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娜说:“你很清楚原因,从我的口里听到的只能是借口。”
如天塌地陷一般的震惊,霜降不可置信的立刻拨通艾格列的电话,艾格列没接;她再拨,被挂断。
琳娜同情的叹息说:“你可以在限度内提出赔偿!”
霜降失神地在解约书上签上名,她本身想离开,可是,不见到艾格列她实在无法甘心,或许,可以在演出时看到他。
因此,她就留在公司参加了晚上的演出,只是她不再是压轴模特而已。
当随着熟悉的T台音乐走上舞台时,霜降找到了多天来从没有过的轻松,她步履从容的迈着台步,走到了最接近观众的T台尽头,亮相,转身,再亮相,她美艳的脸孔习惯地看向艾格列经常坐的那个位置,赫然看到他漠然的脸,他的眼睛丝毫没有昔日熟悉的欣赏和温暖,根本没有在她的身上逗留,然后,她看到了从没有在T台前出现的艾格列夫人端庄的坐在他身边,正向她露出胜利的微笑。
霜降瞬间陷入混乱,她的头脑一片空白。
她听不见音乐,她忘记了台步,只是呆呆的站在,泪流满面地看着他,下面的记者飞快的涌过来拍照,霜降呆呆的站着,身边的模特来了又去,最终一个新人经过她身边时挽上了她的手,把她带下了T台。
霜降的神志恢复过来,她连泪水都没有了,她觉得自己纯粹就是一个笑话,那就让人看个够笑个够吧!
接下来失去舞台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度过,她的精神被彻底的击垮,每天混迹于黑暗嘈杂的迪厅酒吧,除了酒,除了烟,还有她无数次的羡慕的看着吃过摇头丸疯狂摇摆或者K过粉飘飘欲仙的人群,每次她将要伸手接过所谓的朋友的品尝的邀请,最后的一丝恐惧的意识让她理智的离开。
她经常见到Limishuna,也经常约她喝酒,请她吃饭,只是她不愿意再借给她钱,她知道Limishuna的毒瘾已经深入骨髓,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无可救药了吗?
一个晚上,她约Limishuna到自己家里喝酒,想一起谈谈打算,可是,一不小心就又醉了,天亮醒来时看到家里一片狼藉,她的现金被Limishuna搜了个精光。
她懊恼的笑自己,谁还会相信一个瘾君子呢?除了自己这个傻瓜!她起身出去寻找Limishuna,半是气愤,半是担心,可是,她经常出没的地方找遍了,也没有影子,她只好去报了警。
第二天上午,警察局通知她过去,她被告知死者Limishuna昨夜凌晨因吸毒过量致死!
霜降头脑中滑过她在舞台上的丽姿倩影,晃过她毒瘾发作时的凄惨恐怖,看着她现在苍白安详的脸,死了好啊,这或许是她苦难的终结。
“我连死都没有勇气啊!”她忆起Limishuna曾经苦笑着说出的话,“如果有一天我死去,把我的骨灰撒在塞纳河上,那条河知道我。”
霜降带上Limishuna火化后的骨灰,驾车来到米哈博桥头,桥下的塞纳河平静的流淌,炎炎夏日,水面的游船很是拥挤,即使到了水边也无法听到淙淙水声。
她雇了条小船,独自坐在船尾,她悲伤的念叨着把骨灰慢慢的撒入河水。
傍晚,她独自倚在米哈博桥上,竟然再一次泪流满面,只为这座桥,这条河和一首诗。
那个短命的天才诗人阿波利奈儿吉洛姆写的刻在米哈博桥头的诗。
米哈博桥下塞纳河流淌
我们的爱
是否值得萦心怀
但知苦尽终有甘来
让黑夜降临
让钟声敲响
时光流逝了
我依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