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脸一红,“比起……来,我倒情愿是他的。”安南中间几个字说得含糊不清,方少华掏了掏耳朵揪住那几个不明字眼道:“谁的?”
“猪……”
“谁——”
“猪……猪……猪……你要我说几遍嘛,我很不好意思呢。”安南气呼呼道。
方少华嘴张成一个标准的圆,呆若木鸡:“哪头猪的?”
“野猪的,被宰了,不知道是哪头的。”安南忽然扯起喉咙大声喊道。靠,他还没有老到耳聋的地步吧,他一定是故意的,哼,羞辱她。安南气的扭头就跑。
方少华直摇头,封君山那混蛋,把这么好的女娃给误了。她怎么一点基本的关于男女那事的常识都没有啊,人和猪,能吗。死丫头一定是被人下迷药给糟蹋了。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小妮子要是查到真凶的话只怕他五骨不全会死的很难看。不过,会是黑少吗?直觉告诉他黑少对安南的关心有些与众不同,说不定安南肚子的孩子就是他的。
安南一路跑一路抽泣,丫的太丢人了。这种糗事被传出去真太丢人了了,没脸活了。丫的明天无论如何去堕胎,钱钱是赚不到了……要不晚上去黑少那儿先敲诈一笔?对,不然太亏了。他答应她每怀一个月给兑现的。
“安南,你怎么了?”一道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响起。安南驻足,刑天从侧面的小径朝自己走来。
安南赶紧拭去眼角残留的泪水,笑着走向刑天。“刑大哥?”
刑天望着安南,英俊白昔的脸庞上有一丝疼惜:“怎么,哭过了?”爱怜的揉揉安南的头发。
安南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刑天,刑大哥对她好,从她见他第一眼便知道。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怜爱,仿佛安南是他熟识很久的朋友一般。在他面前,安南所有的防备都蹦塌。
“刑大哥,陪我去打掉孩子吧?”安南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楚楚可怜的盯着刑天。
刑天十分惊鄂,“做掉孩子?”孩子是谁的,他自然猜得出来。就因为知道答案,才知道安南这个决定是多么的莽撞。孩子,是她的护身符。但是……
看到安南祈求的,期许的目光,刑天实在无法抗拒。“你想好了吗?”他也可以保护她。
安南点头,“嗯。”
刑天又极其担心安南这是未深思熟虑的决定,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事的利害关系呈述给她听,如果她执意要去,刑天再首肯不迟。
“安南……”刑天握着安南瘦弱的肩膀,郑重其事道:“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没了孩子,你将会很危险。”
安南的脑海一下子闪过之前关柴房被棍击的画面,她何尝不知道,进入黑府,就如同深入虎穴。以前她能死里逃生,是因为她肚子里的野种是她的护身符,安南有丝迟疑,道:“可是怀着这来历不明的野种,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刑天舒了口气,半开玩笑道:“安南是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吗?”
安南脸儿顿时红得跟火烧了屁股一般,娇羞道:“你胡说。我才不要嫁人呢。”
刑天惊奇的凝视着她,眼底掠过一抹失落:“你不想嫁人?”
安南叹了口气,望着蓝蓝的天空,悠悠道:“喜欢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再喜欢我了。”是吧,诺晨师兄?
刑天黯然。
安南转回头看刑天,刑天的忧伤还残留在脸上,安南震惊,刑大哥怎么会因她而伤情? “刑大哥有喜欢的女孩子吗?”安南突发奇想的问。
刑天苦涩一笑,到他这个年龄的人,怎会没有品尝过爱恋的滋味?
那是三年前的事,他喜欢上那个清灵如水的小师妹,见她一眼,便已沉醉。可惜,一面之缘而已,然后就是缅怀和惦念。只是听说,他的小师妹也很仰慕他,如果他离开这份黑暗的生活,也许他们能谱写一曲百转千回的爱情故事。
不知为什么,见到安南,他却仿若见到他记忆中刻骨铭心的那娇俏可人的小人儿。 他不能给她的,便给安南吧,这是一种心灵慰藉。
安南呆呆的盯着刑天,她觉得他好像很悲伤,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摸他的脸。仔细一看,刑大哥真的很帅气噢。
刑天动容,忽然一把将安南拥入怀里,十分深情道:“安南,去吧孩子打了吧!”
安南的头脑一片空白……
此情此景……
“咳……”一声刻意的干咳,吓得安南赶紧缩回手。 银月从树丛中钻出来,一脸诡笑:“刑天,安南,这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啊。”
安南刑天俱望着银月,二人禁若寒蝉,安南赶紧找了借口开溜:“刑大哥,我还有点事,先行告退了。你们,慢慢聊。”
刑天微笑着目送安南离去,银月英姿飒爽的立在刑天面前,挡住了刑天的视线,让刑天不得不收回目光。
“银月,你偷听了我们说话?”银月和黑少的关系,刑天早有耳闻,他们是青梅竹马。但是刑天一点不担心银月会泄密,因为银月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安南打掉胎儿的一个人。
安南肚子里的胎儿,把黑少和安南两个互相憎恨的冤家死死的捆绑在一起,这个是银月爱情道路上最大的阻碍。
果然,银月装傻冲楞的问:“你们说了什么,我可一句都没有听到。”
刑天审视着银月,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机密,但是你窃听我们讲话终归是不道德的行为。既然你没有,那是我的错了,不该多疑的猜忌你。”
银月淡然一笑,耸耸肩,目视着安南离去的方向,问刑天:“这丫头喜欢你?你也喜欢她?”
刑天皱眉,懳黠一笑:“这可是我听到过的最好听的谎言。你信吗,一个怀着别的男人的骨肉的孕妇会喜欢我?”
银月十分认真的纠正刑天的措辞:“她是孕妇?呵呵,她是孕妇的身体,却一点孕妇的心态都没有。而且,你不是正怂恿她去堕胎吗?”
刑天眼眸顿时沉了不少,语气也不太友善:“银月,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千万别让黑少误会你是妒妇。”
银月的脸殊地煞白,“刑天,你可真狠。”
刑天擦过她身边,在她耳畔轻声道:“没有证据的事可千万别乱搅舌根。”语毕扬长而去。
留下银月呆怔原地。
安南堕胎心意已绝,当天晚上,她便决定敲诈黑少一笔,然后就拿着这笔钱去堕胎……再远走高飞。
如果刑大哥愿意,带他一起逃离这个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