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没联络过金阳,现在看起来他的房子一切正常,安然无恙,想必经过昨天的适应,那个山顶洞人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不可收拾的状况。
当然得忽略今天早上的那段插曲不算!
敢公然明目张胆吃他豆腐的,她是第一人。一双贼溜溜的猫儿眼几乎烧穿他的皮肤,如果不把她赶出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她就要扑过来了吧!
真是……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矜持、含蓄,难道她不知道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身体看,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无言的邀请吗?!
在美国开放的社会风气下,任何一间普普通通的小酒吧,陌生男女之间只消来往几个勾挑的眼神,即刻成就一段男欢女爱的露水姻缘。
晏子雷那痞子向来专精且乐此不疲,常年混迹于各大酒吧、俱乐部,每晚撒网叼马子。
修长的手指按下密码,开门,入内。
打量了一圈,除了必要的照明,房子里静悄悄的,片刻金阳走出来,打了个招呼:“老大,你回来啦。”
“今天没什么事吧?”
金阳嘿嘿干笑了一会儿,房凯挑眉,他耸耸肩:“你若是问蔷儿……OK啦,今天很正常。”
“正常?”房凯可没那么容易放心,这两个字暂时跟那白痴类人猿绝缘。
金阳斜肩靠着墙壁,语气游移:“嗯……她睡了……事实上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所以天下太平。”
“为什么?”看看表,晚上十点,那她岂不是睡了大半天?
“她喝醉了。”
喝醉?房凯松领带的手顿住,睨着金阳:“把话讲清楚。”
金阳朝天呼口气:“这都怪我,我不应该让她陪我喝酒,但我哪知道她一点酒量没有,才区区一罐啤酒就把她放倒了,还醉得不省人事。”
“你让她陪你喝酒?”房凯抬高声线,似乎有点难以置信又有点责备。
金阳垂下头一副任凭处置的表情,房凯不语,撤步上楼,毫不迟疑的一路走到底,一把旋开沈蔷的房门,个头小小的她蜷缩在床上,远远看好像一颗豌豆。
浓眉一蹙,待会儿记得提醒金阳调高一点空调的温度,女孩子的体质不比他们这些大男人,冷气一天到晚对着吹迟早得感冒。
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泼洒了呼呼大睡的沈蔷一身,鼻端能嗅闻到淡淡的酒味儿,房凯侧头瞥着随后跟进来的金阳,金阳无奈的摊摊手。
“一个下午都这样?”
“嗯……”金阳颔首,接着打趣道:“对于第一次喝醉酒的人来说,她的酒品还算不错,不吵不闹乖乖睡觉。”
“那么长时间你没试着叫醒她?”谁知道会有什么意外?有的人天生对酒精过敏,看起来像是喝醉了,其实是生病了。
金阳马上解释:“叫了,叫了好几次,我看她中午饭没吃,怕她饿坏肚子,晚上叫她起来吃晚饭,结果根本叫不醒!”
房凯抿紧唇,伸手放到她的额上,没有发热,身上也没有出现红疹之类的过敏症状,似乎真的只是喝醉昏睡。
“先让她睡吧,明天早上再看看情况,还是没醒的话,联络医生过来。”房凯长叹一声,麻烦!
金阳点头,转身准备和老大一起出去,却不小心擦撞到没有关好的衣柜门,他顺手关紧,没想到门又弹回原位,他狐疑的又关一次,门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顶住了无法合拢,他干脆打开来……
一大堆衣服仿佛决堤的洪水哗啦淌了一地,黑线啊黑线……金阳吞了口口水,我的上帝,搞什么鬼东东?!
走在前面的房凯见状,大手一按点亮了房间里的灯,明晃晃的灯光下,从衣柜到地上满是乱七八糟的衣服、鞋子、书本等杂物……
房凯利眸一眯,眼刀狠狠砍向床上的某人——都住进来两天了,这死女人居然还没有整理好行李,而且还偷懒到把所有东西一股脑的全塞在柜子里,难怪柜门都关不上!
