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而死?”明以岑忽觉全身一阵冰凉,十指紧紧的抓着被褥,心间像有无数的热流在翻滚。她连他们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这样被她害死了,这一刻,明以岑恨死了自己,若是她不任性的动那幅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竟只指弹一挥,就让三条性命为她丧生。
“不用难过了,他们不会怪你的,更何况他都已经死了。”看出了明以岑的自责,司马临风有些后悔说了刚才的话,原本他只是不希望因为他救了她而让她为难。
“我不是你,可以如此坦然的面对生死,你能够视别人的生命如草芥,杀一个人对你来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但是我做不到。”听着司马临风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明以岑就不由得想起了诗晴的死,眼睛里立刻就充满了怒意。
“她不是我杀的。”诗晴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刺,而明以岑的这番话更让他心痛,他知道自己给她的印象不好,却没有想到在她眼里自己竟然是这么的残暴和薄情寡义,她对人命的怜惜之情他怎么会不理解,可是她又何尝知道他心里的苦,她又如何知道他这十八年来究竟是以一种怎样的状态在活着,然而他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这种痛和屈辱,她又怎么会懂?
“人都已经死了,再解释还有什么用。”明以岑的声音虚弱无力,然后转了话锋说道:“王爷若是好心就帮我把他们三个好好葬了吧。”
“已经入土了。”
“谢谢。”这句谢谢明以岑说得十分自然而诚心,这是代那三位无名的将士说的,也是此刻自己唯一能为他们做的。
司马临风没有立刻接话,站了许久,才又缓缓的动唇:“他们是羽族的人。”把三人下葬时却在无意中发现了他们胳膊上孔雀羽毛的标志,着实把他惊了一跳,羽族,他自然也是听过的,原本以为那是历史杜撰出来的,可是那标志竟然和书上描绘的如此之像,让他不得不怀疑。
明以岑瞪着一迷离的双眼朝司马临风看去,心下却不由得一疼,原来如此,除了羽族之人,谁会甘愿在陵墓中守着尸体,又有谁会用性命去保护一个不相干的人。
想到此处,明以岑身体不由得打颤,这一切,似乎是早已作好的安排,也就是说,明朗其实一直和羽族有联系,那么他在羽族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可以调动羽族的人?而且母亲可以说是羽族的羽翎,他怎么敢违与羽翎相抗,难道这些都是表象,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想到这里,明以岑忽然茅塞顿开,终于找出了明朗对自己态度时好时坏的原因。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逼死母亲?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样的苦衷和隐情。
“羽族被称为神族,被誉为世上最善良而忠诚的民族,族里的子民可以为他们的首领做任何事情,他们从不怨恨,不怕死亡。”司马临风一边解说,一边观看着明以岑的表情,虽然他十分不希望明以岑和羽族的人有什么牵扯,可是那三个人的死却明明白白的印证了一些东西,所以他既是在讲解,也是在试探,他希望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
“好了,我知道了,王爷,我有些累,想休息了。”明以岑没有耐心去听司马临风说这些她已经全部烂熟于心的东西,现在她需要好好的思考,把一些事情理清楚。
明以岑的话让司马临风失望之极,因为他没有能从她脸上得到一丝震惊,可见她不仅知道这个民族,而且还和它有莫大的渊源,一股强烈的惧意涌上司马临风的心头,若她真是羽族人?那么她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那三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会不惜牺牲性命保护她?书里记载,羽族之人长年生活在羽燕山,曾经武林八大高手前去打探,最后无一人生还。如果羽族从来不出羽燕山,那这三个人怎么解释,而明以岑的表情又该如何定义。
思维一向缜密的司马临风此刻却发现自己那满腹的才华毫无用武之地,而显然,即便他想问,凭借明以岑对他的态度也定然不会告诉他。
于是司马临风只得转身出了门,这些事情待她伤好了再说吧,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她的病要紧。
明以岑在无休止的思考中精神渐逝,体力也开始不支,临夜时分突然发起高烧,再一次昏迷不醒。
因为司马临风已经告诉府里的人不可靠近明以岑的闺房半步,甚至连照顾她日常起居的丫环也被他遣派走了,所以他不得不担负起照顾她的任务,不得不说是他强烈而霸道的占有欲在作祟。
“难受……”明以岑倒在司马临风的怀里,干裂发白的嘴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呢喃,脸上烧得一片通红,却又极致诱人。
“岑儿,乖,把药喝了,喝了药就不难受了。”司马临风温柔的哄着,看着的样子,他也难受,只是他没有意识到一向冷酷清高的他,竟然可以发出如此暧昧的声音。
明以岑不再作声,唇也紧紧的抿了起来。
司马临风几试之下,药都从她的嘴角流出,无奈,他只得将她的身体缓缓的放平,然后端起药碗,将药含在嘴里,然后弯下腰,唇轻轻的印在明以岑的樱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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