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宛当作自己没有看到海棠,绕过亭子。海棠早早地看到了诗宛,前一天晚上的尴尬现在已经完全不见踪影,海棠起身靠着亭子的扶手:“哟!是宛儿姐姐啊。海棠见过姐姐。”一口一个姐姐状似亲热地叫着,全然不理诗宛皱起的眉头。
诗宛淡淡点了下头。海棠又怎会放过着绝佳的时机:“海棠身子不适,无法给姐姐请安,还望姐姐恕罪。”如果眉宇间不是飞扬跋扈,她的话会多几分可信度。
“既然海棠姑娘身体不适,就好好歇着吧,宛儿就不多打扰了。”说着,和抚月继续向东院走去,留下一脸忿忿的海棠。
坐在王爷床头为他讲着一些小小的趣事,门外一阵骚动。
看到意料之外的人:“娘,你怎么回来了?”
“今儿个恰好师太不在,我就早些回了。”王妃生生地压抑。诗宛沉默地看着王妃:“那宛儿先下去了。”
诗宛出门,转角,如意料中王妃跟了上来。
“宛儿,”急急地问,“你还好吧?”不能让王爷担心,王妃不敢和王爷说半分,怕是又刺激到了他。
“娘,您怎么回来了?”
“发生这种事我怎么能不回来!御儿也真是的,宛儿,娘会为你做主的。”一听到这个消息,自己可是辞别了师太,匆匆赶回王府。
诗宛垂眉:“娘,宛儿很好。娘不必挂在心上。只要夫君中意就好。”
王妃重重地叹了口气:“宛儿,你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御儿这次真是太过分了。”
“娘,”正欲说,一个丫鬟过来通报:“夫人,海棠姑娘求见。”
“转告海棠姑娘,本宫一路劳累,要歇息了。”
“是。”
诗宛扶着王妃在廊边石凳上坐下:“娘,您就别生气了,身子要紧。其实,有海棠姑娘照顾夫君也好,宛儿也可以帮娘打理王府的事儿。”
王妃只是紧紧握着诗宛的双手。
“夫人,贤妃娘娘的侍婢求见。”
“请他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婢女模样的人进来,恭敬地行了礼:“奴才见过王妃,少夫人。”举起手中的信物,“贤妃娘娘请少夫人进宫一聚。”还真是坏事传千里啊,如果连贤妃娘娘这样不问事的人都知晓了,大概整个宫中也传的差不多了。
诗宛看向王妃,王妃点头应允:“宛儿,去宫里住几天也好。”
“是。”转向侍婢,“有劳稍候。”
房内,诗宛收拾了几件衣服,首先打破了这个沉默:“抚月。”
“小姐,其实小姐去宫里住几天也好,虽然礼节多了些,至少还有少许的自我,总比呆在王府好。”抚月郑重地说道。
诗宛笑笑:“回来,不还是得面对吗?”调笑的语气,“还是说,我们干脆一走了事?”
抚月竟也真点了点头,努力思索:“小姐,这主意不错哦。干脆我们回隐城好了。”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抚月乐得眉开眼笑,“可是小姐,这样不是便宜了海棠。”
“你呀!收拾衣服去吧。”
抚月扁了扁嘴,乖乖地在一旁收拾衣服:“小姐啊,你说,将军会不会娶那个女人?”
“你说呢。”诗宛漫不经心地答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最近总有些不安。
“小姐,你怎么了?”
屏气,听到细微的声响。
“谁?出来!”抚月喝道,手心攥着细柳刀。
“大小姐,抚月,是我。”断断续续的声音。
诗宛回头,就看到一身暗红色衣服的暗香,一阵血腥味,眼尖地看到暗香手心有几抹血迹:“暗香,你怎么来了?”想到玥儿,“玥儿出什么事了?”暗香的武功,虽不算是顶尖,但是若想胜她,放眼恐怕是没有几个人。到底是谁,能把暗香伤成这个样子。
抚月扶暗香躺在卧榻上,递上上次洛赋留下的药丸,喂她和着水喝了下去:“暗香,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我去给你报仇!”抚月义愤填膺地为暗香涂着伤口。转头看向诗宛:“小姐。”
诗宛也帮忙上药:“带暗香一同进宫,不用备轿了,准备马车。暗香,可以一个人吗?”暗香点了点头。诗宛在暗香身上洒了香水掩盖血和药的气味。
“那我们先过去吧。”
马车内,一直硬撑着的暗香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小姐!”
“抚月,”定了定神,她决定一搏,“带暗香去太子那儿,切记,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先去贤妃娘娘那儿。”
“是。”
太子宫内。
慕守贤推开寝宫大门,看到的就是躺在软卧上的红衣女子和另一个立在一旁谨慎地看着她的粉衣女子。
“你们是谁?”并未急着叫侍卫,慕守贤冷静地问道。看那个红衣女子似乎是受了重伤,她们似乎没有恶意。难道是刺客?但是并未听说啊。
“抚月见过太子。”
看了抚月几眼,突然忆起:“你是宛儿的婢女。你们这是干什么?”
抚月俯身下跪:“请太子助一臂之力。小姐令抚月带暗香来这儿,暗香受了重伤。”慕守贤突然笑了起来。这样,可以认为是信任自己吗?
慕守贤带她们来到旁边的内室,:“这里原是我的贴身侍卫住的地方,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你们就放心在这儿养伤吧。”也不多问。
“谢太子殿下。”抚月感激地看了眼太子。还好小姐没有看错人。
“宛儿。”
“静妍不是也来安慰我的吧。”诗宛淡笑。贤妃看宛儿并无伤心,也就放了心。
“不如在我这儿小住几天吧。静妍也好和宛儿切磋一下棋艺。”诗宛点了点头。真不是她的错觉,今日的宛儿,看上去多了几分焦急。罢了,既是宛儿不愿开口的事,她也不便勉强。唤了声身畔的丫鬟,“先带小姐去房间。宛儿,就好好歇下吧。”诗宛不推辞,随着丫鬟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