“你,留下来处理。”
金阳脸色一白:“我!?”
房凯哼声:“就当你害她喝醉的惩罚好了。”
“老、老大……不是吧?”这么多,这么乱,要他弄到什么时候?
房凯的回答是直接出去,关门。
金阳闭上眼睛哀嚎——上帝,你在哪里!?
清凌凌的天上白云飘,火红的太阳当头照,遍地的花儿对她笑,沈蔷快快乐乐的一蹦一跳,追逐着顽皮的粉蝶,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舒服让人真想在上面打滚……
“小武哥!”她向前面站着的高大身影招手呼唤。
小武哥悠悠回头看了她一眼,温润的唇微微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俊逸的五官尔雅斯文,目光柔和明亮,一闪一闪的好似会说话……可是他怎么走了?
“等等我呀,小武哥!”沈蔷一急赶紧跑过去。
他的脚步没有停留,继续朝前走,而且越走越快,她粗喘着迈开腿用力冲,小武哥怎么啦?难道他没听到她喊他吗?
“小武哥!小武哥!小武哥!”眼看他就要消失在一个山坡下,她张大嘴撕心裂肺的狂吼,一个飞身朝他扑去……
嘭!
哎哟!
沈蔷睁开眼睛眨了眨,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脚上缠着一条毛毯,厚~~原来她做梦做到滚下了床……小PP好痛哦!
她一边揉着痛处一边艰难的蹬开毛毯爬起来,下巴搁在床边哀哀呻吟,这里风水太差,害她不是睡不好就是梦无好梦,真是倍受折磨。
打了一个超级大哈欠,沈蔷站起来,未料脚下一个趔趄,咦?头怎么昏昏的?啊,对了,昨天她喝酒了,呜呜呜……要是被小武哥知道铁定挨骂,难怪会做那个噩梦。
不过,啤酒一点不好喝,苦苦涩涩的像马尿……以后打死她也不会再碰了!厚~~还搞得满身的酸腐味,简直恶心死了。
打开柜子拿衣服准备彻彻底底的洗个干净,但是她顿时呆住一动不动,然后突然后跳两步,小脑袋忽左忽右迅速扫了四周一眼——这是她的房间没错啊?柜子里的东西也的确是她的……后颈寒毛一根根倒竖,上三路下三路不由得激灵灵抖了几抖,莫非大叔的房子里有阿飘!?
“不不不是吧……现在还没到农历七月啊?”沈蔷忙不迭双掌合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仙我是好人哟~~~大富大贵,大富大贵,保佑保佑……”
洗了一个不到五分钟的战斗澡,沈蔷三步并作一步的下了楼,要命啊……她是越想越担惊受怕,虽然这里是别墅豪宅,但谁晓得N年前是什么乱葬岗之类的地儿?再说大叔是那种脾气阴阳怪气的冷血动物,难免招来怨念深的阿飘……哎哟,不行啦,得找金大哥帮忙去买点蜡烛纸钱烧一烧!
“哇啊……!!!”
因为刚刚还在心里嘀咕某人八字重,未曾想本尊居然端坐在客厅的一隅,所以沈蔷是惊吓加惊吓,忍不住破口高声尖叫,后者则不胜其扰的放下报纸:“闭嘴!”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沈蔷倏地咬住下唇,小脸憋得涨红,无辜的猫眼打直睨着房凯。
“一大早发什么神经?”
“唔唔唔……”
叹气:“说话。”
“大叔你怎么还不去上班?”
还敢问?要不是担心她宿醉有什么后遗症,他何必浪费大把的时间耽误赚钱?房凯没好气的冷哼,她看起来神采奕奕,制造出的噪音杀得死一头大象,应该没问题了。
“睡到现在才起来,你这个管家当得挺爽的嘛。”
“嘿嘿……”沈蔷拨拨耳边的碎发,尴尬了一小会儿思绪又连接到稍早前,于是忙问:“大叔,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说,洗澡的时候洗着洗着水变得浑浊起来;梳头发的时候梳着梳着落下一把长头发;睡觉的时候老是做噩梦;半夜醒来发现灯莫名其妙的亮了……这些状况有没有遇到?”
