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章毅朗打,才刚走进房间,安瑞茜甩掉他握住她的手,生气地说:“喂,你不觉得你刚刚说话很过份吗?”
章毅朗解开领带从一个褐色的衣橱的左则里取出一套休闲服,往独立浴室,毫不理会安瑞茜的审问。
安瑞茜则是他走到哪里,她跟到那里教训:“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这样对他,将来你的孩子也会这么对你,等着来有报应。”
砰!浴室的门被用力关上,门后传出阵阵的洒水声音。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他将要离开了,生的、死的都是你父亲,你身上流着他的血是铁般的事实。”安瑞茜不放弃,高声对着门板喊嚷,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弱,“别再做让他伤心的事了,也是……别让自己留下后悔的理由,有父亲总比没父亲的好。”
话才刚落下,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章毅朗换上一身休闲服潇洒地走浴室,相比穿起西装甲履的他增添了一份阳光气息。
章毅朗再打开衣橱,从下层抽屉中取出一个旅行包,把挂在钢杆上的一套白色运动服拆下塞进旅行包里,又转身往浴室走去,完全把安瑞茜当作透明人。
“章、毅、朗。”安瑞茜受不了莫名地被忽视,火大地挡住他的去路吼哮,“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他冷漠地俯视她几秒,然后敷衍回应了一句:“啊!”然后不耐烦地轻轻推开她。
“欸!”她仓促地被推到边上去,她好想继续教训他,但是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静静地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
他走进浴室拿出了一条毛巾,回到衣橱,把毛巾也塞进了旅行包,整理完毕单手拧起旅行包搁到肩膀上,随手把衣橱的门拉好,并且用钥匙锁上,串着钥匙的匙圈洋洋得意地在他的食指上打转,嘴角裂开了轻罪的浅笑,正式面对她说:“右边的衣柜是你的,别打开错!”
最后他把钥匙收进了旅行包,从衣橱侧面取下一只被套好的网球拍,往房门方向走去。
才刚走出房间,他折回向安瑞茜叮嘱:“对了!今天我很晚才回来,甚至可能不回,没我的允许别睡我的床,要睡觉……”
又指了指地板和沙发,还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才安心地离开。
“啥?喂!”安瑞茜当反应过来以后急追出来,他已经消失在走廊的末端,有必要把她当贼来防吗?“吼!恶劣!”
回头看着偌大的空间,风格跟他一点都不配,亮白的装修与其他颜色相比较,深海的蓝更加适合他。
右边的衣橱是她专属的,推拉开最右边的柜门,除了几个钢勾和横钢管之外,连个衣架都没有。推开一端的柜门,一套白配蓝的制服挂在哪里,她取出了制服,看着左胸口处的校徽。
普尔特!她的视线自然地飘到校服衣领下数第二个纽扣的位置,空缺只留下几条断线。没了!她胸口一紧,纤手隔着衣物握着胸前的坠子。他并没有补上纽扣?惊讶过后她却换上讪笑。
倒是!他要转学了,以他的性格哪会管这点小事,当年他的举动不就是为了遣散一伙紧追不放的女生而作出的一个况子吗?只有她,自欺欺人地把纽扣当宝贝挂在胸前。
她摇了摇头,阻止自己继续往下回想,把衣服挂回钢管上,慢慢地把柜门推合,关闭起一件她必须忘记的过往事。
King_size大床的床头靠墙,摆在房间的中段位置。他警告她不能碰他的床,她会听话吗?NO!她不但不会听他的话,还要把他的床搞到乱七八糟。
她迅速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跳上去玩起跳床来;跳累了就扯掉床被在上面滚,把床套有多皱弄多皱;滚累了,捡起两个枕头一手一个对打。
一翻自我折腾后,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自问:幼稚不?自答:挺幼稚的!
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提包,里面的结婚证像是对她警醒一个事实。她结婚了!嫁给一个不敢奢望又梦寐以求的对象,曾经那么喜欢的他。
她没有穿上美丽的新娘礼服,他也没有穿上庄重的新郎白西装,他们只是以随兴的休闲装扮,公证、完成一件神圣的婚姻大事,一场没有甜蜜、没有喜庆、没有亲人的婚礼。
公证过后,他把她带回章宅,像例行公事般,完成任务后就把她一个人丢在“新房”,兀自忙碌他的事。
虽说他们的婚姻是契约,但是尽管她怎么自我提醒,心头的那股落寞仍是驱赶不散,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一文不值、被人抛弃的弃妇。
她甩了甩头,对喔!她已经结婚了,他……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他们同睡一个房间,同用一个浴室。
顿时,她的眼眸瞠大,整个脸蛋嫣红如醉,烧烫得很。
接下来她……她该怎么做?安瑞茜嗅了嗅自己的腋下,嗯,今天流汗了,她不能把汗臭味留在她的“新房”里!啊!洗澡……对对对,她应该先洗一个香喷喷的玫瑰香精澡,折腾了一天,她要好好休息。