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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皇后娘娘的,一碗香稠的姜丝蜜枣羹给叫醒了。

  一同来的大宫女—碧荷。是来监工的,浓眉眼圆白面皮,那脸上的表情大有不看着我喝完,就打算留在我披香殿常住的架势。

  披香殿里地方宽敞,其实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我都无所谓,可一想到每次行事,自己还要浪费少许灵力,去弄昏她,我觉得多少有些浪费了。

  于是,我慢条斯理的,梳着早就皮光水滑的一头乌丝,特地琯了一个精细麻烦的飞仙髻。

  镜子里除了映射出,梅瑛的难以描绘的娇媚外。一个隐忍不发,脸色难看的碧荷。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等我把飞仙三十六钗,最后一只插完。我才转头懊恼的叹了句:“哎呀!这么没有眼力见!碧荷等了这么久,怎么都没人提醒本宫赐坐呢。”

  碧荷中规中矩,从一侧端着碗盅的小宫女手上,接过那碗姜丝蜜枣羹,轻轻放在我一侧的矮几上,恭声回到:“梅主子不必客气。皇后娘娘赏赐您的补品,还是请您快些饮用吧!不然时间久了,走了药效就不好了!”

  我端起盖碗来,浓郁的香气遮挡不了藏红花的味道。

  都是木属元灵的同袍,喝了会恶心的。

  小巧的银色汤匙翻腾着色泽明润的蜜枣姜丝,用银器盛着是想让我放松警惕么?

  这个皇后娘娘可真是调皮!

  想了想,我决定还是明示的好,省得猜来猜去浪费脑细胞。我伸手把盖碗轻轻推了出去,手一松,一碗羹汤淅淅沥沥落在地上,染污了名贵的云锦地毯。

  碧荷柳眉倒竖,一脸骄纵的叱道:“梅主子怎么能对皇后娘娘这么大不敬,这可是赏赐给你的东西!”

  “我说碧荷,你哪只眼,看到我把皇后赏赐的东西弄坏了?”我笑嘻嘻的望着她,手里微光闪过,那羹汤完好如初的又回到了我手上。

  碧荷惊悚的,看着盖碗完好的在我手里。温热的香气瞬间又浮动起来。她双腿一抖,跌落在地上,一脸害怕的看着我。我蹲下身子,用银匙舀了一口姜丝蜜枣,放在她唇边一寸处,笑道:“好姑娘,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舍得一个人独享,不如见者有份,你也尝尝?”

  看着她面如土色,心里也有些不忍,“回去和你家主子说,没事别谴你出来乱走。我只是路过的人。说不定那天我心情一好,捎上你们谁,一起走也说不定!”轻轻把碗搁回她手里。

  望着她手脚并用的爬出了披香殿。

  手里温温热热,“探石花”晶莹剔透的显露出来,它上面除了带着丝丝缕缕的黑气,还有一股莫名的木灵清气,看来元成那家伙没有隐瞒。这清气恐怕就是七宝妙树的气泽。

  轻轻一捏,探石花碎裂无痕,一抹轻微的黄气也迅速消散,还没来得及细瞧,就灰飞湮灭了。

  咦?奇怪?

  新月如钩。

  我一人来到,皇帝批奏折的御书房。房里除了一张长丈半的龙案,厚厚的帷幔锦帘,就是以备皇帝随时休息的龙榻。

  我摸着榻上柔软又舒适的锦被,凌云鹤生动逼真,雾霭中一轮红日在万里山河中,旭日东升。

  东墙上的一张仙人指路图,看到落款,竟然是阎立本的真迹。张果老倒骑仙驴,行进在绵延起伏的山间小路上,右手中指轻轻弹射山高处。

  左手拿着一只青葫芦,一股清酒送入口中。画卷的左上角,有半阕五言绝句,朗朗上口:“夜发清溪向瓶山,可以横绝峨嵋颠。”这是张果老游历瓶山时一时兴起而作。

  回首间,立在龙榻案几上,一副两尺长的镂空屏风,几只画眉交颈在树枝上啼叫。

  摆放在榻上,安枕用的翡翠如意,通体碧绿。在在月光下,泛着绿中透青的微光。

  “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一个轻软的脚步,向着御书房走来,我心里一惊,连忙矮身一藏,博古架后足足有一尺见方的空儿可留人。

  我压低了身子,屏住了呼吸。看到两只穿着云屐绣鞋的小脚,交替出现在自己视野里,原来是皇帝的贴身宫女蕴香!

  她把龙案上,已经燃烧过半的金丝蜡烛,拿了下来,又换了一只新的。忙忙碌碌的身影在窗前,把月华扭曲的光怪陆离。

  我静静的等待,她忙完离去。却不想低首看到,铺在地上,一张金翅牡丹藏毯上。

  一点红宝轻微的闪动,我回首望去,镂空屏风上那三只画眉鸟里中间的那一只,竟然眼神清亮不同于其他两只那样黯淡。

  随着蕴香不断转换身形,三只画眉鸟的眼珠,很有节奏的在日光里,显现出一个字——禁!这个字曾经在《风相机括》里出现过,“禁”字乃是封锁结界,另辟时空的入口。

  当然这样的术法相当高深,没有千年修炼的根基是不能成事的。可皇帝虽然身披紫杀星运,却依然是凡体肉身,怎么可能会这种高级法术呢?