房凯长眸一寒,额际青筋若隐若现:“你什么意思?”
“呃……字面上的意思。”好恐怖,大叔的眼神估计连阿飘都要敬而远之。
房凯霍然站起来:“我看你是太闲,脑抽了,没事少看点没有营养的电影,专心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
说着打算上楼,他要去公司了,跟这女人一起多呆一秒,他不晓得要死多少脑细胞。
“不是啦,大叔,我讲真的啦,你不要不相信,这里毕竟是远离城市的山上,自然会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东西存在……”沈蔷跑到他身边,殷切的说,“人不能太铁齿,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房凯扭头瞪她:“只有一样东西让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是什么?”
“白痴遇到的一定是白痴鬼!”
“啊?!”
不再费口舌,房凯转身就走。
沈蔷慢半拍反应过来,他奚落她,做人怎么可以酱紫!?气愤的在他身后喊:“大叔……”
房凯忍无可忍的低喝:“你当真是类人猿,听不懂人类的语言是不是!?”
沈蔷这回反应挺快,嫩白的小手指着他控诉:“你又骂我!”
“那是你欠骂,告诉你一千次不要叫我‘大叔’,你还一直叫错,不是白痴类人猿是什么?”由始至终房凯都没看她,看着她只怕更火大。
厚~~机车!龟毛!冷血!毒舌!大叔实在是腹黑得透黑!一个称呼那么斤斤计较,小肚鸡肠的逮着机会老骂她!沈蔷挥舞俩小馒头似的拳头在他后面做开扁状。
房凯不痛不痒的,施施然走出视线,沈蔷自怨自艾的垂下手臂,垮着细肩,颓丧的踱入厨房。
打开冰箱拿出午餐用的食材,也不晓得那个挑剔鬼“房先生”在不在家吃饭,吃的话她又得先做好心理建设,预备给他找由头磕巴致死……哎,苦命滴娃啊!
呜呜呜呜……小武哥,你在哪里?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啦?
“沈蔷!”
咦!?被人点到名,沈蔷呐呐的回身,发现连名带姓叫她的是大……呃,那个,房先生,这还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怎么啦?”
房凯凛冽的冰雕般的脸上闪过一抹十分鄙夷又蔑视的神情,黑眸睥睨着她,沉声质问:“你胡说一大堆有的没的怪力乱神的话就是为了误导我吧?”
沈蔷楞住,说:“误导你?误导你什么?!”
“我的房间你是不是打扫过?”还装傻?没看出来,这女人扮猪吃老虎,不愧是武秋远的义妹,果然有心机。
“是啊,昨天扫的,当时你不在嘛。”虽然被他恶劣的赶走,但,嘿嘿……起码免费欣赏了一幅美男出浴图,算了,扯平了。
沈蔷偷笑的样子让房凯更坚信了自己的猜想:“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把东西偷走,我真是低估了你的本事,可惜你还不够聪明,不懂得监守自盗在我这里压根行不通。”
“偷!?监守自盗!?”沈蔷被他说得晕乎乎的,才偷瞄了他几眼而已,她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不至于光用看的就拿得走他身上的肌肉吧?再说拿走了,他还能毫发无损的站着对她大小声咩?
看不下去她故意一脸的不知所以然,房凯硬着嗓子说:“够了,少装模作样,老实点把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啊?你说什么呀?”厚~~不会给他说中,她的确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呸!呸!呸!不对!不是人类的人是他啦!
房凯怒极反笑:“OK,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当场原形毕露。”
蓦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往外走,沈蔷吓了一跳:“你干嘛?放开我啦!”
“到你的房间去搜,人赃并获看你怎么抵赖!”PS:祝大家圣诞快乐!希望亲们看我的文,天天开开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