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真的很好,暖暖地照在沙漠上。
大家收拾妥当,各自上了车。罗凌热情地要替班明照,罗宾则继续待在胡布的车上,胡布看了一眼蓝烟,蓝烟指指自己的脸,点点头,表示已经不疼了,红肿也褪去。胡布眼里有丝笑意,转身跳上车。
楼风启动车,看看副驾驶座的蓝烟,笑道:“昨天晚上睡得好吧。蓝烟,你跳得那支舞真不错,叫什么名字?”
蓝烟捋了捋辫子,讪笑道:“看来我昨天真是喝多了,居然跳起舞来?可是我根本就不会跳舞啊。”
楼风沉思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那是迎宾舞吧,有远方贵客来,都会在驿道上跳起那种舞。”
蓝烟听直了眼睛,“楼风,你,你怎么知道的?”
楼风微笑睇了一眼蓝烟,“等你几时想起那支舞,再跳给我看时,我就告诉你。”
蓝烟闻听鼓起了脸颊,暗自叹息,自己哪里还记得什么舞蹈。真奇怪,昨天怎么就会跳舞了?
楼风看着蓝烟暗自纠结的模样,想笑最终还是强忍住。忽地听蓝烟一声惊呼:“快看,好多红柳!”
楼风闪目看去,不远处出现出现一大片连绵起伏的山包,车走近后才发现是红柳沙包群。每个沙包有十几米高,又大又圆,上面长满了红柳,有绿色、有黄色。放眼望去,红柳沙包成千上万,视野所及根本望不到边。
蓝烟看着,惊叹着,忍不住问楼风:“这里这么多红柳,还是活的,难不成底下有水?”
楼风道:“红柳本身是抗旱性很强的植物,而且有很强的固沙作用。红柳每长一截,风沙吹过来就聚集在红柳周边;埋在沙下面的红柳变成肥料,上面又长红柳,又固沙,如此循环,使得沙包长得越来越高,于是形成如此壮观的红柳沙包群。”
“那要把罗布泊沙漠都种上这些红柳,沙漠也就变良田了啊。”蓝烟设想着。
“我想这底下的确是有地下水,不然红柳不会生长这么好,罗布泊缺少,所以沙化严重。”楼风看看前方,拿起对讲机说道,“前面就要进入盐碱地,这段路非常难走,大家小心点。明照和罗凌更要谨慎些。”
车子再往纵深走,就进入戈壁滩,踏上曾经是生命绿洲现在却变成盐碱荒漠的罗布泊湖区。
一路上有很多非常起伏、折皱很多的路,有一些像台阶似的硬折皱路,估计100米左右就有20道折子,这些路还间插着一些软沙区。
楼风一边小心地开车,一边叮嘱蓝烟:“小心点啊,这些地方很颠人的,这都是湖水干涸后留下的,曾经这是多么广大一片湖啊。”
正说着,车子就像“过山车”一样高高颠起,蓝烟“啊”一声惊叫。
楼风苦笑道:“这是经过干涸的河道。你一定要坐稳了。”
蓝烟望着车外起起伏伏的道路问:“楼风,不是有人说,罗布泊并没有消失,而是转移到了地下,在罗布荒原的地下,埋藏着一个巨大的地下湖泊吗?如果能找到把它引到地面上,不是可以解决干涸问题吗?”
楼风笑道:“在近百年的历史中,罗布泊湖水最大面积为5350平方公里,50年代科学家们还证实了罗布泊的存在,到1972年后罗布泊彻底干涸,彻底消失了。到如今成了死亡之海,茫茫盐漠,一个近3000平方公里的大湖是如何干涸的呢?众多科学家为此苦苦寻觅答案。所以才有了你听说的那个设想,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提出‘罗布泊游移说’,他认为罗布泊存在南北湖区,由于入湖河水带有大量泥沙,沉积后抬高了湖底,原来的湖水就自然向另一处更低的地方流去,又过许多年,抬高的湖底由于风蚀会再次降低,湖水再度回流,这个周期为1500年。也就是说过了1500年,这里又会是牛马成群、绿林环绕、河流清澈的生命绿洲。种种说法不一而足,也许真正的谜底还待后人来揭开。”
两个人正说着,只听对讲机里苏泊一声惊呼,罗凌的声音传过来:“坏了,师傅,车陷到软沙区里了。”
楼风赶紧停车,下来走到到明照的车前,见左后轮陷了近1米,其他轮胎陷了30到40公分,车整个向左倾着。
明照等人都下了车,看着陷车发愣。
这时胡布也赶来,他和楼风对视一眼,楼风道:“先把左后轮的沙子挖掉试试。”
大家开始齐动手,将左后轮的沙子全部挖掉,楼风上车开动,发现还是走不动,于是下车再和大家一起抠来附近盐碱地里非常坚硬的盐壳,试图垫在车轮下面,胡布再上去试驾,还是冲不出来。
楼风一摆手:“把轮胎放掉一半的气吧,不然还是上不来。”
明照只得将轮胎放气,楼风捏捏轮胎,说不行还得继续放,明照索性大放气。楼风再捏,笑道:“放太多了,再打点气吧。”
这样放气打气有三个来回之后,楼风和胡布找来盐壳和木板垫在下面,又用盐壳在沙漠里铺出了一条10多米的路,楼风上车启动,车子噌地开到木板上,楼风一踩油门,沿着盐壳往外冲,终于来到安全地带。
楼风下车将车交还给明照,“一般走在这样软沙区,就得硬穿,车速不能太慢,很多地方必须冲过去,不然就陷车了。”
见明照和罗凌有些为难情绪,楼风笑道:“当年我刚出道时,走这条路前后陷车有四五回,每次陷车拔出来都特别费劲,有一次陷车陷了一个半小时,够长时间吧。没关系,多磨难几次就成手了,你俩大胆开,只要别心疼车。”
众人分别上了车,明照和罗凌站着没动,半晌,明照说:“罗凌,你来开吧,我有点力不从心了。”
罗凌心有余悸地说:“大师,还是你开吧,这万一出点什么事,我心疼你的车。”
蓝烟坐在车里,后转靠在车背上,看着明照和罗凌互相谦让,她笑道:“他俩推来推去,谁都不敢开了,怎么办?”
楼风从前视镜看到了,只是一笑,“没关系,等他们推让出底气了,自然就行动了。”
明照和罗凌还是没有上车的迹象,胡布在对讲机里问楼风:“怎么,他俩不走了?”
蓝烟呵呵笑着回答胡布:“他俩谦让着呢,都不敢开了。要不,我下去帮他们吧。”说罢真要起身下去。
胡布在那端急喊道:“楼风!”
楼风一把拽住蓝烟,“好姑娘,别添乱。让他俩慢慢抉择。你要是去开,估计一会儿连车的模样都找不到了。”
蓝烟挣了挣,发现根本挣脱不了,楼风实在力气很大。
蓝烟嘻嘻笑道:“傻瓜,真以为我能去啊,我不会开车。我是想让他们猜拳定谁开车。”
楼风目光在蓝烟脸上逡巡着,片刻,放了手,小声说了句什么。
蓝烟碰了碰他,“楼风,生气了啊。”
楼风灿烂一笑,伸手刮了一下蓝烟的鼻子,“你这个小女子,我该拿你怎么办?”
蓝烟的脸刷地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