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
“太子殿下本就比宛儿年长,若是殿下不介意,唤我宛儿便可。”不是没有听出他喊自己皇嫂时的别扭,虽不清楚原因,但比起皇嫂,她比较愿意接受宛儿这个称呼。
“宛儿,”声音上扬了几个高度。这是自己从未料到的,仅仅一个称呼,就让自己的心如飞入云端。
“太子殿下,请留步。”眼看倒了宫门口,慕守贤还是一个劲儿地继续前行,诗宛不得不出声提醒。
慕守贤愣了一会儿,笑道:“宛儿,”从怀着掏出一块令牌,“这是母后令我给你的。无论何时,带着令牌便可在宫内畅通无阻。”诗宛犹豫了会,接过令牌:“有劳太子殿下,请代宛儿谢过皇后娘娘。”
慕守贤笑着调侃:“我都已经叫你宛儿了,你是不是也该换个。都是一家人,叫我贤吧。”
“贤,我先告辞了。”跨进早已停在宫门口的金丝软轿,宛儿浅笑着告辞。
软轿渐行渐远,慕守贤立在宫门口久久地看着,直到远远远远再也看不见。
有一些感情,是需要埋在心底的。
“贤儿。”一回玉华宫,对上的就是皇后凌厉的眼神,“这是最后一次。”
慕守贤心中一惊,讶异地看着皇后,心里有几分微酸。他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贤儿,”仍是坚硬的语气,“我希望你看清你们之间的距离。”知子莫若母,若是其他人,她可以不计较她的出身地位以及其他的一切,只有她,无论如何,不可以。
“母后。”慕守贤喃喃。一下子仿佛懦弱了许多,以往的潇洒瞬间不见了踪影。他,很想很想,留住她。“母后,我知道了。”终究是不可以啊。她,毕竟是他的表嫂。
“贤儿。”语气柔和了几分,皇后心底,也有不尽的苦楚。宛儿,也是苦心人啊!若不是皇上许给了御儿,她和贤儿,都可惜了。只望御儿心疼她,好让贤儿断了这念头。
“母后,儿臣告退。”只想一个人,掩埋自己的心情。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车内,抚月看着闭目养神的诗宛:“小姐,”看着她没睁开眼,再次唤道,“小姐。”
“恩?”
“我说啊,小姐还是不必回王府了。见了将军又得受气。还不如会隐城的利落。一进了王府,感觉小姐啊,整个人都紧绷不少。抚月还是喜欢在隐城的小姐。”
“怎么?出什么事了?”看到抚月嘟着嘴抱怨,诗宛轻笑。
抚月愤愤,双手叉腰:“还说呢,听说将军都要带海棠那个女人进门了。”说起这个,抚月就无法停口,“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将军真是有眼无珠!论才识,比不上小姐;论相貌,尖酸刻薄;唯一能搬得上台面的也就那琴艺,只是与小姐,可是云泥之别啊!”
“抚月,”诗宛淡淡地开口,“慕守御要带谁进府,都与我们无关。”
“小姐,我也知道啊。可是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女人。”抚月气未解,眼眸一转,看向诗宛,“小姐,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也不能留着她危害王府是不?这样,王妃多可怜啊。”诗宛无奈地看向抚月,笑笑。
马车行至王府,缓缓停下。抚月撩开帘子,下车,扶着瞬间又端庄的诗宛前行。总管在门口候着诗宛,欲言又止。
诗宛也不急着,向总管打了声招呼,继续进门。能让总管为难成这样的,还能有什么事呢。
总管追了上去:“少夫人。”顿了顿,接着说,“少夫人,少爷他--”
诗宛浅笑着转过身:“管家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总管狠了狠心,还是说出了口:“少爷,少爷把海棠带回来了。”又急急地接上,“不过少夫人放心,少爷只是一时糊涂罢了。”
诗宛一脸的忧心:“是吗?那娘知道吗?”
总管回道:“夫人整日在东院照顾王爷,少爷这几日又是早出晚归,所以夫人并不知情。”
诗宛松了口气:“那就好。”想起了什么,回身,“管家,先不要告诉爹和娘,免得他们担心。我先去看看他们。”管家一脸的欣慰,想起王妃也是嘱咐自己不要让少夫人知道她已经知晓这件事。
“娘。”诗宛走了进去,看到靠在卧榻上的王爷,喊了声,“爹,爹的身体好些了吧?”
王妃笑着看诗宛:“是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只要好好养着身子就可以了。宛儿怎么了?要是受了气,可要告诉娘,娘给你做主。”看上去管家应该已经告诉宛儿了。
“怎么会呢。宛儿只是高兴见到娘啊。”
王妃看着有几分疲惫的诗宛,笑了笑:“宛儿刚回来,先下去休息会儿吧。这儿有我在呢。”
“是,娘。那宛儿先回房了。”诗宛福了福身,带着抚月回房。
诗宛走后,王妃暗暗叹了口气,有些事,她也不好插手啊。看着疑惑的夫君,笑笑。
回房,诗宛却是一脸的轻松,仿佛她只是一个旁观者。其实,就算这次不是她,也会有别人的。只是,她不太喜欢这种尔虞我诈的日子呢。
“小姐,你可不能任那个女人宰割啊。”看着诗宛一脸的无所谓,抚月着急地跺脚。
“抚月,”看着抚月的目光,诗宛轻软但坚定地开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可不是会坐视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