邀功受挫的小媳妇,她沮丧的垂下头,咬着嫩唇绞着手指,心里委屈得要命又不敢理直气壮的向房凯这个大恶霸提出抗议,只能寡欢的把小PP缓缓磨回位置上,猛然还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