  吱吱呀呀!殿门轻缓的阖上了,蕴香退了出去。我蹲下身子,俯首在金丝牡丹地毯上仔仔细细的观察。

  瑰丽烁目的色彩,浓妆艳抹在每一片花瓣上。花蕊处瑟瑟颤抖的几点淡黄十分惹人怜惜。这是天下有名的牡丹花王,叫做“青龙沃墨池”。

  紫色的花瓣簇拥着几点淡黄色的蕊心,有簇拥护卫姿态很是彰显富贵荣华,所以这花样也常在宫廷里出现。

  然而这几点淡黄,却洁净异常,按理说就算它是刚刚铺就的也不能这么整洁呀。

  刚才的那个“禁”字,就出现在它处。我伸手摸上花蕊,质地坚硬不同于织物的柔软,手指微微用力,“啪”的一声,龙榻上裂开一个圆形的口子,锦被的一端垂了进去,案几也歪倒在一旁碰倒翡翠如意,铮然作响。

  我站直了身子,这才看出这圆圆的洞口漆黑一片,飕飕的冷风,拂面而来,淡淡的木灵亲气,也颤颤悠悠的飘了出来。

  就是这里!我提气腾空一步就落了进去,黑暗中滑滑腻腻的触感从手掌中传来。

  这种湿冷并不可怕,令人心慌的是对未来的不可预知。下意识的运起金匮石界,淡黄色的光晕渐渐把周围照亮,随着下落的速度越快,上升的黑气也越来越多。

  许久,终于“噗!”的一声,双脚踩在了坚硬的石板上,右边有风忽然而至,我就知道这边就是拐角,一朵“探石花”在手边亭亭玉立,莹润的光华让我抬手就挥了出去。

  这花遇石便落,东南处那石花便被钉在了墙上,东南角主阳,陌生的环境里在阳气盛的地方点灯,是占尽先机的做法。

  这是前世父亲留给自己的一些生存法则,来到异界这样的环境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随手拈来的使用,倒也得心应手。

  金石花的光华就像燃烧着的火把,轻轻掀开满天黑幕的一角,光华所到之处,一副壁画灰蒙蒙的显露出来。混沌中一棵参天神木枝繁叶茂的生长。

  那是清浊两气还未分开的时候。云雾蒸腾处,只见它脚下一棵蜿蜒攀附的缠枝红柳,顺着那颗大树奋力向上攀爬,它们两者枝叶纠缠交错几乎不分彼此。

  画里除了这两棵树,在角落里还有一颗丑陋灰败的巨石,巨石高高探出一块石岩,正好给那棵缠枝红柳提供了天然屏障,可供它风雨不侵。

  这么奇怪的画还是第一次看到。再向里面看去,湿滑冷冽的空气依然拂动着自己的衣衫,这样的环境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脚步越来越急,心里的惊讶也越来越多,除了刚才的那副壁画,墙壁上越来越多的凸起如同人的经络向着深处汇聚,这里怎么那么像舟山上锁住碧玺的山洞呢!

  脚下的路越来越平坦,所以我的步伐也越来越快。青气随着脉络的增多也越来越厚重,火把的光在黑雾中一闪一闪的,我脚步迫切,急于想知道结果。

  然而尽头处,血淋淋的场面再次震惊了我。这里简直是人间炼狱。

  三个女子伤痕累累被铜锁铁链吊在半空中,呈品字状。链条上的铁齿刺穿了她们的脖颈,胸口,腰腹,还有私处,两只莹白如玉的长腿,被铁链挣成大字形。

  长长的黑发遮盖了纤细柔白的脸颊,鲜血顺着铁链的走向,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我感觉到左边和上面的那两个人已经生机全无,唯有右下角的那人,还有微弱的生气传来。

  我飞身凌空而起,与她平视的位置停住,伸手拉扯她脖颈上的链条,却不料想那链条遇劲则更紧,竟然哗啦啦的在她的全身转动起来,我眼看着那链条上的铁齿再次穿透她的肌肤,然后迅速离开,旧瘕连着新伤,鲜血再次蔓延。

  那女子在疼痛中被惊醒,紧闭的双目瞬间睁开,喉咙里细碎的呻吟声幽幽传来。

  我点破自己手指上的血脉,红色的血液滴在了她的唇边,也许自己的灵气能维持一下她的生机。

  她伏低了扬起的头颅,血痕中尖尖下颌从黑发里显露出来,我心里微微一惊,这模样怎么和我每日在铜镜里看到的脸这样相似。

  她眼中的清明被我的灵气渐渐恢复,看向我时,表情奇异而惊喜,沙哑而低涩的话语响在耳边如同惊雷。“姐…。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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