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大驾,可真是妹妹的福气啊。”海棠假惺惺地上前,吩咐春意泡茶。
诗宛喝着茶,等着抚月。现在,无论她如何离去,恐怕都不会脱了嫉妒使孩子流产这个罪名吧。
海棠有一句每一句地与诗宛聊着,心中已有了几分急躁,原以为诗宛会向往日早早离去。
“小姐,管家有找。”在海棠耐心消磨殆尽的时候,抚月的声音及时想起,和总管一同走了进来。
诗宛对着总管点头示意:“那我就先告辞了,海棠姑娘。还有,宛儿能忍一次,并不是次次能忍呢。”海棠没有理会,自顾自生着气,都是这总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来,要不然,诗宛这次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午后,诗宛端着王妃准备的鸡煲向慕守御居住的西厢走去。
“宛儿见过夫君。”诗宛吧鸡煲放在桌子上,“这是娘吩咐宛儿端来给夫君的。”
慕守御微微点了点头。无论海棠怎么闹,她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可是,越来越引起他的注意了。
诗宛正准备离去,海棠急急地闯了进来,哭着扑向慕守御:“夫君,夫君你可要为海棠做主啊!”
慕守御望着海棠,海棠抱着手中被砸成两半的琴,不住的啜泣。诗宛认得那琴,是在皇后大寿时海棠献曲用过的。
“谁做的?”慕守御问着海棠。
“姐姐,”海棠哭着看着宛儿,吐字不清地说,“姐姐到过宛儿房间,春意也可以作证,海棠不过是回房换了件衣服,出来一看,就成这样子了。”一旁的春意一个劲儿地点头。
诗宛泪眼迷蒙:“夫君,夫君也不相信宛儿吗?”
“不。”慕守御冷凝。诗宛抽泣着冲出院子。慕守御看着诗宛远去的背影,忍着心中的抽搐,漏过了海棠得逞的笑意。
海棠拉着慕守御的衣角:“夫君可要为海棠做主啊。”
慕守御不耐:“不过是把琴,明日我让管家为你重定一把。”
“可是海棠就只用的惯这把琴。”海棠得寸进尺。
慕守御冷冽地看着海棠:“就这么定了。你回房吧。”海棠虽心有不甘,看在诗宛离府,还是得意地回去。
诗宛走在僻静的街道上,脸上却是一派的云淡风轻。
府内,大发雷霆。
王妃气极地训斥着慕守御:“你就为了这个女人气走宛儿!你又有什么资格?!宛儿对我们尽心服侍,她不过来了个把月,此后我们的时间比你一辈子的还多!”王妃句句实情,慕守御郝然地低头。
“宛儿,她,是我们王府承认的唯一一个女主人。”不等慕守御回话,挥手让他下去,“自个儿好好想想。”
在城中找了个偏僻的房子,诗宛令抱琴扮成自己住了进去。
抚月不解地看着诗宛:“小姐,你怎么?”难道是不打算惩戒海棠了吗?
“这样,不是很好吗?”诗宛笑笑。
心中按耐不住的焦急,不知道玥儿如何了。“抚月,派人通知盈袖。”低语一阵,抚月了然,退下去。
诗宛正准备出门,回头,愕然,随之浅笑:“笛青,欢迎回来。”
洛赋仍是一袭白衣,只是脸上多了温暖的笑靥。
“笛青是如何知道宛儿在这儿的?”有几分好奇。
“心所向。”洛赋淡淡地回答,语调中多了见面的喜悦。
略带疑惑地看着诗宛:“你的四妹,让我带话。”心中突然雀跃。虽然奇怪玥儿怎么会认识洛赋,“她说,一切安好。”诗宛点头。还有心情让人传话,那样,她就放心了。只是其他的,并不能停止。
“笛青。有刚送到的大红袍。”
洛赋优雅地上座:“那就,有劳宛儿了。”戏谑地一笑。看着他宛若孩童的笑容,诗宛的心一阵柔软,没有想到,那样清冷的人,也会有那样的表情,看起来,如此,和谐。这样,真的很好。
纤纤玉手端出紫砂壶,往壶内加着烤好的茶叶,叶子泛着幽幽的茶香,水腾腾地冒着热气,紫砂的杯子透着几分古韵。诗宛匀匀地注入茶水,细细搅过,起身,微笑地看着洛赋。
洛赋迷离地看着这幅美景。淡青色的长裙,袅袅的雾气,一切都美好的仿佛不曾存在。洛赋心中一紧,上前几步,接过茶杯,温润,但不烫手。不是幻觉。
诗宛不解,笑笑,也不深究。
洛赋看着茶水,竟有几分舍不得。
轻轻啜了口茶。
品味。
一抬头,仿佛黄粱一梦,佳人,不见踪影。
慌张地四处用目光搜寻,直到看到推开门走进来的诗宛:“这是刚准备的点心,尝尝吧。”说完,自己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洛赋一直一直紧绷的琴弦满满放松下来。患得患失,这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好现象。
诗宛看着闲适的洛赋,温柔地笑笑,走到一旁,随意抽出一本书,散散地看着。
忘却所有光阴的流逝。
门外的抚月悄悄合起了门。这样美好的感觉,是不该被打扰的。
慕守御即可封锁了消息,派了得意的手下在城内四处暗访搜查,却毫无结果。
“将军,少夫人她,会不会是回丞相府了?”
“不可能。”又转了念头,“也好,派人盯着丞相府邸,一有动静,立即回报。切记,在找到少夫人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晓此时。”
挥了挥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想起娘亲强硬的态度,又是一阵头痛。
“是。”
“还有,”叫住刚准备下去的侍从,“‘请’海棠姑娘在她的房间好好安胎。”
“是。”应得很干脆。
“没事了,你先下去吧。”他开始,不只只是有些怀疑了。为了他的“孩子”,他是不是该请御医好好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