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着吧,我的好日子不远了,我马上就要当王妃了!”一个身着火红色锦缎裹胸,纤腰玉带,下穿烈火似的拖地长裙。袖口上用金丝秀出雍容牡丹,身子轻轻转动带起云絮般的裙摆,不盈一握的腰姿,举手投足间有娇媚无骨,仿佛一潭春水。
姣好的的面容在明亮的烛光下显得更加真切,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弱欲滴。好一个绝色端庄的女子,让所见的男人无不生起爱怜之心。
但此时她的眸底涌荡着极不相配的庞大的野心,倾出的话语变得猖狂傲慢,毫不犹豫地打破了这一幅美好的画面。
富丽堂皇的倾绝宫。
学富五车的御医低着头提着药箱从宫内来来回回,一副及其谨慎小心的模样。
“王爷不必惊慌,小王爷只是感染风寒,没有大碍。微臣熬好汤药亲自端过来,几日之内便可大好。”年老的御医唯唯诺诺地禀告道。
冷冽定下心点了点头,冷清地说:“下去吧!”
御医连忙收拾好药箱,像逃命一样逃出金碧辉煌的殿宇。
冷冽用手怜爱地摩挲着影儿如丝绸般细亮的发丝,坚毅的线条逐渐缓和下来,显露出慈爱温柔的暖光。不由自主地卸下了冷血嗜血的外壳,将自己内心的真实不由自主地展露出来。影儿是自己出了清柔外,第二个能轻易挑起自己情绪,让自己有着强烈保护与呵护的冲动。
“咳!咳!”影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从床上硬撑着爬了起来。
冷冽见状,立刻搀扶着影儿的肩膀,轻柔地拍抚着他的背,让他依靠在自己宽厚的肩膀。
“父······王,咳!”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勉强自己说下去。“我可以叫一声”爹“吗?小时候有一次我陪你进宫,坐在马车上看见大街上的孩子一手牵着父亲的手,一手牵着母亲的手,撒着娇让父母买东西。当时我感到无比的羡慕,因为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叫”爹“和”娘“,可以时时刻刻地看见父母。而我,拥有着他人羡慕的权利与地位,为什么我真正得到的却没有一个普通的孩子多?每天过得还没有一个平民过得快乐?”他将自己这么多年来积攒的话一股全倒了出来。
亲耳听见这一番话,冷冽的手牢牢地搂住影儿的身子,一瞬间联想到了清柔,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涩难忍。是啊!自己也拥有着巨大的财富与地位,可自己没有一刻是真正快乐的,这一生中真正快乐的时光就是和清柔在一起的时光。
可现在,老天将这最后一丝也残忍地剥夺走了。
“爹,我是多余的吗?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影儿真诚地问道。
冷冽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铁青着脸回答道:“影儿是爹心中最重要的人,怎么会是多余的?”似乎在无形中赐予他力量,又似乎在许下诺言。
“爹,我有娘吗?”影儿疑惑地注视着冷冽,仿佛想看出些什么,得出困扰已久的答案。
冷冽没有想到他会问,心一跌,僵硬地望着影儿,沉默许久说道:“你的娘,是一个倾城绝色,蕙质兰心的女子。她机智聪慧,温柔体贴,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是爹这一生中挚爱的女人,也是唯一爱过的人。”他深深地陷入过往的种种回忆,将回忆倾吐而出。
影儿的心充满了羡慕与自豪,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娘。
他握住冷冽的手,“你不用这样顾忌我,可以去要别的女人,我不会怪你的!”他发自内心地说道。
冷冽不敢相信地看着影儿,随即仿佛又明白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狠毒的光。
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辈子苦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