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又开始向前进发,明照和罗凌商量的结果是仍旧由明照驾驶自己的车。
越往前走越多刀剪似的盐碱壳刺,车子不停地跳跃着,人被颠来颠去,别提多痛苦了。
走着走着,忽地听后面明照的车一声巨响,楼风一个急刹车,赶紧下车,明照也从车上下来,脸色苍白。
楼风查看了一下说:“还好,车底盘没掉。”
再仔细查看,发现整个底盘的保护架全部坏掉,前桥也坏了,整个保护板全颠散了,折断、脱落还有孔,明照只好把它取下来,然后把快掉的地方用胶带固定。
这一番折腾之后,大家又上车直奔罗布泊湖心。
蓝烟回头看了看明照的车,已经换成是罗凌在驾驶,看来明照是心有余悸了。
蓝烟想了想,忽然说:“楼风,你发现没?这一路上一直是明照在出事。难道有什么力量阻止他去楼兰?还是他做了什么坏事要受惩罚?”
楼风仔细回想一下,从最初的陷车到后来的沙崖事件再到今天的保护架坏掉,为数不多的危险事件,都是出自明照,难道……
楼风强笑道:“蓝烟,不要胡思乱想。一会要到罗布泊湖心了,据说那里是很个怪的地方,会影响人的思维,你要小心了!”
蓝烟默默无语地闭上眼,楼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开始进入湖心地区,蓝烟整个人就不一样了,有些心事重重的感觉。
越往湖心走,大盐块逐渐变成细沙,一条土黄色的地带由远而近慢慢展现在人们面前。
大家将车停在湖边,徒步向里走着。
干涸的湖底龟裂着,深深的裂纹就像刀划开的,上面泛着一层白色的盐碱一片片的。远远的深处,还可望到两个犹如“海子”的白色洼地,
蓝烟拉住楼风激动地喊着:“你看你看,那洼地里是不是水啊。”
楼风笑着拍了拍蓝烟的手,“那便是昔日罗布泊积聚了厚厚盐碱的‘湖底’”。
大家开始往湖心走去,踩在龟裂的盐碱地上,脚下便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
苏泊突然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哇哇大叫:“眼睛!人的眼睛!”
众人惊得赶紧围过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见一些小小的椭圆石头象极了人的眼睛,嵌在盐碱地里,蓝烟走过去,发现是一些五彩的小砂砾,用手就可以挖出来。
蓝烟用湿纸巾将这些小石头抹净,红、黄、绿、黑,白,一粒粒光滑透亮,煞是好看。她手捧了一些来到苏泊身旁,笑道:“是一些小石头,看,多漂亮。”
苏泊飞快地看了一眼,突然捂住脸,呜呜哭起来:“是眼睛,是专盯恶人的眼睛,我没做坏事啊!”
楼风暗道不好,沉声说:“蓝烟,快扶起她,把她送到车上,有些不对劲!”
大家也看出苏泊的怪异了,蓝烟刚要扶起苏泊,苏泊忽地站起来,哈哈笑着:“我不走,我要看看我做过的事!”说罢笑着跑向湖心。
大家对视一眼,都跟着追过去。
罗布泊的湖心中间有块1米高的碑,它就是湖心标志。罗布泊湖心为平坦的盐壳地貌,站立其位,举望苍茫一片没有边际,灰褐色的地表死气沉沉,没一丝生气,人在薄脆、翻翘的硬盐壳上行走,踩下去都是淹至脚踝的松软粉状灰土,令人步履飘浮,犹如到达了月球表面。
蓝烟站在湖心碑旁,突然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地心突然涌出水,慢慢地淹没湖心标志,淹没她的脚,淹没到她的胸前,她想大声叫喊,却无法出声,她想逃跑,却又举步不得,周围一片死寂和广袤。
渐渐地,水布满了整个湖波,蓝烟飘飘荡荡地立在水面上,见湖水突然出现一群群泛舟、捕鱼的人们,有一个渔夫居然捉到的鱼有人这么大……
蓝烟正专注看着,突然那条鱼变成一个红衣少女,飘飘然来到她面前,伸出手,语调轻柔地说:“来吧,跟我走,让我带你去看清真相!”
红衣少女的声音很有穿透力,蓝烟只觉得遍地都是她的回音:“跟我走!跟我走……”
蓝烟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傻傻地笑了。
楼风等人也走到湖心碑附近,拦住了苏泊。
楼风一抬头,见蓝烟面露恍笑,向远方伸出手。楼风心里一咯噔,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蓝烟的胳膊,“蓝烟,清醒点!”
蓝烟一震,四下看看,这才发现自己仍在湖心中央,没有湖泊也没有红衣少女。
楼风看看还在抚碑傻笑的苏泊和一脸迷茫的蓝烟,对赶上来的胡布等人道:“这个湖心有些古怪,我们还是快走吧。”
大家拉住蓝烟和苏泊正要离开,发现明照突然脸色苍白,随即盘腿坐到地上,闭上眼,嘴中念念有词,然后食指和中指并起,朝不远处劈过去,一道指风随之落到地面,激起粉尘无数。
大家面面相觑,又听见明照突然大声说道:“姑娘,冤冤相报何时了,如若你再执迷不悟,不要怪我无情了!罗布泊湖心是地狱,我要让你葬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蓝烟和苏泊已经清醒,见明照如此,惊得花容失色。
明照又在地上坐了一阵子,这才睁开眼,起身,急促道:“快走!离开这里!”
大家也不敢耽搁,匆匆走过湖心旁几公里处的几座碑,来到湖边,各自上了车,狂驶向楼兰保护站。
蓝烟回头张望了一下湖心,问楼风:“那湖心碑附近的几块碑石做什么用的?”
楼风拭拭汗,回答道:“那放碑处被当地人称为”偏心“地带,也是过去的老湖心。最早是有人在这里放了一个汽油桶,于是就被误解为是湖心,就有很多人在这里立碑,不少是纪念一些科考学者的碑。后来有科考人员进行测量后,认定真正的湖心就是我们刚才去的地方。”
蓝烟吐口气问:“楼风,你到湖心标志处有没有什么异样感觉?”
楼风脸色凝重地说:“有!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怪异感觉。而且,”他喘了口气又说,“我看见一个蒙着盖头的红衣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