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胆量比你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司马煜脸上勾起一抹阴笑,眼角隐藏着深不可测的诡异。
明以岑泰然自若,心里却泛着苦意:“舍得一身剐,就无所畏惧。”
“好一个舍得一身剐,果真有姬英之才之勇之魄。”司马煜朗笑一声,笑后音色却突然间沉下:“可惜你的自信过了点。”
“如此说来皇上是不打算做这笔交易了?”话不过三,终是将矛盾激化。
“交易?哈哈。”司马煜冷笑:“这万里江山,数百万的子民都是朕的,你却拿着朕的东西来和朕交易,是不是太可笑了。”
“万里江山皇上装不起来,百万子民可载舟,亦可覆舟,而以岑手里的东西,若是皇上的,那皇上也不必费尽心思,用尽手段,当然如果皇上认定我是用皇上的东西在和皇上谈条件,今日民女也就无话可说了。”
“果然牙尖嘴利,非常人能及,难怪梅欣不是你的对手。”
“那我斗胆谢皇上谬赞了。”虽然明明知道司马煜言语中的讽刺多过于称赞,但是谈判之前气势不可输。
司马煜轻哧了一声,然后终于将话题摆上台面:“朕要先看东西。”
“这么说皇上同意了?”明以岑确定式的问道。
“和聪明人说法自然不用再多费唇舌,只是朕想知道你的筹码到底够不够本,所以朕也得权衡。”
“东西自然在我手上,难道我敢向皇上开空头支票,只是这深宫内院,我岂能带在身上。”明以岑美目中闪出两道漂亮的弧线,既然第一局胜利,她就得把握主动权。
“不看到东西,朕怎么能相信虎符在你手里?难道要让朕吃这哑巴亏不成?”
“若不是父亲把虎符给了我,洛梅欣又怎么可能两年都拿不到呢,再说皇上也应该知道前两年我一直呆在思过崖,假使不是爹有意而为,哪个做父母的会如此狠心呢?只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倘若我带在身上,今日进得九华门来,却不能全身而退,那是不是太蠢了点,再者,普天之下有谁敢匡陛下你,民女不过是忧心小命一条,更何况这皇宫之中,冤魂无数,死一两个宫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皇上你说是也不是?”明以岑答理分明,反唇相问。
“想不到明朗龙马一生,征战沙场,立下无数功劳,两个儿子未能承袭他的衣钵,却生了你这么个精明的女儿,也难怪她会交明府的担子放在你的身上,想来他九泉下也该冥目了。”
“若非形势所逼,民女又怎会兵行险招,至于父亲,若是遗愿未了,又何以冥目,所以民女能否成就父亲,还不是得承皇上的意愿?”
司马煜此刻的表情变得十分怪异,凌厉的双眸一直在明以岑身上打量,然后肯定的说道:“好,朕允诺你那两个条件,但是七天之内朕得拿到朕想要的东西。”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皇上下了圣旨,北玄三十万大军的虎符定会如此送至。”明以岑的心稍下了一层。
“朕要的是北玄和关东两块虎符。”司马煜强调。
“北玄虎符是母亲出阁之时的嫁妆,而关东虎符,父亲非曾提过,而且世人也都传那是个谣言。”明以岑声音不卑不亢,十分坦诚,虽然话半真半假,但是怎么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一块虎符换两个条件,朕是不是亏了点?”
“一块虎符换一代明君,皇上可觉得划算?”
“你知道多少?”司马煜两目龙光,凛然而可怕。
“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唯一可以断定的就是,皇上意属的皇储之人并非太子和三皇子。”
“那你道是谁?”司马煜并不否认。
“民女不知,亦不想知,更何况政事女子亦不可妄论,但既然是皇上钦定的皇储,定然是一代明君,皇上亦是世主,所以自不会失这三十万的护翼之兵,虽然没有关东虎符,但是北玄三十万大军足矣定国安邦。”明以岑也曾揣测过圣意,但依然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既然这大荣的江山终有易主之日,那么她就无需再多费心思了。
“果然是世之罕才,若你是男子,定可帮他守住这万里山河,可惜了。”司马煜声音里有些许怜惜之情,但更多的则是寒意。
“那皇上,我们的交易算不算定了?”
“朕允你,只是有件事情,朕还没有想明白。”司马煜说着声音定了定,然后继续说道:“我曾经暗示过你父亲,让他交出虎,可是他却装聋作哑,为何你却自动来与朕谈条件?”
“民女刚才有说过,父亲位高权重,一举一动自然在外人的监视之中,父亲并非没有想过与皇上心意一致,只是大权交出,其他党羽又岂会放过于他?”
“那你与朕达成协议,就没有过这种顾虑?”
“皇上,今日之事,除了皇上与我可还有第三人知晓?”明以岑直盯着司马煜。
“自是没有。”
“只要皇上不说,民女不说,谁又知道虎符已经落入皇上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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